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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離譜的願望

少爺修真錄 潇騰 4988 2023-04-11 23:57

  一場牽動九洲的戰事打完,自然不會拍拍屁股各回各家。

  十餘萬修士從永夜之地折返,門徒各自返回本土慶功,餘下仙門老祖和散修巨擘,則來到了向陽山下,萬人齊聚,商談戰後各種事物,也可以說是論功行賞。

  長生道打開,南北陰陽恢複平衡,整個九洲凋零衰落的北方,都開始迅速複蘇;而上古時期的洞天福址,也開始重新顯現。

  萬年下來,北方仙門一半衰落,一半遷徙到富饒的南方,幾乎所有大洲的北方,都是廣袤無人的空白地帶,如今重新成為‘宜居地’,沒有仙山安身的修士,自然會想着占下一畝三分地。

  為防九洲仙家在戰後因為搶地盤的情況打起來,已經位列仙帝的‘東洲女武神’,擔任九洲大地的裁決者,主持‘慶功大典’。

  仙帝這個‘職務’,左淩泉和梅近水其實也能勝任,但道行歸道行、資曆歸資曆,左淩泉二十多歲,從娘胎起開始看書,都不可能記住九洲所有仙門洞府的位置和曆史傳承、恩怨;梅近水則是打完仗就開始不務正業,性格又比較瘋批,一看就是個‘沉迷酒色’的昏君。

  而上官玉堂則不然,手腕之強硬名傳九洲,行事近乎無私的公正作風,也早已深入人心;有把九宗梳理的井井有條的經驗在先,九洲修士對她的安排,自然不會有異議。

  主要是不敢。

  所以這場‘慶功大典’,隻能是上官玉堂主持。

  九洲規模太大,光是這次參戰的大宗門都不下千餘家,在背後提供物資馳援的仙家勢力更是數不勝數;而且勢力劃分,關系到往後千年萬年的局勢,任何一個小疏忽,都可能給幾千年後的大亂埋下導火索。所以這場‘慶功宴’,沒幾個月開不完。

  陽春二月,春風拂曉。

  向陽山主峰外的群山之間,熙熙攘攘的修士,在廊台亭榭間穿行,場面可謂‘忘機遍地走、玉階多如狗’,幽篁境的修士,甚至都不敢走路中間,基本上見人就拱手。

  上官玉堂一襲龍鱗長裙,坐在向陽山的宗門正殿内,殿内就坐的數百人,皆是九洲以前的二三号首腦、豪門老祖,正在商談着各項安排。

  左淩泉公開說了‘女武神是我媳婦’,現如今兩人關系人盡皆知,他出現在大殿内,必然會‘喧賓奪主’,壓制玉堂一言九鼎的威懾力,此時并不在其中。

  向陽山後山的湖畔裡,停泊着幾艘華美的渡船,甲闆上放着堆積如山的卷宗,還不時有新的運來。

  上官靈烨等一衆‘老祖幕僚’,在堆積如山的古老卷宗裡翻閱篩選,時刻和外面玉堂溝通,免得玉堂被修士陳芝麻爛谷子的問題問住,影響仙帝‘全知全能’的形象。

  清婉、姜怡、瓜瓜、秋桃、冷竹,都在裡面幫忙;靜煣則直接擔任替身使者,任由老祖駕馭身體,坐在裡面瘋狂翻書。

  左淩泉腰懸佩劍,站在冰湖沿岸的梅花林裡,舉目眺望湖面的風景,背影看起來,就好似一個功成名就,居于幕後掌控天下大局的世外高人。

  但實際上,他孤零零站在這裡,是因為媳婦們忙的‘不可開交’。

  翻書查典籍的事兒,媳婦們不讓他做,怕他失了身份——準确來說是嫌他有事沒事就摸一把太礙事;去前面大殿湊熱鬧,玉堂又不好撐起冷酷氣勢。

  在兩邊都不要他的情況下,左淩泉也隻能無所事事的站在這裡吹冷風解悶,默默盤算着什麼時候才能開完會,好好啪一場。

  九垓境的體魄,總不會再被媳婦們輪的懷疑人生了吧……

  與左淩泉站在一起吹風的,還有‘有事沒事就餓餓’的團子,同樣被奶娘們嫌棄,攆了出來。

  毛茸茸的團子,站在梅花樹的樹杈上,壓彎了挂着冷豔梅花的小樹枝,當做秋千搖搖晃晃,不停:“叽叽叽……”,從模樣來看,是在說:

  “慶功宴不是該吃飯的嗎?要不咱們去把外面那隻大烏龜抓回來烤了……”

  團子所說的大烏龜,是南嶼洲千星島的‘拓天王八’,嚴格來講也是一名玉階境的修士。

  所以這個提議,左淩泉自然沒法答應,就回應道:

  “龜龜那麼可愛,不能吃,等回了九宗,我把廚神給你請來,專門給你烤一條烤全鲲。”

  “叽?”

  團子攤開小翅膀,意思明顯是:

  鲲鲲:???

  一人一鳥就這麼閑聊,大殿的會議沒有結束的迹象,一道人影,倒是從梅林深處走了過來。

  左淩泉擡眼看去,是梅近水的門徒之一寒玥。梅近水已經诏告天下,卸任向陽山老祖之位歸隐,外面在開大會,向陽山内部也在舉行着交接業務,回來後這兩天,基本上沒瞧見梅近水的人影。

  寒玥走到跟前後,就欠身一禮:“左劍仙,老祖請你去後山一叙,不知您方不方便?”

