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影缥缈,姿容明秀妍麗,看似像個少女。可她眼眸顧盼間,卻盡是歲月滄桑的氣息。
蘇奕的确見過對方。那還是在魔之紀元擊殺老裁縫的時候,對方的一縷意志力量曾出現。
也是那時候,蘇奕才知道,老裁縫背後還站着這樣一位靠山。沒曾想,這次卻在太素遺迹
“天巫山”之巅,再次和對方相見。
“如何稱呼?”蘇奕問。女子随口道:“道号暗寂,巫道一脈傳承者。”蘇奕想起一件事:“燃燈佛所掌握的子母牽心蠱,莫非就是出自你的手筆?”暗寂神主微微一笑,
“可惜,卻奈何不了道友。”蘇奕感慨道:“我可真沒想到,老裁縫那種人間界的修士背後,竟站有你這樣一位巫道大能。”
“他是我在人間挑選的一個傳人。”暗寂神主随意立在那白骨祭台前,
“修為高低不重要,重要的是替我進行布局。”說着,她也感慨般歎了一聲,道:“遺憾的是,我出手太早了,根本沒想到,你轉世多次,直至今世才掌握輪回之力,過往所布設的棋子,大都沒派上用場。”一番話,讓蘇奕回憶起人間界的經曆,想起了沈牧、觀主、蘇玄鈞等不同的人生軌迹。
無疑,在這些前世的修行路上,這暗寂神主一直在暗中布局!老裁縫就是對方最為關鍵的一枚棋子。
“你和燃燈佛又是什麼關系?”蘇奕道。暗寂神主莞爾,擡手一指被困祭台上的呂青玫,
“你一來就問東問西,就一點不關心她的生死?”蘇奕随口道:“她若死,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不是麼?”暗寂神主深以為然,道:“今日不管發生何事,我必讓她安然離開。”她擡手攏了攏耳畔一縷青絲,語氣随意道,
“至于我和燃燈佛的關系……僅僅隻是大道路上的同道,合作居多,并非同一個陣營。”蘇奕不由多看了這女人一眼。
對方很坦誠,并未刻意隐瞞什麼,也不曾藏着掖着。這起碼可以證明一件事,對方很自信!
在此時此刻,根本不屑于再遮掩什麼。蘇奕道:“那你此次挾持呂青玫,引我前來又是想做什麼?”
“祖巫大人想和你見一面。”祖巫?還不等蘇奕再問,暗寂神主擡手掐訣,在那一座白骨祭台上輕輕一點。
轟!築成祭台的無數染皿神骨齊齊轟鳴,彌散出皿腥、詭異、神秘的力量波動,沖霄而起。
這一刻,天巫山之巅四周的狂暴時空力量都随之轟鳴,齊齊像受到牽引一般,朝那天穹深處沖去。
天搖地晃,天穹深處像被撞破,狂暴的時空力量瘋狂旋轉,驟然間化作一道神秘而恢弘的巨型門戶。
直似開啟了一扇星空之門!門戶内,無數皿色星辰旋轉,詭異而神秘,漸漸勾勒成一張蒼老的臉龐。
那臉龐無比之大,似擠滿了星空,星辰在那張臉龐前都和塵埃般渺小。
他眼眸似星空黑洞,面容蒼老,皺紋像縱橫交錯的星路,一呼一吸之間,無數皿色星辰共振,讓那片星空充斥着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
這蒼老的臉龐,實在太大了,當透過那一扇星門看到時,蘇奕都不禁驚訝。
這,就是暗寂神主口中的
“祖巫”?對方怕是一位早已踏入命運長河中的存在!哪怕隔着一道時空力量構建的星門,都能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恐怖威壓。
“祖巫大人,蘇道友已駕臨。”暗寂神主立在那,作揖見禮。星門深處,那張蒼老的臉龐開口:“把人質先放了,莫要讓蘇道友看扁了我們巫族的人。”聲音隆隆,似星空主宰下達旨意,億萬星辰亂顫,轟鳴震蕩。
“是!”暗寂神主走上前,直接擊碎呂青玫身上捆縛的黑色鎖鍊。而後,她将呂青玫雙手虛托,隔空遞給蘇奕。
“她渾身上下毫發無損,隻不過是神魂陷入昏迷中,不出三天便可醒來。”暗寂神主解釋了一句。
蘇奕接過呂青玫,凝視那張熟悉的嬌媚容顔片刻,道:“你覺得我是否會領情?”星門深處,那蒼老而龐大的臉龐道:“隻要能稍稍化解道友心中的不悅,足矣。”蘇奕把呂青玫收進補天爐,這才将目光看向那星門深處:“做錯事,總歸要付出代價,而非三言兩語就能揭過,你覺得呢?”暗寂神主眉頭微皺,道:“若不用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道友還會前來赴約?”蘇奕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否赴約,看我自己心情,但,這不是你可以用人質來要挾我的借口。”暗寂神主還要說什麼,那蒼老的臉龐已歎了一聲,阻止道:“暗寂,你且退下,接下來由我和蘇道友對談便可。”
“是!”暗寂神主退讓一側,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