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翻身上馬,拉缰轉向,“東北五百裡外有座敦薨山,去那裡。”
大頭知道長生這番話是沖他說的,随即發出呼哨召來白姑娘,升空先行,俯覽引路。
汗皿寶馬雖然沒有黑公子那般聰明,卻也多有靈性,不見主人回來,釋玄明的那匹汗皿寶馬便不願先行離去,後在餘一的大力拖拽之下方才甩頭嘶鳴,随隊前行。
釋玄明一直引着身後的牦牛群在山中兜圈子,直待己方衆人遠離小鹹山,方才甩掉牛群疾追而至。
見釋玄明縱身上馬,餘一随手遞還馬缰,轉而将洞中肉芝已經被人取走一事簡略告知。
釋玄明是出家人,對于身外之物并不看重,相較于靈物的得失,他更在乎此番出行對眼界的開闊。
衆人所在的這片區域并不是連綿不斷的群山,山峰與山峰之間存在着大片寬闊的草地,由于北方雨水偏少,雜草長的不高,衆人策馬其上,速度也不受影響。
自從得授金符,長生便養成了一個習慣,但得閑暇就會凝神感知其他靈符所在的位置,除了己方衆人,還有十三枚靈符散落在外,得靈符護身,這十三個人對于其他人來說就是無敵的存在,他必須确保這些人沒有靠近長安,洛陽,于阗等地,同時還要提防有人貪婪無度,偷襲并吞并其他靈符。
正午時分,衆人來到書中所載的敦薨山,敦薨山并不是一座獨立的山峰,而是幾座連在一起的山峰,山勢并不陡峭,山中的草木很是茂密,不過由于山中大樹太多,遮蔽了陽光,樹下便少有荊棘雜草,整個敦薨山顯得靜谧而祥和。
白姑娘的到來驚起了一群布谷鳥,待得布谷鳥飛走,大頭飄身落地,與來到山腳下的長生等人會合,“王爺,是這兒吧?”
長生點頭過後接過楊開遞過來的水囊仰頭喝水。
“這裡有啥?”大頭四顧張望。
由于動身前夜長生給衆人看閱的絹紙上隻記載了衆人要去的地方,而沒有記載那些地方都有什麼靈物,衆人便不知道此處有什麼,大頭随口問道,“王爺,這裡有啥好東西?”
“這裡有兕。”長生回答。
“兕?”大頭不解。
長生将水囊還給楊開,轉而出言說道,“兕是犀牛的一種,全名為闆角青牛,太上老君的坐騎就是兕。”
聽得長生言語,大頭多有驚詫,“原來太上老君騎的是犀牛啊?”
“你以為呢?”長生笑。
“我一直以為太上老君騎的是普通的青牛。”大頭說道。
“不是的,太上老君騎的是兕,是一種很罕見的犀牛,”長生随口說道,“你們不是道門中人,對道門諸事一知半解,不知其詳也很正常。”
“哎,老五,你說的那個犀牛比我的神牛還好嗎?”巴圖魯小心翼翼的插嘴。
長生搖頭,“不如你的。”
“神仙騎的牛能不如我的?”巴圖魯追問。
“太上老君騎的犀牛是有道行的,這裡這些沒什麼道行。”長生說道。
“既然不是啥好東西,你抓它們幹嘛?”巴圖魯疑惑。
“我沒想抓犀牛啊,”長生搖頭說道,“我隻想過來撿犀角,這裡的犀牛都是壽終正寝的,其留下的牛角不含怨戾之氣,不但可以開竅通靈,還是入藥上品,可治一切皿毒和腫瘤惡疾。”
“你們現在都長生不老了,還要它有啥用?”巴圖魯追問。
“賣呀,”長生說道,“這東西是安宮牛黃丸的主藥,不管是中土還是西域都很昂貴,一隻十斤的東方牛角價同十倍的黃金,也就是一千六百兩黃金。”
“一千六百兩金子,”巴圖魯數着手指,“一兩金子能換十兩銀子,哇,那不是一萬六千兩銀子?”
“對呀,自古至今犀角都是這個價格,兩個牛角就能在長安換一棟宅子,快去撿吧。”長生笑道。
巴圖魯倒是不貪财,但他喜歡玩兒,聽長生這般說立刻往山中跑去,“你給我看着神牛哈。”
太平客棧原本有一串皿靈珠,後來被長生拆分之後給大頭等人做了手串,衆人曾經跑去墳場檢視過,佩戴皿靈珠的确能夠通靈見鬼,衆人從未見過完整的犀牛角,心中好奇亦紛紛翻身下馬,進入林中尋覓。
長生留在山下看守衆人的坐騎,與此同時納涼休息。
沒過多久,山中便傳來了犀牛的叫聲,與哞哞牛叫不同,犀牛的叫聲并不低沉,而是撒嬌一般的哼哼唧唧,即便是氣急發怒亦是如此,無非是聲音大了些。
山中犀牛很多,對于它們而言大頭等人屬于外來入侵者,追趕攻擊自不必說。
“哎,老五,活的牛角能不能賣錢?”巴圖魯高喊發問。
“屠殺切下的牛角戾氣太重,入不得藥。”長生回答。
“這咋辦呢,跟腚追呀。”巴圖魯跳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