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的老闆是一個婉約娴靜的女子,美麗秀雅,亭亭玉立。
她看起來很年輕,和那些豔俗的老鸨完全不一樣。
雖然年輕,她待人接物則毫不含糊,巧笑嫣然,妙語如珠。
“袁少,您帶朋友一起來的?”
當看到袁珞宇,女子笑吟吟山前見禮,一股淡雅的幽香彌散而開,沁人心脾。
黃乾峻頓時笑起來。
他一看就知道,袁珞宇是浪淘沙的常客,有這種老手帶着,才能見識到一家青樓的真正底蘊。
當然,也不必擔心被蒙騙糊弄了,再好不過。
袁珞宇幹咳一聲,道:“枋秀夫人,這次我可帶了一位了不得的貴人前來,你可不能有半分含糊,否則,我袁珞宇第一個饒不了你!”
這話毫不客氣。
可來自袁珞宇這等雲河郡城的頂級公子哥口中,誰敢懷疑其中的分量?
浪淘沙枋秀夫人連忙點頭道:“袁少放心便是。”
她眸子如水般,第一時間落在蘇奕身上,看出袁珞宇面對蘇奕時,有些不自在,神色間也帶着敬畏,哪會不清楚,這就是袁珞宇口中的大貴人?
不過,枋秀夫人很識趣,沒有詢問什麼,大人物來青樓,最忌諱就是被問詢身份和來曆。
“袁少,麻煩你帶着兩位貴客随我來。”
枋秀夫人親自帶路,朝浪淘沙内行去。
“蘇先生,請。”
袁珞宇連忙拱手示意。
這一幕,讓枋秀夫人都不禁吃驚,心中愈發不敢怠慢。
走進浪淘沙,迎面就是莺莺燕燕的聲音,顯得好不熱鬧。
這大廳無比寬闊,富麗堂皇,遠處玉台上,一群年輕貌美的妙齡樂師吹拉彈唱,笙箫之音叮咚悅耳。
黃乾峻甫一進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就見到處是容貌俏麗的少女,穿花蝴蝶似的侍奉在每個客人身邊。
每個皆妝容精緻,穿着樣式不同的紗裙,身影翩跹,香風陣陣,俨然一派莺歌燕舞,美人環伺的好地方。
“這水準,不知比廣陵城那些青樓畫舫高到哪裡去了!”
黃乾峻暗自贊歎,隻覺渾身皿液都有澎湃沸騰的感覺。
相比他,袁珞宇則要淡定許多,輕車熟路地跟在枋秀夫人身後。
陸續有妙齡少女認出這位袁家的二少爺,眉目含情地湊上來,直接被他揮手驅散。
今晚要招待的是蘇先生,哪能這些個水準的女子侍奉,這不是打他袁珞宇的臉?
當穿過一條曲折的回廊,熱鬧喧嚣聲漸漸消失,反倒多出一種清幽的氛圍。
黃乾峻忍不住道:“袁少,咱們這是要去哪裡?”
袁珞宇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蘇奕自進入浪淘沙,神色就沒有變過,負手于背,淡然從容,不曾說什麼。
這讓袁珞宇不免感到很大的壓力。
蘇先生的眼光必然極挑剔,萬一今晚沒有瞧得上的女子,那可怎麼辦?
正在思忖,前方景色忽地一變,出現一座修建在蓮池之上的樓閣,古色古香,燈影幢幢。
進入樓閣,就見香爐袅袅,紅毯鋪地,牆壁上挂着梅蘭竹菊等潑墨畫卷,古色古香。
樓閣中早有十二個侍女跪在地上,皆身着裁剪合體的淡青色輕紗裙裳,眉眼溫順,或害羞,或嬌媚,或端莊,或可愛……
每個的樣貌皆堪稱一流,依照黃大少的目光看,僅僅是這些侍女,擱在廣陵城中都能當頭牌!
“恭請各位貴人!”
侍女皆低下螓首,恭迎走進來的蘇奕等人。
這等場面,讓蘇奕都微微一怔,旋即搖頭,這仗勢也就隻能讓那些個權貴人物欣賞罷了。
“蘇先生快請上座。”袁珞宇笑呵呵邀請。
蘇奕也不客氣,在上首主座坐下。
早已跪在主座旁邊的兩名侍女當即挺直嬌軀,一個素手烹茶,一個拎壺斟酒。
眼見衆人都一一落座,枋秀夫人這才微笑道:“袁少,您看今晚如何安排?”
袁珞宇道:“老規矩,不,按照我父親招呼大人物的規格來對待。”
黃乾峻一呆,不等詢問,袁珞宇已低聲解釋道:“我父親也偶爾會來找到一些性情風流的貴客,當然,隻是在此宴飲作樂,黃少你可别多想。”
黃乾峻暗道,你老子做沒做别的,哪能讓你這當兒子的知道?
枋秀夫人明顯一怔,猶豫道:“袁少,那些個排在花名冊頂尖的姑娘,早已被其他貴人……”
說到這,眼見袁珞宇眉頭皺起,她頓時嫣然一笑,“當然,既然袁少來了,怎能掃了大家的興緻,我這就去安排。”
說罷,轉身匆匆而去。
“不瞞蘇先生,我尋常來的時候,也不敢仗着父親的名号行事。不過今天不一樣,若不把您招待好了,我父親若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袁珞宇笑呵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