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離場的這些人都是實在憋不住了方才無奈離開的,離場時或急步匆匆,或捧腹蹒跚,姿勢多有滑稽怪異,大頭見狀忍俊不止,“大老遠的跑來,沒敗在擂台上,卻輸在了一泡屎上,真夠冤的。”
長生笑了笑,沒有接話,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并不容易,不但前期需要前瞻遠顧,用心謀劃,付諸實施之後還要披荊斬棘,一往無前,與此同時諸多細節也都要考慮周全,一個環節考慮不到就可能功虧一篑。
待中途退場的幾人先後離開,大頭将視線移回太極石台,“王爺,您感覺這場誰會赢?”
“兩可之間。”長生随口說道,雙方都是太玄修為,柳天林比白衣老妪要年輕二三十歲,這是他的優勢,但他左臂受傷,出招還是免不得會受影響。
此時台上的柳天林和那落霞仙子仍在激烈過招,二人都是太玄修為,内功深厚,但二人卻并沒有進行靈氣的比拼,之所以不比拼靈氣無疑是在做長久打算,畢竟單是打赢了眼前這一仗并不能一勞永逸,接下來還需要應付其他挑戰者。
二人打的中規中矩,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随着時間的推移,柳天林再度回歸沉穩打法,守多攻少,拖延時間的迹象越發明顯,自他上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他隻需再堅持半個時辰就能順利拿下這枚護身靈符。
拖延時間對柳天林無疑是有利的,但是對落霞仙子卻多有不利,因為一個時辰是自成為擂主的那一刻開始計時的,而不是自上台就開始計時,故此她即便打赢了柳天林,接下來也需要重新計時,還要再度打滿一個時辰。
眼見柳天林的打法越來越保守,落霞仙子為了盡快拿下柳天林,最終還是自拐杖裡拔出了窄刃長劍。
衆人本以為落霞仙子拔劍對柳天林多有不利,不曾想台上的戰況卻并無明顯變化,柳天林徒手對敵顯得遊刃有餘,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倒不是落霞仙子劍法不夠精妙,而是此人老毛病又犯了,出招之時力求飄逸柔美,多了諸多無用的花招兒,劍法的威力自然大打折扣。
不止長生發現了此人的弱點,一旁的大頭亦看的一清二楚,與長生的冷眼旁觀不同,他看不慣就喜歡出言嘲諷,“這都多大歲數了,還上蹿下跳的學蝴蝶。”
聽得大頭言語,長生等人盡皆莞爾,大頭還真是明眼人,竟然看出落霞仙子在出招之時有意無意的模仿蝴蝶自花叢中翩翩起舞。
大頭看的意興闌珊,張嘴打了個哈欠,“這才是第五場,已經憋跑好幾個了,再這麼磨蹭,等到争奪金符的時候估計人都跑光了。”
台上的黑熊精原本一直在閉目養神,想必是聽到了大頭的話,便睜眼轉頭,看向哈欠連天的大頭,就在衆人以為黑熊精要訓斥大頭時,不曾想黑熊精竟然咧嘴發笑,“哎喲,你這個小矮子說話倒挺有意思。”
見黑熊精與自己說話,大頭免不得有些緊張,急忙讪笑低頭。
黑熊精貌似對大頭多有好奇,随即直身站起,走下石台,朝着大頭走了過來。
為了表達對黑熊精的尊重,不等其走近,長生便離座起身,大頭等人亦急忙起身。
黑熊精來到近前,沖釋玄明指了指西側的空位,“秃驢,你去那邊兒坐。”
釋玄明雖然多有尴尬,卻仍然依言讓位,黑熊精一屁股坐到釋玄明的座位,拉着大頭坐下,“哎,小矮子,你怎麼長這麼點兒呢?”
“回神仙大人問,我因病緻殘,隻能長這麼高。”大頭讪笑。
“可拉倒吧,還大人呢,我他娘的在天上就是個雜役,”黑熊精甕聲說道,“不過雜役人家也不讓幹了,直接把我給攆下來了。”
擅長冷嘲熱諷的人通常也擅長拍馬屁,聽得黑熊精言語,大頭賠笑說道,“大人過謙了,您位列仙班,超凡入聖,天庭此番是派您下凡濟世行善來了,日後你定有無量功德,通天造化。”
“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舒坦不少,”黑熊精點頭說道,“哎,據我所知凡人都是喜俊厭醜的,像你個頭這麼小,長的也不好看,是不是平日裡經常被人欺負?”
“您真是慧眼如炬呀,我從小到大一直都被人欺負,”大頭趁機賣慘,“我是體無完膚,遍體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