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從距離上看起來大家“親密無間”,然實際上也并不是那麼回事兒。
别看大家靠得近,可事實上還是派系分明。畢竟誰也不會随便把自己的後背交給間隙極大的對家,或是跟有世仇的敵人肩并肩……完全沒法想象。
各派勢力怎麼分布怎麼排布也還是有一定技巧和學問的,反正不是亂排。有些從前看不出的傾向和派系終還是掩藏不住,大白于天下。
所以如今一眼看去,哪家跟哪家好,哪家跟哪家有潛在的挂鈎關系其實都能夠看出一二。甚至連牆頭草跟陰謀家的特性也能揭露幾分,堪稱各家真面目的大起底。
甯夏發誓,她并沒有很高調,也沒有很出名,隻是很普通地走過,跟前邊數十來來往往的身影其實沒啥區别。但怎麼她這走着走着看過來的目光視線呈十倍乃至數十倍遞增,教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直至此時,甯夏開始相信視線真的能凝成實質。隻要附上各種各樣的特質,說不定真的能“殺人”。這不,甯夏都被各種莫可名狀的視線當場“殺”地社死了。
話說她身上或者臉上都有什麼?鬥篷已經被她好好收回去了,發帶已經掩藏再掩藏了,好像沒有穿什麼特殊的法衣跟戴着什麼不得了的配飾罷。
且再說實話這張臉也不可能豔驚四方。總不可能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把她的畫像傳了個遍罷……甯夏覺得這除非是救世主或者滅世枭雄都不可能有的待遇。所以到底在咋了?
甯夏覺得後腦下脖頸那塊皮膚都緊得要繃起來了,連帶後脊背一片汗毛聳立,難受極了。她覺得自己在現身說明什麼叫做如坐針氈。
甯夏走得有些難受,倒也不怕,但實在是步履維艱,她都有些想要倒走回去了。
“扶風!”不遠處有個聲音揚聲道。
甯夏接不下的步子似乎又重新獲取了力量……或者說終于心甘情願地落下來,她轉步子走到招呼人這邊。
“扶風師姐。”青年似是剛才抵達此處,還未及尋地方坐下……額,或許隻是未來得及坐下而已。看到不遠處一衆看起來略有些眼生,但分明穿着湖陽派制式校服的修士,甯夏心下了然。
他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大概是看她的精神不錯,口風也有些松泛:“你也是剛過來的。”
随即見人眉宇間浮起一絲奇異色,他頓時想起剛剛叫住對方時的場景。額……仿若誤入了場地還不明白情況的迷失旅客一名,怎麼說呢,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那種帶着尴尬不失禮貌的笑容,還挺滑稽的。
扶風師姐這性子真的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修為也有到了一定水平,但人怎麼就是改不了實誠的底子。
甯夏感覺好像自謝石湊過來之後,落在身上的目光瞬間就減少了很多,隻除了某些更隐晦的。
這頓時讓甯夏感到有些不快。這些人難道還會挑對象不成?看她跟看猴似的,謝石來了反倒不怎麼敢看……所以這是認為她好欺負?
“大概是因為你的修為,看你好奇罷了。”謝石忽然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