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能否予我瞧瞧?”對方冷不丁道。
一句話将甯夏激得滿背冷汗,整個後背都涼了。
正題……終于來了……
甯夏就知道對方不會簡單的因為肆物行之夜召見她的。
畢竟這麼厲害的一個大能,論劍大比前夕,不主持大局,倒是抽出時間見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想必是極緊要的事情吧。
然而甯夏也沒料到對方一張嘴就是問重寰,這可是她藏在心裡第二大的秘密。除了她跟重寰自己,沒有人知道。
因為,顯然,重寰變成本體後,根本就沒人認出來,大家都隻将重寰當成一把普通的佩劍。
重寰也曾對她說過。若他自願化為本體,就像一把真正的劍,沒有人能察覺他的異常。之後的事情也證明了這一點。
無論是肆物行的檢測法器亦或是貪狼锏的弟子,都沒看出來,配在甯夏腰間的寶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黎族聖脈。
而重寰死去後,這把佩劍也失去了魂魄,成了一個空殼子,徹徹底底成了一把真正的寶劍。那些人更不可能察覺到這把佩劍曾經的身份。
難道這位島主真的是神通廣大到這個地步,看透了所有的真相,一花一葉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可是即便是這樣,就算她再怎麼不願意,都沒有能力反抗這位大能。在對方面前,她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甯夏按捺着心中的抗拒,撫摸了下劍柄,解下了挂在腰間的佩劍。
重寰化為本體後是有劍鞘的。甯夏很熟悉他那個華麗的镂空劍鞘,看上去古樸厚重。
但是那一晚,也就是重寰身死的那天晚上挂在腰間的劍鞘消失了,隻剩下那個之前甯夏給他買的那個劍墜子空蕩蕩地挂在腰間。
甯夏懷疑那把劍鞘已經随着重寰的魂魄在那個晚上化為飛灰了。不然不會這樣隻留劍墜的。
這些天在院子裡養病,甯夏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适的劍鞘配這把劍,想着以後出去再說。所以暫時用布條纏住,防止劍身磕磕碰碰,看上去有點寒碜。
她不知道對方要重寰想做什麼。但她也沒法子拒絕,不是麼?隻得抽出重寰的劍身呈給對方。
重寰去後,這個本體成了空殼,之前的裂痕詭異地被修複了,彙入靈力會浮出一股薄薄的靈力,淺淺的紅,區别于從前的青金色。
不過,甯夏查看過了,這劍已經成了一把普通的寶劍,不複之前的吸引力,那股力量大概也随着重寰的魂魄飛散消失了。真的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劍了。
希望這位對她這把普普通通的劍沒啥子興趣。這已經是重寰留給她最後的念想了,她不想就這樣無力地失去。
甯夏的手掌緊了緊劍身,看着對方将重寰接了過去。
然後她看見對方以靈力輕柔地托起這柄寶劍,暗紅色的靈力自布條的間隙裡透出來,比在甯夏手中迸發的紅色更深,更濃郁,力量十足。
十分……美麗。明明散發着暗紅色的靈力,卻有種純聖之美,沒有一絲絲魔性。看上去重若千鈞,似乎能斬盡這時間奸邪。
原來重寰這樣厲害,是這樣一把好劍。在她手裡果然是委屈了……根本就難以施展他的力量。甯夏心中有些羞愧,同時也害怕對方看上了重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