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天下,很少有人聽說過小如意齋。
就像在這天鼎仙城,小如意齋的名氣,也遠沒有天月樓這樣的商行響亮,甚至稱得上無人問津。
可唯有那些從仙隕時代活下來的老輩大人物,才清楚小如意齋的底蘊何等古老和恐怖!
萬古一春秋,仙道小如意!
這句話,在很久以前的仙界,代表着一個神秘的商會,一個足以讓那些仙道巨擘都為之敬仰的超然勢力。
在那時,唯有仙道路上的風流人物,才有資格踏入小如意齋的門檻,被視作座上賓!
而在小如意齋,有一個代代相傳的古老規矩。
這個規矩和如意簽筒有關,知道的人極其之少。
哪怕是在小如意齋内,都極少有人清楚這個規矩。
規矩很簡單——
凡是登門求簽者,必當以第一等貴客對待!
凡是登門解謎者,若能從如意簽筒中取出一支玉簽,無論對方有何請求,小如意齋必會全力滿足!
這便是為何,蘇奕在進入小如意齋時,會說自己是來解謎的,而非是求簽。
而此時,當看到蘇奕輕而易舉就解開黑色龜甲上的道紋禁陣,取出一支玉簽,宮裝女子頓時如遭雷擊,身心止不住的顫抖!
那秀美端莊的玉容上,已盡是恍惚、激動、震驚之色。
因為,自仙隕時代至今的那漫長歲月中,在天鼎仙城的這座小如意齋内,根本沒有接待過任何“求簽者”。
更别說這次來的,還是一位“解謎者”!
絕對是萬古以來頭一遭!
可旋即,宮裝女子就意識到不對勁。
那支玉簽……是自己飛出來的!
這已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哪怕她早已在小如意齋效命不知多少年,可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離奇的情況。
“果然,和以前是一樣的……”
蘇奕輕語。
這支飛入手中的玉簽上,烙印着一種獨特的秘印力量,當感應到他之前所掐動的破禁法印時,就會産生共鳴,落入自己手中!
宮裝女子忍不住問道:“公子,妾身能否問一句,你手中的玉簽上寫着什麼?”
蘇奕将玉簽遞過去,“你自己看吧。”
宮裝女子接過玉簽,就見玉簽表面浮現出一行宛如天生般的仙道秘文,共有五個字:
見吾如見天!
宮裝女子倒吸涼氣,美眸睜大,“啊這……你……不會……難道……”
她似乎太過震驚,語無倫次,話都說不利索。
蘇奕不由好笑,道:“你身為小如意齋的主事,難道不清楚抽中這支玉簽的規矩?”
宮裝女子俏臉滾燙,染上紅暈,羞愧低頭道:“還請公子擔待,若是可以,請容妾身向師尊禀報此事。”
蘇奕微微颔首,道:“快去吧。”
宮裝女子匆匆而去。
小如意齋這座九層玉樓的地下深處,開辟着一方洞天秘境,并不大,才千丈範圍。
此地仙氣氤氲,栽種着青松竹柏,修建着亭台樓榭,還有一方小池塘,荷花朵朵,其葉青碧。
仿似仙家寶地。
此時,一座樓閣内,有四個人或坐或立着。
最引人矚目的,是一個儀态慵懶地側卧在軟榻上的女子。
她容貌精緻絕豔,頭戴玉飾,膚如凝脂,穿着很大膽,兇裹白紗,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腰,兩條大腿又細又長,一雙潤白如玉的玉足上還佩着兩枚玉環。
直似婀娜嬌豔的仙子,光彩照人。
尤其是那一對妩媚的靈眸,顧盼之間,風情萬種,堪稱絕世妖娆,絕代尤物。
“前段時間,白鹿山飛升之地發生大事,消息雖被太清教和其他仙道勢力封鎖,但還瞞不住我們小如意齋的耳目。”
一個作書生打扮的男子開口道,“據說,這一批飛升仙界的人間修士中,有一個極為特殊的角色,疑似身懷大秘密,早在飛升仙界之前,就已經被太清教掌教齊涅盯上。”
“可打探出那飛升者是誰?”
一個燕颌虎須,威猛懾人的黑袍中年沉聲問道。
“不清楚。”
書生搖頭。
“還有一件事。”
一個白發蒼蒼老人聲音沙啞開口,“就在白鹿山飛升之地的風波發生不久,有确鑿消息證明,雲機仙府的一批虛境真仙,慘死在了景洲境内,據說,足有二十餘人!”
嘶!
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虛境真仙……擱在景洲境内,已算得上頂尖角色,誰敢相信,雲機仙府一下子折損這麼多好手?”
“誰做的?”
“不清楚,目前這則消息也早已被雲機仙府封鎖。”
他們交談時,目光都下意識避開可那側卧在軟榻上的絕豔女子。
“這些事情,都和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