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夫人哪會忘了,上次發生在山河殿的皿腥事件?
從那天開始,年家、閻家的力量就紛紛上門,要讓她豐源齋給出一個說法。
翠雲夫人當然不會提起蘇奕的名字。
幸虧當初周知離曾表态,給出了解決辦法,讓她果斷把一切禍事都推到了雍和郡郡守穆鐘庭身上,這才從這一場風波中把自己摘了出來。
可她卻沒想到,才過去數天時間而已,蘇奕竟還打算在自己的地盤殺人!
好半響,翠雲夫人才穩住心神,紅潤唇瓣露出一絲苦澀,道:“蘇公子,豐源齋是宴飲聚會之地,可您卻怎地把這裡當做了殺人的所在,這……”
蘇奕随口道:“你們豐源齋不摻合便可。”
翠雲夫人:“……”
她還能說什麼呢?
“罷了,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翠雲夫人暗自一咬牙,臉上則露出醉人的笑容,道:
“來人,快帶兩位公子前往第九層山河殿,記得好酒好菜伺候,千萬不可有一絲怠慢了!”
直至目送蘇奕和黃乾峻的身影離開。
翠雲夫人這才打開蘇奕遞給她的紙條,上邊寫着七個名字。
僅僅一眼,她渾身發僵,頭皮隐隐發麻。
作為常年接來送往的豐源齋老闆,她掌握着尋常人無法想象的人脈資源。
像在雲河郡城但凡有點權勢的角色,都早已被她清清楚楚牢記在心上。
哪怕是年輕一代的子弟,她也如數家珍。
故而,當看到這七個名字時,她腦海中已浮現出對方的來曆、家世等等消息。
“七個人,皆是青河劍府弟子,各有各的來曆,皆非尋常武者可比,若是全都死在我豐源齋……”
想到這,翠雲夫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若有可能,老娘甯可這輩子都不再和蘇奕這禍害見一面!!”
她玉容變幻,眸子盡是幽怨。
“錢少來了?快有請!”
大門處,響起侍者彬彬有禮的聲音。
翠雲夫人心中一震,目光看過去。
就見一個金袍青年施施然走來,劍眉星目,儀态倨傲。
錢雲久。
青河劍府内門弟子,雲河郡“青桐城”第一宗族錢家當今族長嫡子。
“我今晚是來赴宴的,可卻并不清楚是誰要宴請我。”
錢雲久淡然開口,“你們豐源齋想必應該清楚吧?”
那男侍者一怔。
便在此時,翠雲夫人儀态婀娜地走來,淺淺笑道:“錢公子自己一個人?”
錢雲久露出驚豔之色,連忙道:“錢某見過翠雲夫人,錢某的确是一個人來的。”
以他的身份,可根本遠遠不夠資格讓翠雲夫人接待,現在突然見到後者主動走來寒暄,都不免受寵若驚。
翠雲夫人嫣然笑道:“今晚的宴席主人,可邀請了不止公子一個人,不如等其他人來了,你們一起前往?”
錢雲久怔了一下,忍不住道:“敢問夫人,今晚宴席的主人是誰?”
“錢公子不必心急,等見面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翠雲夫人語氣柔婉。
她那妩媚成熟的風韻,讓錢雲久這皿氣方剛的年輕人心中都一陣發熱,眼睛微微發直,喉結都一陣滾動。
翠雲夫人暗自鄙夷,小小年紀,竟這般好色,今晚若死了,也沒什麼可惋惜的。
“霍公子來了,快快有請。”
這時候,大門外又響起一道聲音。
緊跟着一個身影高大,龍行虎步的黑袍青年被侍者帶了進來。
“霍師弟?”
錢雲久一怔,目光下意識看向翠雲夫人。
“不錯,這位霍公子和你一樣,也是來赴宴的。”
翠雲夫人說着,已迎了上去。
霍隆。
青河劍府内門弟子,雲河郡城二流勢力霍家當今大長老之子。
眼見翠雲夫人親自迎接,霍隆也無比意外,隻覺顔面有光,渾身都飄飄然的。
而當看到錢雲久,霍隆一怔,道:“錢師兄也是來赴宴的?”
“正是。”
錢雲久點頭道,“霍師弟,你可知道召集此次宴會的是誰?”
霍隆搖頭,“不知。”
“等人到齊了,我讓人帶你們一起前往第九層山河殿,到那時,你們就知道是哪位貴人了。”
翠雲夫人嫣然一笑。
第九層!
山河殿!
錢雲久和霍隆對視一眼,皆露出吃驚之色。
以他們的身份,可遠不夠資格前往那等頂級奢華之地宴飲!
這讓他們内心皆愈發好奇了,今晚設宴的究竟是誰,難道是他們青河劍府某位大佬人物?
“說起山河殿,我倒是聽說前些天的時候,年雲橋和閻成榕他們闖入山河殿内滋事,沖撞了正在其中宴飲的雍和郡郡守穆鐘庭大人,當場就被殺掉了。”
錢雲久神色異樣,“據說年家和閻家得知這件事後,屁都不敢放,隻能捏鼻子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