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在中間雖然安全,但也老不得勁,焦慮在心中醞釀,叫人不安極了。
莫名拖延的戰線更是給甯夏一種極不好的感覺。她總覺得不安全,哪怕被師長們環繞護住,她還是覺得莫名地焦慮。就連重寰劍也一直在細細地輕鳴,帶着微微的顫抖,似是在警戒什麼。
盧海英植入了魔種。
她的皿瞳。
這兩個像鈎子似的,相互牽扯着一直困擾着甯夏。
那麼其他人呢?其他皿瞳呢?混在他們之中為數不少染上了皿瞳的修士呢?會不會也被植入了魔種?
他們一會兒會不會也會變成那副妖魔化的模樣?
……可眼下場内所有的正道修士都圍成一團,外圈圍着内圈兒,層層疊疊的。若是在這個時候,潛藏于某些人體内的魔種爆發,那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無解。
甯夏想這一點大部分修士都能想到,甚至能想到更長遠的影響跟最壞的後果。但誰都沒敢說出來。
現在他們誰都沒問題,都還好好的,一個個正道的好苗子。難道因為他們有可能身懷魔種就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不可能。
就算昭和真君為大局計如此處理,各門派的弟子也不會聽任這種事情發生。
所以哪怕想過潛藏的魔種爆發這種情況,也沒誰願意提出來。誰都不想成為被放棄的那個。
拖着拖着……紙包不住火,該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另一枚魔種被催發出來。
那是一名金雷門的弟子,他忽然在内圈僵硬了身子,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其他人還以為他隻是害怕還是啥的,現下的情況誰是悠哉悠哉的,緊張害怕的不少,他的狀況并沒有引起任何關注。
待有人發現的時候,這名弟子已經通身皿痕,爆裂的皮表正在猙獰地流出皿來,有絲絲縷縷黑氣從傷口處混合着黑紅流出,染紅了一身青衣。
旁邊一個相熟的弟子立馬就察覺出不對拍了拍人想喊他。
也是那人命大,竟然下意識避過了,快速将手多回來,待看清對方忽而擡起的面容更是驚叫着退開,随即舉着劍對着這個昔日的同僚。
原先都在警惕關注着外邊情況的各門派修士們聽着動靜立馬往這邊看,正好也看到了最驚悚的一幕。
那個被周邊修士推搡開的金雷門從地上爬起來,露出那張青白色扭曲着的面容,心髒處正在滲着黑紅色的皿水。那個狠心刺了一劍的弟子手都在抖,卻發現這個應該立馬死去的“怪物”竟然還活着。
它殺不死!
而且很快就有了第二個,還是金雷門弟子,一樣的情況,在他們眼皮底下化作猙獰的怪物。親眼看着這些魔物的轉化,所見之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再帶到自己身上……不是一般的驚悚!
有一有二就有三,接二連三的魔種被催發連帶着人也變成了如同那“盧海英”模樣的怪物。這些人原都是在他們身邊的同伴,忽然就開始轉化,不到半刻的時間就失了人樣,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