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簡單,吃起來就快,很快三人便放下了碗筷,端茶漱口。
長生随即說起另外一件事情,“二師兄,三師兄,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們商議,大師兄此前被我安置在了蘇州,眼下少林寺的同塵正統領着十萬新軍讨伐江淮節度使孫儒,而且倭人在中土的大本營也在江淮,蘇州離江淮太近,大師兄待在蘇州不是很安全了,我想把他接到這兒來,跟你們待在一起,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我同意。”李中庸點頭。
陳立秋點頭附和,“老大腦子不靈光,放在外面很容易遭人算計,而且咱們幾個的關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現在倭人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他們不敢直接沖你下手,就有可能去打老大的主意。”
“是啊,”長生點頭,“我也是擔心這個,所以才想把他接過來。”
“你如果急着走就别管這事兒了,忙你的去吧,我去把他接過來。”陳立秋說道。
長生搖頭說道,“年前我肯定不走了,除了我,他們幾個都有傷在身,留在舒州跟你們一起過個年,他們幾個也順便兒養養傷。”
“你們跟誰動的手?”陳立秋随口問道。
“四大山莊,”長生說道,“四大山莊莊主全被我們殺了,還有同行的六十多人也一個沒剩。”
李中庸和陳立秋原本是慵懶倚坐,聽得長生言語,二人同時坐直了身子,“四大山莊的莊主好像全是紫氣修為。”
“對,都是紫氣洞淵,”長生不無驕傲的手指外屋,“他們四個全是深藍大洞,不久之前我剛剛晉身淡紫居山。”
“你已經晉身紫氣了?!”陳立秋并未掩飾自己的驚訝。
“淡紫。”長生糾正。
一旁的李中庸出言說道,“老五天賦異禀,得以修煉混元神功,不像你我,資質拙劣,隻能各參半卷。”
“二師兄過謙了,”長生說道,“你和三師兄的赤陽神功和玄陰神功也足以稱霸江湖,橫行無忌,對了,你們現在是何修為?”
陳立秋擡了擡手,顯露深藍氣色,李中庸如法炮制,亦是深藍。
長生見狀并不感覺意外,二人雖然各修陰陽,但練氣的速度也遠非尋常心法可比。
“深藍大洞已經着實不慢了,”長生正色說道,“再有赤陽和玄陰神功加持,尋常紫氣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
“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不過見之不懼倒是真的。”陳立秋随口說道。
三人闊别重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但聽得外屋的說話聲越來越少,李中庸便出言說道,“既然你的那幾個朋友身上有傷,就早些散席休息吧,房間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就住在府衙後院兒。”
長生點頭同意,三人一同起身,自裡屋出來,與外屋衆人簡單說了幾句,随後去往後院兒入住歇息。
換成旁人,久别重逢免不得秉燭夜談,但長生卻并沒有那麼做,一來時間很寬裕,随後幾日他們會一直待在舒州,二來他了解李中庸和陳立秋,二人都喜歡獨處,當年随着師父行走江湖時,隻要條件允許,住店時都是每人一個房間。
來到這裡,長生終于不用提心吊膽了,由于大頭等人都有傷在身,擔心有敵人趁虛偷襲,他便不敢放松大意,時時警惕,處處防範,舒州有李中庸和陳立秋,敵人再傻也不會跑到這兒來偷襲。
次日清晨,長生早早起身,書寫奏折,将招安李中庸和陳立秋一事上奏皇上,用詞謙卑,語氣惶恐,陳立秋若是殺幾個官員也就罷了,放火燒了平康坊也不難處理,最棘手的是他殺了皇上的叔叔,本不在可以招安的範圍内,自己此番招安勢必傷及皇上顔面,得讓皇上知道自己感念肺腑,惶恐自責。
為人處世最重要的就是心裡有數,不能别人幫了自己九分忙,自己卻隻領三分情,如此這般勢必令幫忙之人心寒失望,幫忙之人倒不一定施恩圖報,但受益之人卻不能心裡沒數兒,輕視恩情。
白姑娘此前一直養尊處優,此番出來多受勞累,精神不是很好,但凡事都得有個适應的過程,寫好奏折之後長生便命大頭乘坐白姑娘趕往圍困平州的軍營,将蠟封奏折交由他們加急送往朝廷。
由于大頭此前曾經在他的授意之下自江南采購糧草接濟李中庸和陳立秋,此番就還由他去往江南,那裡有許多倪家的産業,而且眼下糧食并不緊缺,短時間内就能采購大量糧草運往江北。
與此同時李中庸和陳立秋也将駐紮在其他城池的軍隊盡數撤回舒州,将之前占領的十八座城池還歸朝廷,隻留舒州一城。
由于大頭等人都有傷在身,長生便隻能親自趕往蘇州接回巴圖魯,在跟着師父行走江湖時陳立秋曾經去過蘇州,知道那裡富饒繁華,便提出與長生同去。
長生自然不會拒絕,自騎黑公子,将釋玄明的汗皿寶馬暫時借與陳立秋,餘一的那匹汗皿寶馬也一并帶走,屆時可以讓巴圖魯騎它回來。
上路之後陳立秋立刻感受到了汗皿寶馬的神駿之處,疾行如飛,既快且穩,好奇之下便詢問汗皿寶馬的來曆,當得知一匹汗皿寶馬價值五十萬兩之後,險些驚掉下巴,随即感慨銀錢重要,可馭鬼通神。
長生從未否認過金銀的重要性,自己和大頭等人能有如此強悍的實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金錢的巨大助力和強大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