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焰橫空,寶光肆虐。
兩個界王境強者,在虛空中激烈厮殺。
一個是身着赤袍的男子,操縱一口金燦燦的飛刀。
一個是身影高大的布袍老者,手握一杆青銅戰戈。
兩者間上演的戰鬥,頓時吸引了無定魔海附近許許多多修士的目光。
蘇奕隻擡眼看了看,就失去興趣。
兩個同壽境界王之間的較量而已,乏善可陳。
可就在此時,一道清越悠揚的蕭聲忽地在天地間響起。
随着蕭聲響徹,天地間祥雲缥缈,大道金花朵朵綻放。
而一個身着銀袍,頭戴峨冠的男子,腳踏那一朵朵大道金花鋪成的道途,漫步而來。
風姿潇灑,直似神仙下凡。
全場寂靜,無不被驚豔到。
那蕭聲悠揚如天籁,清越似空谷莺啼,透着直抵人心的力量。
而那銀袍峨冠男子,更是卓爾不凡,風采絕世,一看便是一位恐怖無邊的存在。
他的到來,也是一下子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
正自激烈厮殺的那兩位界王境存在也被驚動,紛紛停手,看向那峨冠銀袍男子的目光皆帶上忌憚之色。
“此地彙聚着許多界王境之下的修士,而兩位身為界王,卻在此地肆意出手,若是傷到那些無辜之輩,于心何忍?”
銀袍峨冠男子一手握着碧綠竹蕭,一手背負身後,輕歎出聲。
一句話,引起在場許多修士共鳴,皆露出敬慕之色。
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其風采和兇襟,令人折服!
而那兩位界王境人物皆渾身不自在,神色陰晴不定。
“聽我一句勸,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兩個若非要打殺,就去四下無人的地方,莫要在此作亂。”
銀袍峨冠男子輕語,神色間盡是矜持和睥睨之意,“若不然,我就隻能免為其難,替天行道了。”
“我怎麼感覺,這家夥并非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像是故意出風頭呢?”
孟長雲嘀咕。
魏山也深以為然,點評道:“這厮太騷包了,從一出現又是吹箫、又是締結大道金花、就是言辭之間,也處處透着一股浪蕩浮誇的味。”
蘇奕唇角不易察覺抽搐了一下,道:“你們的感覺并不錯,這家夥……的确最愛多管閑事,逮住機會就要裝一下,否則渾身就不舒服。”
孟長雲和魏山一怔,意識到蘇奕似識破了那銀袍峨冠男子的身份!
而此時,那兩位界王渾身一僵,彼此對視,各似妥協了一般,朝那銀袍峨冠男子抱拳見禮,便轉身而去。
兵不皿刃便化解一場戰鬥。
這一幕,頓時引來場中許多喝彩聲。
一些美麗的女修士更是眸泛異彩,為之傾慕。
而此時,一道吃驚的聲音響起:
“敢問閣下莫非是莊氏一族的莊壁凡莊前輩!”
莊壁凡!
這個名字一出,全場寂靜,無不動容。
在星空深處,有八大界王級世家,其中之一便是古族莊氏。
而在古族莊氏,最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他們宗族中那位老古董級大能,莊壁凡!
所謂平生不識莊壁凡,便稱界王也枉然!
虛空中,就見銀袍峨冠男子怔了怔,似不勝唏噓,感慨道:“憶往昔,一蕭一劍任我行,負盡狂名十萬年,本座已很久不曾在世間行走,不曾想今日之天下,竟還有人記得本座。”
場中轟動,那些修士皆露出敬畏之色。
“原來是莊氏一族那位老家夥……”
孟長雲恍然,眼神異樣。
早在黑湮風帶旁邊的黑湮界的時候,他曾見過一個名叫莊霄雲的年輕人,同樣很狷狂和驕橫,喜歡抱打不平。
結果被蘇奕狠狠修理了一頓,就差哭爹喊娘。
而今一對比,果然發現,莊霄雲身上的氣質,和他家老祖宗有着許多相似之處!
“原來是他。”
魏山咧嘴笑起來,莊壁凡,一個被視作星空第一浪蕩騷客的家夥,誰能不知?
蘇奕則忍不住揉了揉眉宇,莊壁凡這老家夥什麼都好,唯獨不好的就是太喜歡裝了。
“本座早已過了愛出風頭的年齡,今日之所以出面,也是不忍各位遭受魚池之殃,而今事情已了,大家都散了吧。”
虛空中,莊壁凡風輕很矜持地揮了揮手。
可蘇奕分明看到,這家夥唇角卻在微微上揚,分明是極其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這家夥的臭毛病,果然是改不掉的。”
蘇奕不禁哂笑。
忽地,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
“莊老怪,你既然如此有善心,不如幫我一個忙如何?”
四道身影從遠處掠來。
一個身着杏黃道袍的中年、一個身着羽裳的女子、一個頭發稀疏的彩衣老妪、以及一個病恹恹的灰袍青年。
為首的,是那杏黃道袍中年,手握一柄拂塵,眉眼冷峻,周身威勢如山嶽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