  “叽~”

  團子頓時來了精神,從花枝跳到了左淩泉肩膀上,擡起翅膀指向梅林深處,示意——他敢說不方便,鳥鳥幫他方便。

  左淩泉自然不會說不方便,左右看了幾眼,見媳婦們沒注意,就做出正兒八經的劍仙模樣,不緊不慢走向了梅林深處的居所……

  -----

  

  向陽山巅,雅緻樓閣被梅林環繞,聽從老祖吩咐的弟子已經離去,隻剩下兩個女子,對坐在窗前,遙望山外萬裡春風。

  梅近水依舊一襲白裙,不過不再拘泥于老祖氣度,發髻挽成了書香大小姐的模樣,面前放着銅鏡胭脂盒,正對着鏡子,用唇筆點着嬌豔紅唇。

  崔瑩瑩在對面正襟危坐,威嚴素潔的老祖裙,配上不苟言笑的熟美臉龐,場景看起來,倒是反過來了;好似崔瑩瑩才是端莊賢惠的老娘,對面的白衣女子,則是不拘教條的叛逆閨女。

  “師尊,方才在聊正事兒,我不打岔,現在正事兒說完了,你可以正經些,陪我聊聊了吧?”

  梅近水斜依在小案上,擡起修長睫毛:

  “為師哪兒不正經了?”

  哪兒不正經?

  崔瑩瑩抿了抿嘴:“你看看你這坐姿、這模樣,哪兒像個德高望重的長輩?還有你畫眉描唇做什麼?描這麼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出去和情郎私會,送胭脂讓人啃……”

  梅近水輕舔唇瓣,擡起臉頰,露出一抹笑容:

  “好不好看?”

  ?!

  崔瑩瑩同樣姿容絕世,但屬于保守柔媚那種,自然沒師尊這種禍國殃民的‘妖氣’。

  瞧見師尊當着面發騷,崔瑩瑩有些惱火,把胭脂盒子搶過來:

  “好不好看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問男人去,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和沒長大丫頭似得……對了,你還有多少壽數?現在不和我說清楚,我心裡沒底整天提心吊膽……”

  梅近水爬平靜道:“不用擔心。神使應運而生,使命未完則長生不滅……”

  “現在長生道打開,你使命完了呀。”

  “青龍主‘生’,完成使命後,給神使的報酬,自然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力。為師隻要不被打死,不出意外能活到送你走,不光是為師,為師的子孫也必然壽數悠長,就和謝家族人到今天還皮糙肉厚一樣。”

  崔瑩瑩聽見這話,放心了一大截,不過馬上又道:

  “你脾氣再不改,遲早被人拾掇死。作為九洲最長者、我和玉堂的長輩,你好歹得注重下儀态吧?”

  梅近水靠在桌子上,手兒撐着臉頰:

  “瑩瑩想為師怎麼注重儀态?不苟言笑,整天坐在山上,不吃不喝不做事,當個無所事事的老壽星?”

  崔瑩瑩眨了眨眼睛:“我自然不會這麼想,人活一世,若是沒點自己的愛好,活着就沒啥意思了。你……你可以喬裝成凡人,到處逛詩會呀,也可以種種花什麼的……”

  梅近水勾起一抹笑意:“種了幾千年花,詩詞都快聽幹淨了。為師凡間出生,一輩子都在為天道忙活,好不容易閑下來,應該考慮下凡人該考慮的事情。”

  “你想考慮什麼?”崔瑩瑩狐疑道。

  梅近水幽幽歎了口氣:“陰陽相合是天道,現如今,陰陽都恢複平衡了,為師還孤零零一個,有陰無陽;我覺得當徒弟的,應該操心一下。”

  崔瑩瑩就知道會如此,她蹙眉道:

  “你想我怎麼操心?給你介紹一個?其他仙君都飛升了,世上就沒有和你門當戶對的人……”

  “為師不介意年紀小些,隻要人長得俊、通詩詞歌賦,本事能配上為師,你不覺得我委屈就行。”

  “……”

  這已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崔瑩瑩回想了一圈兒,能配上師尊的人,這世上就沒有第二個。

  但那人可是她男人!

  啪——

  崔瑩瑩輕拍小桌,雙眸微瞪。

  梅近水幽幽歎了氣,坐起身來:

  “世上沒有這号人,那為師就隻能去天外找了。以後為師不在,你要放寬心,被玉堂欺負沒人給你做主,忍忍就好,女人嘛,都是如此,忍着忍着就習慣了……”

  ?!

  崔瑩瑩深深吸了口氣,衣襟都快崩開了!

  但憋了半天,崔瑩瑩還是沒敢把話說死,免得以後被玉堂加玉堂閨女收拾,她隻能偷偷哭鼻子。

  “你别三句話不順心就鬧着離家出走,你敢走試試?我讓左淩泉把你腿打折……”

  “那為師留着做什麼呀?你又不讓我嫁人,點個妝都說我,以後日子可怎麼過才是。唉……”

  梅近水一聲輕歎,做出思慮成疾、度日如年之狀。

  “……”

  崔瑩瑩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梅近水不嫁人,在天下太平之後,還有什麼留在身邊的理由。

  她總不能說“你留着給我當護身符,免得我在家裡被欺負”吧?

  那梅近水也得先進門,才能護着她呀。

  她不可能讓視若老娘的梅近水再離開,但讓師尊進門,好像……好像有點太便宜左淩泉了……

  崔瑩瑩還沒想好話術,就發現窗外的梅花林裡,有一道身着白袍的謙謙君子身影,不緊不慢走來。

  肩頭上還站着隻大白團子,在:

  “叽叽叽……”

  雖然聽不懂,但崔瑩瑩相處這麼久,已經能大略明白團子的鳥語,意思約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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