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幹的?究竟是誰人幹的此事?”
燒成白地的金霞山上空,離開了二十多天的巨型樓船,再度出現在了這裡。
然後就像周陽當時看到金霞山慘狀後所想那樣,乍一見到自家坊市變成白地廢墟的陳家老祖,瞬間就怒火萬丈的飛出樓船降臨到金霞山頂,須發皆張的發出了雷鳴般的沖天怒吼。
這一吼在其紫府八層的強大法力加持下,方圓百裡之内盡皆可聞,乃是名副其實的聲震百裡。
周陽等人原本就在距離金霞山不遠的一座荒山上臨時落腳,聽到這吼聲後,幾人渾身一震,眼中頓時露出狂喜之色。
“回來了,是老族長他們回來了!”
年紀最小的周雄第一個忍不住大叫出聲,眼中已經流出了喜悅的淚水。
這些天他們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睡覺都不敢完全入睡,整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樣,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馬上祭出法器進入戰鬥狀态,精神繃緊到了極點。
周陽這種心智堅韌修為較高的人還好些,還能堅持的住,可是像周雄這種年紀不大修為又低的人,卻是早就到了頻臨崩潰的邊緣。
如今見到等待多日的老族長歸來,他心中多日來積蓄的壓力,終于得到了徹底的宣洩釋放,一時間情緒失控也是很正常。
就連周陽,雖然面色不顯,可是心中卻也大松了口氣,眼中亦是露出了一抹激動喜悅之色。
“走,我們去見老族長,他老人家這時候一定是擔心壞了。”
他伸手拍了拍情緒失控的族弟肩膀,又對同樣俏臉上趟滿喜悅淚水的兩個族姐族妹點了點頭,帶頭走出山洞向着金霞山趕了過去。
周陽猜的沒錯,在看見金霞山變成一片白地後,平安歸來的周明翰和其他幾個周家長老,心中的憤怒和擔憂絲毫不比陳家老祖差到哪裡去。
尤其是老族長周明翰,他的孫女、孫婿還有曾孫女,以及周陽這個被他視作家族接班人和煉器術傳承者的傑出後輩,都在坊市中。
這些人任何一個出事,對他而言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要是全部出事……
“快看,老族長快看,小九,是小九,小九他們沒事,他們沒事!”
巨型樓船上,當周陽帶着人飛速向着這邊趕來之時,正焦急趴在船舷上瞭望的六長老周玄斌,立馬就跳起來激動的大聲呐喊了起來。
聽到他的呐喊,周家幾個人身體一震,連忙順着他目光看了過去,當看見周陽那飛奔過來的身影後,幾人不約而同的大松了口氣。
“小九,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金霞山,為何會變成這個模樣?為何隻有你們四人在此?你義母他們人呢?”
周陽剛來到巨型樓船下方,老族長周明翰就從天而降落到了他身邊,一臉疑惑和擔憂的問出了各種問題。
不敢怠慢,他連忙将老族長等人離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隻是那些心中還未證實的猜測他卻沒有說,因為現在這裡并不是适合說這些話的地方。
“喪心病狂!簡直是喪心病狂!”
不出他所料,當老族長周明翰等人聽完他的述說後,一個個也是氣得怒發沖冠,被氣得不輕。
其實又何止周家的人如此,因為周陽說話之時并未使用隔音法術,巨型樓船上的其他家族築基修士也聽到了他這番話,包括天空中那位先前咆哮出聲的陳家老祖也不例外。
此刻一聽他把話說完,那位陳家老祖身體就是一震,雙眼中精光爆閃,目光淩厲的看着他沉聲喝問道:“周家的小輩,你說那些沙匪中有紫府期修士,可是當真?”
被這位紫府後期修士如此注視,哪怕對方并未施展任何法術,周陽也是渾身一沉,好似背負了千斤重擔一樣。
“回老祖的話,晚輩并未親眼見過沙匪中的紫府期修士,隻是和大多數人一樣從那位沙匪頭領口中聽過此事,當時坊市中的三位陳家前輩,好像也相信了此言,并且直到坊市大陣被攻破,都沒有任何人前來支援!”
巨大的壓力落在身上,周陽甚至不敢擡頭去看陳家老祖的面龐,隻能低下腦袋,語氣恭敬的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和隐瞞。
在紫府期修士面前撒謊和賣弄智慧,他還沒那麼傻,尤其是這個紫府期修士,現在正處于一種極度憤怒的狀态。
陳家老祖也相信他不敢欺騙自己,因此一聽完他的回答,這位活了四百多年的紫府修士,雙目頓時一凝,眼中瞬間迸射出了一股令周陽心驚肉跳的駭人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