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對顧山都、曹瀛這等一方修行勢力的掌教而言,
唯有消除掉蘇奕對大周的影響,他們所在的宗門,才能真正成為大周的主宰。
否則,蘇奕的存在,就會如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
沒人清楚,什麼時候這把劍會突然斬下來!
天獄魔庭的覆滅,無疑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也是為何,自從寶焰靈宗和千幻宗在入駐大周之後,不敢擅自亂來的原因之一。
核心無非一句話,擔心重蹈天獄魔庭覆轍!
可若這樣的狀況一直存在,卻是寶焰靈宗和千幻宗無法容忍的。
随着天地靈氣複蘇,大世的帷幕一點點拉開,他們兩大宗門遲早要擴張地盤,擴大自身勢力。
這等情況下,若還任由蘇奕這把劍懸在頭頂,勢必會影響到他們各自宗門的壯大和發展!
“那顧道友覺得,該怎麼對待此事為好?”
曹瀛聲音沙啞,眸光閃動。
“昨天我得到五雷靈宗掌教松長鶴的消息,據說要在這次雲台大會上,給蘇奕一個下馬威,希望能夠得到我寶焰靈宗的配合。”
顧山都手撚胡須,傳音道,“我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契機。”
曹瀛露出思忖之色,“配合五雷靈宗一起,敲打蘇奕?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以蘇奕此子的性情,怕是不可能會讓步吧?”
顧山都不動聲色道:“那就得看一看,他是否有不讓步的本事了。”
曹瀛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歸根到底,在對待蘇奕這件事上,他和顧山都皆不願大動幹戈,擔心付出的代價太大。
可這時候,若有五雷靈宗出頭,他們倒不介意順水推舟,一起給蘇奕一個下馬威!
“放眼天下,也就隻這蘇奕才足以讓我等忌憚三分,若換做其他角色,何須處心積慮地籌謀這些事情?直接滅了便是。”
顧山都感慨,很是唏噓。
曹瀛深以為然。
時間流逝,快要接近晌午時。
五雷靈宗掌教松長鶴,帶着大長老朱坤陽、以及朱坤陽的關門弟子袁爍出現在松濤崖坪之上。
他們的到來,讓在場不少大人物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蘇奕。
氣氛,也随之變得微妙起來。
“曹兄,看來這次知道五雷靈宗要敲打蘇奕的,可不僅僅隻我們兩個。”
顧山都精神一振,傳音開口,“甚至,我懷疑在座不少家夥和我們一樣,極可能會配合五雷靈宗一起,給蘇奕一個下馬威!”
曹瀛點了點頭。
他也察覺到,場中氣氛有些不對勁。
無疑,五雷靈宗早在之前,極可能就已經聯合了不少勢力,試圖在今日的雲台大會上,一起朝蘇奕發難!
這對他和顧山都而言,無疑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主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元恒暗自一凜,傳音道。
蘇奕嗯了一聲,把玩着手中酒杯,說道:“元恒,你覺得該用什麼辦法,才能立下一個讓在場那些修行勢力皆不敢不遵從的規矩?”
元恒思忖道:“依小的看,不止要向他們陳述利弊,還要拟定規章,共同起誓,還要講清楚違反規矩要付出的代價。”
蘇奕搖了搖頭,道:“這些皆是旁枝末節,毫無威懾可言。”
元恒一怔,虛心請教道:“那主人認為,該如何做?”
蘇奕随口道,“很簡單,無非四個字,殺雞儆猴。殺的雞分量越重,立下的規矩,就越沒人敢輕易僭越。”
元恒一呆,明顯有些疑惑。
“對在座那些修行勢力的掌權者而言,一個個久經風浪,各懷心思,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蘇奕道,“你且看着,今日的雲台大會,若天煞玄宗的掌教孟靖海壓不住在座這些人,他想要立下的規矩,必會引來各種争執和抵觸。”
剛說到這,場中一陣騷動。
就見剛抵達松濤崖坪上的松長鶴,剛一落座,便淡然開口道:“東華劍宗宗主可在?”
一直充當迎賓角色的邱天尺臉色微變,連忙上前,稽首見禮,恭敬說道:“前輩有何吩咐?”
松長鶴神色淡漠道:“吩咐不敢當,我隻想問一問,你們東華劍宗的符雲琅,如今在何地?”
此話一出,蘭娑嬌軀發僵,俏臉驟變。
元恒臉色一沉。
兩天前,在東孚郡城外的大山中,蘇奕曾讓袁爍傳話,告誡五雷靈宗就此收手,便可既往不咎。
若不收手,那麼在這雲台大會上,蘇奕便會不客氣。
可看到松長鶴此刻的做法,分明就是不打算收手了!
蘇奕自顧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似渾然不覺。
“回禀前輩,在得知符雲琅犯下的過錯後,我東華劍宗早已将符雲琅驅逐山門,他如今在何地,在下……也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