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次循環——

　　“鐵大人，别來無恙啊。”

　　“你這亂臣賊子——”

　　還沒等鐵千山把話說完畢，楚千秋先是塞了一枚藥丸進去。

　　“好啦好啦，鐵大人，我知道你的口頭禅了。”

　　“前段時間我做了點實驗，可能會有點疼，你一定要保重啊。”

　　“逆賊！”

　　鐵千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現在的楚千秋，淡漠得可怕，有一種令人心寒的氣質。

　　這種氣質叫做主不在乎。

　　不在乎你想什麼，不在乎你說什麼，不在乎你是死是活。

　　鐵千山現在真氣被廢，已經失去了相應的反抗能力，除了自盡外，他沒有别的反抗手段了。

　　“其實這枚藥丸也沒有什麼，就是三條吸真蟲分泌的疼痛素。”

　　“我答應過大人，一定要好好招待您，說到就一定要做到。”

　　你這奸賊！

　　本官不吃什麼疼痛素！

　　鐵千山剛想說些什麼，被楚千秋已經幫他灌了點水，順利将藥丸吞服下去了。

　　當初吸真蟲稍微分泌出一點點的疼痛素，就差點讓楚千秋有了自我了斷的想法。

　　現在這麼一顆藥丸，還是三條吸真蟲共同分泌出來的産物，可想而知他的威力是多麼巨大。

　　那藥丸入口即化，還有點藍莓的味道，可以說楚千秋用心良苦，十分感謝鐵大人當年照顧，一定要好好報答。

　　啊啊啊！

　　絕望的慘叫聲剛剛響起，楚千秋連忙塞了木頭讓鐵千山咬住，生怕他咬舌自盡。

　　“鐵大人，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千萬不能咬舌自盡，千萬不能啊。”

　　“我隻用了十分之一的劑量，痛不死人的，你一定要撐下去啊。”

　　楚千秋連忙加油打氣到，那種興緻勃勃的模樣，讓鐵千山在劇烈的疼痛下第一次發現。

　　這是真正的惡魔，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魔。

　　“鐵大人，你知道嗎？”

　　“如果我們把人的疼痛指數分為0-10，就可以比較清晰地描述痛覺感應。”

　　“如果0是無痛的話，那麼10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痛。”

　　“女性分娩時候的疼痛指數大概是7-8，神經類的疼痛則會達到極限值的10點。”

　　“但其實人類能夠感受到的疼痛遠不止有10點，隻不過人類會進行自我保護，以免出現這種絕望的痛楚。”

　　“而吸真蟲的疼痛素，則可以解開這個限制，讓人類體驗到超過10以上的劇痛。”

　　“鐵大人，你覺得這是不是很棒呢？”

　　楚千秋像一個訓練有素的科研人員，對于人類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如果說人在保護的極限下，可以承受的痛苦是10，那麼吸真蟲的疼痛素邪惡就在于，它能讓人類體驗到15的痛苦程度。

　　任你是英雄好漢，也難逃生理本身的極限值。

　　更何況鐵千山其實不是硬漢。

　　凄涼的慘叫聲在地下室中回蕩。

　　如果不是啞巴粉的作用，估計都能喊出獅子吼的效果。

　　在這凄涼的地下室裡，楚千秋反倒有了閑情逸緻，開始泡起茶，泡茶的同時還朗誦起了佛經，消磨難得的空閑時光。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順便為鐵千山默默祈禱。

　　别念了，别念了！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即使同處一室，呼吸着相同的空氣，此時的楚千秋在鐵千山的眼中也宛如佛門中的第六天魔王。

　　他享受着偷得浮生半日閑，而鐵千山卻宛如地獄。

　　偶爾他還會說上兩句風涼話——

　　“鐵大人，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别投降。”

　　“我還有中等劑量，完整劑量，以及超大劑量的疼痛丸。”

　　“咱們一個一個地試驗，等實驗完畢後再說。”

　　堅持了整整1個小時後，被疼痛折磨得崩潰的鐵千山終于開口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超越人體極限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修煉的，哪怕是百蠱門挑選的精英，也極少有人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

　　更何況他們的痛苦是有希望的，而鐵千山面對的則是真正的絕望。

　　“咱們再過半個時辰吧，現在還早。”

　　“求你了，我什麼都說。”鐵千山露出了哀求的神色，但是楚千秋重新把麻布塞進了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