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将敵人盡數留下,林道長先前一直在拖延時間,聽得田真弓呼喊,林道長再無顧忌,立刻反守為攻,步伐變幻,欺身直入,拂塵揮甩,徑直纏住了鐘阿梗的右腕,轉而擡臂肘擊,擊退鐘阿梗的同時奪下了其手中的彎刀。
眼見頭領踉跄後退,周圍的喽啰立刻一擁而上,試圖纏住林道長,為鐘阿梗争取回神喘息的時間。
林道長怎會手下留情,輾轉騰挪之際左右開弓,招招要害,刀刀封喉。
此時圍攻李中庸等人的匪人尚未發現另外一處戰團的戰況已經逆轉,仍在全力圍攻李中庸等人,巴圖魯原本是己方頭号猛将,卻因中毒麻痹不能參戰,李中庸和陳立秋原本就支撐的很是辛苦,在陳立秋受傷之後,防守的越發勉強,二人左支右绌,破綻百出。
猴子自樹上掉落之後,長生急忙挪到它的屍體旁邊,将插在猴子頭上的那根短箭拔了下來,但他此前從未使用過箭弩,便是拿了短箭在手,卻不知道如何拉弦上箭。
李中庸百忙之中發現長生正在急切的擺弄那個箭弩,猜到他不會上弦,揮劍逼退幾人之後急忙回頭指點,“箭矢末端有凹槽,卡弦後拉。”
得李中庸指點,長生終于找到了上弦的方法,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箭弩所使用的拉筋異常堅韌,單手根本拉不開,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強忍左臂劇痛,雙手開弓,疼出一頭冷汗的同時終于将短箭上膛。
由于周圍聚集的匪人數量衆多,李中庸和陳立秋皆是以寡敵衆,眼見陳立秋情勢更加危急,長生顧不得多想,對準沖到陳立秋近前的匪人就是一箭。
由于放箭太過倉促,失了準頭,這一箭并未射中敵人的要害,而是射中了那人的大腿,那匪人中箭吃痛,叫嚷退後。
雖然箭弩仍在,卻沒了短箭,長生再也幫不上忙,隻能急顧左右,觀察西側戰況。
此時林道長已經占據了上風,在打殺了幾個匪人之後,餘下的喽啰再不敢貿然上前,敵酋鐘阿梗氣怒發狠,搶了兩個喽啰的彎刀,厲叫旋舞,形同瘋魔。
由于馬幫衆人所使用彎刀的樣式很是古怪,林道長不慣操使,便棄刀不用,隻以拂塵避強就虛,與鐘阿梗對攻周旋。
就在此時,自鐘阿梗外圍聒噪呐喊的匪人突然遇襲,由于光線不明,看不到具體詳情,但他們隻是負痛倒地,叫嚷呼喊,卻并不見出手之人,想必是受到了暗器的偷襲。
喽啰的驚叫呼喊驚擾到了正在搶攻的鐘阿梗,本能的回頭觀望,林道長瞅準時機,旋身而上,拂塵直掃鐘阿梗面門。
鐘阿梗躲閃不及,頭臉被拂塵掃中,那拂塵雖是柔軟馬尾,卻大有韌性,在林道長靈氣的催動之下猶如鋒利絲刀,徑直自鐘阿梗的臉上留下了十餘道細小皿痕。
如果隻是傷及面門,鐘阿梗絕不會發出凄厲慘叫,再看他慘叫的同時急捂雙眼,想必是被拂塵割瞎了眼睛。
鐘阿梗是否傷及眼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當他棄刀捂眼的那一刻,他的下場就已經注定了,林道長瞅準時機,靈氣灌注右掌,急拍鐘阿梗百會天靈。
林道長這一掌是灌注了靈氣的,威力甚是驚人,鐘阿梗挨了個正着,哀嚎一聲,踉跄後退,天靈塌陷,眼見不得活了。
就在長生為林道長打殺了敵酋暗自歡喜之際,意外突然發生,不計其數的細碎白光自鐘阿梗身上疾飛而出,方圓五丈之内,上下左右,盡在那白光的籠罩之下。
由于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林道長毫無防備,待得發現白光射來,已經無法全身而退,危急關頭隻能急切擡手,護住了自己的頭臉。
與林道長同時遭到白光殃及的還有鐘阿梗身邊的一幹匪人,那些細碎白光當是暗器無疑,被暗器射中的匪人無不負痛驚叫,痛苦哀嚎。
直到這一刻,圍攻李中庸和陳立秋的匪人方才發現西側戰團的變故,眼見頭領殒命,頓時鬥志全無,驚慌收手,四散逃走。
眼見敵人作鳥獸散,林道長顧不得檢視傷勢,沖向敵人的同時沉聲下令,“留下他們。”
聽得林道長言語,李中庸和陳立秋顧不得喘息,各持兵刃尾随追殺,先前施放暗器攻擊馬幫衆人的乃是老四田真弓,由于此前從未聽衆人說起過,故此長生并不知道她會使用暗器,此番是第一次看到田真弓施放暗器,但田真弓使用的是何種暗器他并不知曉,因為光線昏暗,看不真切。
為了擺脫林道長等人,馬幫餘孽慌不擇路,分散逃跑。
林道長隻能與李中庸等人分頭追趕。
逃命之時匪人顧不得再持拿火把,紛紛抛扔了火把,以免自己成為衆矢之的。
火把一滅,長生便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他不會武藝,也幫不上什麼忙,隻能留在樹下,守着巴圖魯。
就在周圍逐漸歸于寂靜之時,一具原本趴伏在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不是勉力的掙紮,也不是無力的支撐,而是突然起身,徑直沖向不遠處的木箱。
短暫的錯愕之後,長生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個馬幫匪人并沒有受傷殒命,而是貪生怕死,故意倒地裝死,此時見林道長等人全部離開,自認為有機可乘,便爬起來想要盜走木箱裡的秘笈。
巴圖魯也發現了此人的舉動,心急如焚,迫切的想要起身阻止,但他肢體麻痹,根本無力起身,隻能發出含混的呼喊之聲。
那裝死的匪人并不理會樹下的二人,徑直跑向木箱,尋找木箱鎖扣,想要打開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