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啊。好恨……為什麼将我們兄弟倆帶到這裡來?你們都該死,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
汲汲營營的宗門,修真界那些個自私自利的同門,其他一文不值的凡人憑什麼還活着?可他們卻死了。
尤其是甯夏。
這樣的人,這樣的小丫頭,憑什麼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可他跟佟呢?
佟死了,為那小丫頭所殺。他呢,沒了兄弟,也快要活不下去了。
他現在隻想要報仇,然後,再追随佟而去。
在此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離開這個可恨的人世前,要将那些害他兄弟的家夥通通拉進地獄。
沒有人能逃脫。哪怕是……
“你”秦明說着說着眼睛都紅了,惡狠狠地瞪着遠處的甯夏,仿佛要吞吃了她。
那種自内心而發出強烈憎惡,即便是隔了老遠的甯夏都能感覺出來。那股濃烈得近乎實質的惡意驚得她不由往後退了半步。
她以為對方是已經忍無可忍,準備要動手了,結果秦明卻不走尋常路。
對她展現出如此真實的惡意之後,竟又自如地收了回去。很快他就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又拿出那副溫文君子的面具出來戴。
本來甯夏就不信他,更何況剛剛已經見過她猙獰面目的甯夏。
半分鐘後,看到那種似笑非笑,仿若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又回到對方身上。
甯夏:……
經過鑒定,青山醫院跑出來的。
“甯道友好像也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嘛。好像你總是不同意鄙人的觀點。”
甯夏沒有應答,忽略掉對方的擠兌。心中卻在盤算猜測,對方越是拖時間不肯動手殺她,就越能證明她心中的猜想。
秦明的确想要拖時間,等那個存在的到來。
甯夏都沒見過龍,更别說跟一條龍打架了?開玩笑,不可能。她打定主意一會兒到小黑箱裡避難。
趁着現在還算安全的時候,正好觀察一些周邊的環境,免得一會兒逃蹿都不得勁。
所以在秦明沉浸在自個兒的演講的時候,甯夏悄摸摸不着痕迹地打量周邊的環境。
秦明把她的心不在焉看成了不以為然,說起來更是絮絮叨叨地煩得很。
……
“方才甯道友跟郭家妹子好生不舍,我還以為你是在意那郭家妹子的。沒想到小友的心倒是寬敞……”
“敵人在前,友人生死不知,你倒好。沒有一絲恐懼,也不見傷心,倒是一派悠哉悠哉的郊遊作派。好狠的心,原來方才的情真意切竟都是假的嗎?”
說到這個甯夏就氣得不行。在這神經病嘴裡他成了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上帝,她倒是成了狠心狠心腸的家夥。
好像動手傷害韓越的人不是他一樣,好像剛才控制韓越捅傷郭霓的人不是他一樣。甯夏都要被氣笑了。
明明他才是最沒資格的那個人。
“秦城主這話可真是好笑。害韓越的不是你嗎?控制韓越捅傷郭霓的不正是你嗎?說得好似自己抽身事外一樣。”
“說到狠心,秦城主才是其中的翹楚。自己的親弟弟都被我殺了,竟然還有心思,忍耐得住跟我在這裡寒暄。”
“若是我早就動手了。秦城主的耐力才叫我佩服。”
對,沒錯,甯夏就是故意的,故意提起佟的話題,想激得對方失去理智。
這人滑不溜秋的,讓她白白陪聊半天也沒給出一點有用的實情。她滿腔火氣,不讨回一些利息怎麼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