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道門。
神曦垂落,瑞霞蒸騰,古老的群山間,亭台樓閣鱗次栉比。
偶爾有仙鶴翩跹天穹中,灑下嘹亮的清啼。
作為千機星界第一道統,名揚天下的一方星空巨頭,太乙道門底蘊之古老,可追随到太古時期。
宗門内,弟子數以萬計,高手雲集。
僅僅界王境存在,便有上百之衆!
在世間修士眼中,太乙道門俨然就是當世最一流的修行聖地。
铛!
一陣急促的鐘聲響起,打破了太乙道門的靜谧氛圍。
神霄大殿。
一衆大人物陸續抵達。
掌教翁濮,早已等候在那。
直至鐘聲沉寂,除了那些或在閉關、或早已外出遊曆的大人物之外,宗門内各自執掌一方大權的界王境人物,都已到齊。
其中,有四位歸一境、以及十三位同壽境!
在星空巨頭勢力中,若論界王境的數量之多,當以太乙道門為最。
并非是太乙道門有多超然。
而是太乙道門招錄門徒和強者的條件,相對要寬松許多。
尤其在招攬界王境強者時,開出的條件可以用優厚來形容。
在星空深處,不乏一些界王境散修慕名而來,投身在太乙道門麾下。
其他星空巨頭則不一樣,哪怕也會招攬一些界王境人物,一般也僅僅隻當做供奉一類的角色對待。
尤其是天祈星界的九天閣,在招錄門徒上最為苛刻。
古來至今的歲月中,偌大門庭,一直隻有上百人。
但附庸在九天閣麾下的勢力和強者,則數不勝數。
此時,彙聚在神霄大殿内的這些界王,皆是太乙道門的正統,位高權重。
“掌教,今日将我等召集前來,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
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問道。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掌教翁濮。
翁濮相貌清瘦,身着灰褐色羽衣。
作為太乙道門掌教,他自身便是一位歸一境界王。
隻不過此時,他眉頭緊鎖,似遇到難題。
“薛長老,你來說吧。”
翁濮輕聲道。
薛長衣深呼吸一口氣,從坐席上長身而起,目光環顧在座衆人,道:
“觀主……回來了……”
寥寥五個字,似有一種直抵人心的恐怖力量。
在座衆人先是一怔,旋即齊齊色變。
神霄大殿的氛圍,悄然沉悶壓抑下去。
唯有薛長衣的聲音,在這死寂般的氛圍中響起。
他把在化陽道庭的經曆和盤托出,沒有任何隐瞞。
直至說到,觀主将在三天後前來太乙道門時,在場那些大人物們再也坐不住了。
“那年輕人,真的是觀主?”
有人難以置信。
“不可能!一年前的時候,觀主在玄黃星界的轉世之身,還是一個皇者而已,怎可能一年不見,就變得如此可怕?”
有人驚怒。
“那孟長雲,果然背叛了我們!”
有人語氣森然。
“一個轉世之身而已,卻要挾我們放人,他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觀主?”
有人憤慨。
神霄大殿内像炸開鍋般,嘩然四起,亂糟糟的。
那些見慣世事浮沉的老人,一個個失去了往昔的從容和淡定。
中央主座上,掌教翁濮冷眼看着這一切,内心也不禁暗歎。
這就是觀主的威勢。
縱使已消失無垠歲月,縱使如今僅僅隻是一個轉世之身。
可當他出現,必引發大地震!
看看在座那些老人,都早已看淡世事,可現在卻一個個慌了神!
“掌教如何看待此事?”
忽地,有人開口,問詢翁濮的意見。
翁濮淡然道:“觀主早已不是以前的觀主,想要讓我們放人?那也得看看,他是否有這個能耐。”
衆人眸光閃動,皆冷靜下來。
“不錯,在我們的地盤上,便是洞宇境界王來了,也有死無生,跟遑論他一個轉世之身!”
有人殺氣騰騰開口。
“别忘了,他還身懷輪回之秘!”
有人眸光灼熱,“此次他主動送上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絕不能讓他離開了!”
衆人精神一振。
輪回之秘!
這等禁忌之力,牽扯到轉世重修的奧秘,更蘊藏着不可思議的玄機,想一想都讓人心動!
“從‘飛仙禁區’橫空出世那一刻,時代早已變了,以前的星空深處,或許屬于他觀主一人獨領風騷,但以後,将是屬于羽化境人物的天下!”
有人低語,“誰能盡早踏上羽化之路,誰……才是這個時代真正的主宰!”
飛仙禁區。
星空七大禁區之一。
在古來至今的傳聞中,那裡被視作成仙秘地!
可這些終究是傳聞。
在以前時候,沒有人當真。
可在二十年前,飛仙禁區發生一場驚變,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有關羽化之路的消息,不胫而走,引發舉世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