第二百四十九章 水獄
無定橋之内。
距離入口較近的一座島嶼上。
柳長青和沈前如同兩個犯錯的小學生,老老實實的垂着頭。
在他們沈前不遠處,負手立着一個白發白眉、面容冷肅的青年。
這青年雖然面容冷酷,但看着兩人裝作“老實巴交”的模樣,眼神之中還是閃過了一些哭笑不得。
“别演了,沈前我不敢說,你柳長青是個什麼混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
青年淡淡一笑,“說說吧。”
“敢問玄溟侯,要說什麼?”柳長青也裝不下了,幹脆一攤手道,“無定橋本就倡導自由競争,他們技不如人,是他們自己沒本事!”
“再說我們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搶點東西嗎,誰讓他們不配合!”
“搶點東西?”見柳長青振振有詞,玄溟侯不由眉頭一挑,“你那是搶點東西?此次總共就兩百人,一百三十八人的收獲都在你手上,你還想怎樣?”
“老……我還是覺得我們并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柳長青剛想張口就來,所幸在玄溟侯不善的眼神之中及時改口,連沈前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時間倒退到十分鐘以前。
柳長青正和沈前盤點着此次的全部收獲,那巨大的數字即便連沈前也是有些咋舌。
看着老柳眉飛色舞的模樣,沈前卻是多少有點擔憂。
那可是一百多個山海武者。
這仇結大了。
而且他并不是通過常規途徑進入的無定橋,萬一被發現,此事可大可小。
正在沈前琢磨的時候,白發青年從天而降,而且直接将快速進入隐身狀态的沈前給揪了出來。
當時沈前還忍不住吐槽。
他看出了白發青年是王侯,可太乙王不是說這枚隐身符普通王侯不可破嗎?
……好吧,玄溟侯看起來也不像是普通王侯。
可沈前細細思索了一番,他覺得自己見過的王侯沒有哪一個看起來是普通的樣子。
于是沈前明悟了。
這隐身符還是别拿出來在王侯面前秀。
太危險了!
畢竟太乙王自己又沒用過這隐身符,随口吹幾句牛逼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蒙蔽山海還是可以實現的,太乙王總不至于如此的不靠譜。
當然,也得在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像是面對澹台沁這種頂級山海,就算沈前用了隐身符,隻要敢出手多半也是被秒殺的下場。
“若我真的認為你們有不法之舉,我就不會遣散丘紀等人了。”
玄溟侯淡淡道。
柳長青聞言頓時隻能幹笑。
剛剛玄溟侯幻化為大臉出現在天空之中,沈前和柳長青也是看到了的。
更讓沈前疑惑的是,玄溟侯不僅沒有追究兩人,而且還主動替他遮掩,簡直就是貼心到了極緻。
但沈前并不認識玄溟侯,據柳長青剛剛趁着玄溟侯飛天時候說的悄悄話來看,他和對方也不熟。
王侯也有各自的圈子,但深居海外的玄溟侯,和大佬高的交情極為淡薄。
“玄溟侯明鑒!”
不管怎樣,從目前看玄溟侯都沒有惡意,柳長青和沈前也趕緊拍起了馬屁。
“少給我戴高帽子,雖然你柳長青的行為不算違規,但沈前出現在無定橋卻是意外不是嗎?”
玄溟侯搖頭道,“大家同為華夏武者,争鬥也需要有尺度,因為你們的貪欲,導緻此次進入無定橋的絕大部分山海武者不僅毫無收獲,還大多重傷,要修養好又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
“柳長青,你需拿出三成收獲,彌補他們因傷勢而耽誤的武道進境。”
“憑什麼?”柳長青頓時怪叫起來,“我們師兄弟靠本事搶來的資源,憑什麼要還給那群廢物?小師弟出現是意外,但他也是靠自己的實力打赢的那些人!”
“你說那枚隐身符?”
玄溟侯冷笑,“若不是沈前先進入了神機殿,他又怎會獲得隐身符,你可别跟我說隐身符也是他自己的東西,你們兩人的對話,我一字不漏的都聽在了耳中。”
柳長青一時啞口無言,沈前也是有些讪讪。
好家夥。
原來玄溟侯一直都監察着無定橋,怪不得他也沒有盤問沈前是怎麼進來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玄溟侯其實還是隐隐站在他們這邊的。
不然對方早就可以出手阻止了。
至于為什麼最後才出現,很可能還是因為丘紀等人在堵門,他不得不出面調和。
當然,這些隻是沈前單方面的猜測。
就算抛開這些,其實玄溟侯所說也不無道理。
沈前從天而降,一腳踏入了終點,白撿了大便宜不說,現在連他人的收獲也不放過,着實有些“喪盡天良”。
“柳長青,你也别跟我犟,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還價,就三成,少一分都不行!”
玄溟侯再次開口,在柳長青說話之前直接堵住了他。
“咳咳,那行,就三成!”
柳長青瞬間服軟,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從空間戒指之中拿出了一堆寶物。
沈前側目,這時他才明白,原來柳長青早就做好了拿出一部分寶物的準備。
六師兄看似混蛋,其實比誰都清醒啊!
即便隻是三成寶物,也瞬間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也幸好這次柳長青提前清理了空間,否則兩人的空間裝備加起來,隻怕也裝不了那麼多東西。
就算如此,兩人的空間裝備也近乎塞滿,這還是在丢棄了一些不太值錢的東西之後。
“差不多。”玄溟侯目光一掃,微微點頭,又是一揮手,将地上的寶物都收了起來。
至于玄溟侯要如何補償那些山海,就不用沈前和柳長青操心了,王侯自有手段。
“柳長青,門口的山海大多已經散去,你先出去等候吧。”
事了之後,玄溟侯淡淡道。
“那沈前呢?”柳長青聽出不對。
玄溟侯卻是沒有回答柳長青的疑問,隻是輕輕一揮手。
沈前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立在高空之上,身邊就是玄溟侯,而眼前早沒了柳長青的影子。
“沈前,我有話問你。”
“玄溟侯請問!”
意識到剛才的一些疑惑會因此解開的沈前,恭敬答道。
“你說你是穿過了一道‘門’才來到此地,那你為何會在‘門’内,那邊又是什麼地界?”
谷麪“玄溟侯,事情是這樣的……”
沈前剛才已經在心中打過腹稿,因此沒有遲疑的将事情大概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