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衣男子手持鐵锏走向石台,長生立刻猜到對方試圖借助鐵锏來克制楊開手中寒月,餘一的這把寒月刀本是他的兵器,這是一把薄刃快刀,由于刀身較薄,出刀速度很快,但也正因為刀身較薄,也導緻其很難克制重型兵器,尤其是锏,可謂是刀劍類兵器的克星,先前自新羅,自己的龍威就是被倭寇所用玄鐵重锏給震斷的。
急切的思慮過後,長生将自己手邊的龍威輕輕推給了自己左側的大頭,大頭見狀立刻會意,抓起龍威抛向楊開,“來,換一把!
”
楊開聞聲反手将寒月扔還餘一,轉而抓過大頭抛來的龍威。
長生之所以讓大頭扔刀是因為随意更換兵器之舉略顯違規,好在端坐乾位的年輕仙家早已元神出竅,不知道去了何處,也不虞受到他的阻止和訓斥。
龍威和寒月雖然都是刀,但龍威刀身很重,隻要不遇到玄鐵打造的重型兵器,都能達到無堅不摧,擋者披靡的效果,眼見楊開臨時更換兵器,不但持锏上台的黑衣男子眉頭大皺,台下的那些黑衣人亦是紛紛發聲,表達不滿。
大頭此時也已經發現那些黑衣人準備對楊開展開車輪戰,心中氣惱,張嘴便罵,“别他娘的瞎叫喚,又沒開始打,換兵器咋啦?
”
對方衆人并沒有因為大頭的叫罵而停止聒噪,吆三喝四,高聲回罵,隻道大頭和楊開全無武德,随意更換兵器,壞了比武的規矩。
大頭氣怒瞪眼,離座起身,“别耍嘴皮子,真有種跟我出去打,看老子不弄死你們。
”
大頭喊罷,對方衆人沒有再接話,而大頭也沒敢繼續叫嚷,隻因坐在乾位交椅上的年輕仙家突然眨了眨眼睛,雙方衆人也不知道仙家眨眼是無意識的舉動還是出竅的元神已經回歸。
持锏男子遲疑過後還是登上了石台,照例向那年輕仙家見禮,隻道自己姓陳名耀,乃東平人氏。
年輕仙家仍無反應,不過仙宮裡卻再度響起了鼓聲,持锏男子随即來到楊開對面,不曾見禮便弓步紮馬,拉開了架勢。
大頭低聲說道,“王爺,不對勁兒,這群人好像不是沖着銀符來的,而是沖着咱們來的。
”
“這些人很可能是朱全忠或是孫儒的手下。
”長生說道。
大頭聞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咱們呢。
”
二人說話之時,鼓聲驟停,黑衣男子主動搶攻,楊開揮刀迎戰,二人随即戰到一處。
那黑衣男子亦是居山修為,由于鐵锏并不是其慣用的兵器,使用起來便多有生疏,而楊開也用不慣龍威,變招之時也難免有所遲滞。
台上二人激烈打鬥的同時,長生自台下仔細觀察西南震位的那些黑衣人,這些人之所以身穿黑衣,無疑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所屬門派,同為漢人,江南和江北的人長相也有所區别,通過長相來看這些人應該分别來自不同的區域,極有可能是朱全忠或孫儒重金禮聘的江湖中人。
雖然猜到了衆人的來曆和身份,長生卻依舊心存疑問,此前銅符的争奪這些人并未出手,直待此時方才出手,如果他們的目标是銀符,貌似沒必要與楊開硬碰硬,要知道銀符共有六枚,哪怕楊開得了一枚,他們也可以參與其他五枚的争奪,完全沒必要逆風而上,故意與己方作對。
台上的黑衣男子一開始便在快速搶攻,龍威雖然削鐵如泥,奈何對方所用鐵锏也很是堅硬,除非正面砍削,否則很難将其直接斬斷。
黑衣男子已然知道無法震斷楊開手中龍威,便退而求其次,搶攻的同時尋找角度,頻繁揮舞鐵锏攻襲楊開,逼着楊開出刀格擋,一時之間台上铿锵之聲不斷,隻要不是雙方同時發力正面撞擊,龍威隻能自鐵锏上留下道道刀痕而無法将其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