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方的無尚存在不同,在天命宮主面前,葉錦自覺得自身渺小得可憐,幾如一粒塵埃。
自己不過是凡人,碰到封宮大修隻能叩首稱頌,心中滿是敬畏。
而眼前的女子更貼近于真實,花榮之姿,月貌之形,宛若芙蓉出綠波,像是生長在桂殿蘭宮的一株花朵,即使不搖曳,也讓人不自覺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去。
他下意識地将其與羽翼族女聖相比較,這位青絲垂足的玉人顯然更勝一籌,讓人難以忘卻。
“嘶……”
一瞬間仿佛是一萬載,等葉錦回過神來,那如淵似海的肅穆落下,讓他不由打了個冷噤,隻覺得整個人呼吸都要停下來了。
他眼睛死死盯着玉石地磚,再也不敢看任何人。
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裡失态。
不過他的繁複思緒沒有任何意義,古殿中的所有人都沒有關注他。
即使是他最為牽挂的那位,除了最開始瞥了他一眼,餘後一個眼神都沒有投過來,這讓他怅然若失。
兩位大人物用神念交談,其餘聖人也在互相打量着彼此。
和葉凡麾下這些人相比,命宮的這些下屬有些陌生。
花花能認出來的隻有聖人境界的那個女修。
百年前中土昆侖一脈的雙壁之一,号稱昆侖仙子的彥小魚。
在花花思忖的時候,黑衣女子往前一步行禮,表示想和花花交手。
葉凡啞然,對彥小魚有些印象,算得上天資不凡。
不過他不認為對方是花花的對手,便要婉拒,稍稍維護對方些許尊嚴。
然而沒等他先開口,命宮主人撫掌而言。
“近來羅天界倒也無趣,既有比試,倒也能讓人起些興緻?本座添個彩頭吧,勝者可以從這裡得到一件寶物……”
他一揮手,道則顯現,納須彌于芥子,頓時在前方截出一片深邃的星空,其中虛空裂縫密布,吹蕩着宇宙罡風,四周大星環繞,有太陰太陽,也有諸多半毀狀态的恒星,體積無比巨大,倘若爆炸,絕對能焚滅聖人王。
但着一手虛空造物,便讓葉凡啧啧稱奇了。
至少目前為止他做不到。
并非境界,而是法則之間側重不同,他這位幼弟的空間法則恐怕快臻至準帝領域了,當真恐怖。
隻不過,這種擂台對于兩位聖人而言太大了,也太危險了。
連葉凡的一位聖人王追随者都咂舌,覺得如此太過了。
不過交手的兩人神色都很平靜,仿佛不知道眼前的危險。
“花花道兄,請了。”
彥小魚稽首一禮,而後玉足一踏,刹那間微步淩空,翩跹而動,像是在起舞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一顆枯竭的大星上。
她穿着一身樸素的黑色修身道袍,并不華麗,但卻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氣質,眼神很平靜,注視着諸天星辰。
但下一刻,她的身體内有一縷又一縷混沌氣溢散出來。這讓許多人十分驚訝。
“不滅……”有人下意識說出了兩個字,不敢再說下去了。
因為再說下去就有些冒犯了。
“哼,孤陋寡聞。”
這時,侍立在命宮主人身後的一個陰影發出冷笑,聲音很難聽,像是夜枭的聲音。讓其他人有些不喜,認為此地修士太過狂妄了。
“并非是不滅天功。”葉凡搖頭,将這個猜測抹除。
他倒不是很關注彥小魚修得是哪部經文,倒是對那邊的陰影有些好奇。
“這種感覺,應該不陌生……”
但那人除了護體光罩,身上還覆蓋着冥鐵甲衣,連眼睛都看不到。
花花恭恭敬敬向師父問候,随後使了個妙法,一步一蓮花,宛如佛陀救世,出場的瞬間三千金蓮綻放,瑞彩披蒙,霞光萬道,讓擂台上光彩照人。
“以青帝的混沌青蓮步和狠人大帝的三千大世界為母本,創出的遁術,不錯。”天命宮主稱贊了一句。
“小魚師妹,上次相見還是在甲子之前,沒想到你來了這邊!”花花一雙大眼睛寫滿真誠,想和故人叙叙舊。
畢竟兩人都是曾經的地球人,打過交道。
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狹路相逢過,當然,那一次他赢了,将其鎮壓。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黑袍女子隻是微微颔首,仿佛忘記過曾經的碰撞,眸光微眯,淡淡地說道:“宮主稱你頭角峥嵘,不過我知道,你那個師兄更強。今日先拿下你,再去戰你師兄。”
這番話一出,花花差點被噎死,當初挺通情達理、亭亭玉立一姑娘,現在怎麼一幅不可一世的樣子啊。
而且……
“我就算不如小松師兄,你也别當面說啊。”
花花内心吐槽,他還是很在乎顔面和威名的,平日裡沒少收拾古皇族的一些嚣張族人,是天樞府二代弟子中的代表人物。
葉凡不在,家裡的擔子得他挑起來,所以他這一戰不能輸。
“阿彌陀佛,施主,你犯嗔念了!”
花花搖了搖頭,而後眼神變為淩厲,雙手合一,寶相莊嚴,肌體溢散出千絲萬縷金光,宛如一尊金身佛陀,散發出得道高僧的氣息。
下一刻,兩人同時出手,各自施展出極道秘術,漫天都是熾盛光彩,太素鍊條破碎虛空,在進行大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