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發現大頭和餘一的同時,二人也看到了他,随即朝着他所在的浮冰疾掠而來。
長生此時已經将腳下浮冰增擴到一丈見方,大頭先行來到,顧不得與長生打招呼便擡手發聲,召喚正在高處盤旋的白姑娘自浮冰降落。
二人此前從未來過南海,對于南海的情況少有了解,沒想到南海的島嶼如此稀少,一路上二人幾乎沒有尋到島嶼落腳,白姑娘也沒有得到喘息的機會,它尚未完全成年,負載餘一長途奔襲令其疲憊非常,此時振翅已經多有艱難。
為了給白姑娘減負,不等其斂翅降落餘一便提氣脫離,先行落地。
由于太過疲憊,亦可能是冰面太過濕滑,白姑娘落地之時身形踉跄,接連拍打翅膀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眼見長生衣衫褴褛,大頭好生吃驚,“王爺,您跟她們交過手了?”
長生點了點頭。
“她們有多少人,現在在哪兒?”大頭追問。
“李煥宸已經被我殺了,”長生沉聲說道,“負責接應她的兩艘大船也被我燒了。”
聽得長生言語,大頭和餘一瞬時倒吸涼氣,面面相觑,雖然他們對長生多有信心,卻沒想到長生竟然能夠如此輕易的殺掉李煥宸,要知道李煥宸可是身擁金符,等同擁有不死之身,想要殺掉她絕非易事。
短暫的震驚和錯愕之後,二人很快回過神來,長生此時衣衫褴褛,多有狼狽,甚至連随身的龍威都不見了蹤影,由此可見長生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實則誅殺李煥宸并不容易,勢必經曆了一場兇險且慘烈的厮殺。
發現二人疲憊不堪,長生便沒有急于追問二人此行的動機,二人此番結伴同行并不是為了彼此有個照應,而是二人必須同行才能來到此處,大頭雖有白姑娘為坐騎,卻不知道他所在的位置。而餘一雖然知道他在哪裡,卻無法自海中借力,隻能借助大頭的坐騎。二人長途奔襲,以身涉險,自然是有重要且緊急的事情要禀報他。
短暫的喘息之後,大頭率先開口,“太好了,這娘們一死,咱們算是去了一個心腹大患,朱全忠那老小子也翻不起多大浪了。”
“你們過來找我做什麼?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長生随口問道。
“有兩個事兒,”大頭豎起一根手指,“一是皇上知道我們去了慶陽,他以為您也去了慶陽,便派人過去給您通風報信兒,前段時間朱全忠喬裝打扮,偷偷去了一趟營州,自柳城郡跟雲真子聊了一宿。”
“皇上如何知道此事?”長生皺眉追問。
“朱全忠身邊有朝廷的奸細。”大頭答道。
見大頭用詞不當,餘一急忙出言糾正,“什麼奸細,那叫密探。”
“哎呀,一個意思,”大頭不耐擺手,“這個雲真子不是個好東西,跟朱全忠密謀一晚上,肯定沒憋啥好屁,這個老東西不久之前才剛剛拿了咱一百萬兩,不但不感謝咱,轉頭就跟朱全忠搞一塊兒去了。”
長生面色陰沉,沒有接話,雲真子有銀符在身,倘若南下進入朱全忠的勢力範圍,勢必會被自己感知察覺,朱全忠隐藏身形,悄然北上,無疑是為了掩護雲真子。
餘一接口說道,“王爺,當日慕容峰被雲真子等人追殺,起因亦是自柳城郡采花不成,被人追趕到了江邊并遇到了雲真子的女兒。”
長生聞言緩緩點頭,雖然餘一沒有将話說透,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雲真子暗藏禍心已久,當日是布下陷阱,故意算計慕容峰。
大頭說道,“朝廷的密探雖然沒聽到他倆都說了啥,但這個老東西跟朱全忠聊了一宿,就憑這一點兒,定他個勾結反賊就不算冤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