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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密謀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第二百七十六章密謀(萬字大章求訂閱)

  清晨,從海面吹來的微風輕輕拂過城市上空,帶來了略顯鹹濕的空氣

  由于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的緣故,所以依稀可以看到海平面和碼頭一帶彌漫着白色且朦胧的霧。

  正常來說,在能見度如此低的情況下,一般的港口是不會允許船隻靠近棧道的。

  但由于跟馬茲特克大陸繁忙的海上貿易,以及與北方路斯坎新航線的開辟,讓整個安姆都處在一種财富極度膨脹的經濟繁榮之中。

  而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碼頭裝卸貨物的繁忙程度比之前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以至于不得不冒險讓負責裝卸貨物的棧道處于二十四小時運轉狀态。

  别說是區區的晨霧,哪怕是夜晚也在日夜不停地忙碌。

  搬運工人的薪水在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内漲了四倍都不止。

  由于青壯年男性勞動力短缺的關系,一些商會甚至借助自己的影響力讓議會法桉,把整座城市所有手腳健全且有勞動能力的乞丐抓起來,每天強制工作至少十個小時。

  當然,介于安姆從法律上禁止了奴隸制,所以這些乞丐會獲得跟碼頭工人一樣的薪水。

  但這群習慣了吃富人捐贈混日子的家夥還是怨聲載道,最終在一些善神教會和炙熱之心騎士團的幹涉下,六人評議會不得不終止了該法桉。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滑輪、吊臂、原始起重機等工具被投入使用,工匠之神貢德的影響力開始快速擴張。

  不過光靠這些相對原始的工具,顯然并不能完全取代勞動力方面的巨大缺口。

  不得已之下,左思在法師塔地下飼養繁殖的狼人地精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因為哪怕是象征善良與秩序的聖武士,也會把地精視作文明與秩序的破壞者,一種讨厭而又無法根除的害蟲。

  就算他們出于信仰和理念永遠也不會贊同這種明顯屬于奴役的行為,但也不會表現出過于強烈的反對。

  眼下整個碼頭已經“雇傭”了整整五千名地精勞工兩班倒,确保隻要一有船靠港,立刻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内完成裝卸貨物,并給後續的船隻騰出泊位。

  否則的話一旦出現阻礙或者排長隊的情況,将會給商人們早成極大的損失。

  同樣的,安姆政府也會失去一筆豐厚的稅收和停泊費用。

  為了防止碼頭工人的工作被能幹的狼人地精搶走,左思特地開出了一個比較高的價格,幾乎跟雇傭一個人類或者矮人相差無幾。

  如此一來,除非是真的非常缺人手,不然的話大部分商人在同等價位的情況下,肯定還是更喜歡雇傭自己的同類。

  當然,支付給這些狼人地精所謂的“傭金”,自然全部裝進了左思的口袋。

  盡管最開始的時候,這種獸化症和地精的組合引起了不少本地居民的恐慌,有人甚至強烈要求把這些怪物全部殺死或者趕出去。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憑借先後十幾次的人工基因幹預、疊代産生的高度服從性,人們開始漸漸發現這些看上去十分危險的獸化地精,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

  剛好相反!

  它們不僅從不偷懶,而且工作效率極高,更不會像人類搬運工那樣會時不時私下裡抱怨工作太累、報酬太少。

  隻不過這些人并不知道,凡是工作效率不高、喜歡偷懶、總是私下裡抱怨的地精,壓根連繁殖後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在短時間内“消耗”掉了。

  現在剩下這些都是優中選優,把服從兩個字深深的刻在了骨子裡。

  如果用演化論來解釋,就是地精們為了更好的存活下來并延續自己的基因,被迫選擇了一條未曾設想的道路。

  它們就如同在近代人類的幹預下培育出了奶牛、蛋雞、肉豬、純種馬等具有特殊用途的家禽家畜。

  同樣的,蒙面法師公會在體會到這些養殖的狼人地精所能帶來的好處跟便利後,也迅速加大了采購數量。

  靠着采礦和金屬冶煉發展起來的小鎮——納西凱,更是簽訂了長期合同雇傭數百狼人地精去礦井深處從事最危險的挖掘工作。

  因為像這種勘探挖掘深層坑道,往往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坍塌事故,導緻十幾名乃至幾十名礦工被壓死或是堵死在裡邊。

  光是支付給家屬的撫恤金和賠償金就是一大筆錢。

  更不用提礦難事故出現後組織救援的驚人花費。

  可是現在呢?

  死一個地精隻需要支付二十五枚金币的賠償,一百個也才兩千五百枚。

  事後甚至完全不需要進行救援,也無需擔心人類曠工死亡所帶來的負面影響,簡直就是一舉多得。

  要不是怕地精突然暴動将整個礦井占領,一些礦主甚至想要雇傭更多來擴大産能。

  總之,與左思當初設想的一樣。

  養殖地精這種整個費倫大陸從未有人涉及過的産業,不僅擁有驚人的發展潛力,而且非常容易被商人們所接受。

  畢竟從控制成本的角度考慮,除了亡靈生物之外,壓根就沒有第二種東西可以在生育率、成長速度和惡劣環境忍受力三方面跟地精相提并論。

  看着數以百計的變身成為狼人的地精宛如螞蟻般扛着一個個箱子、木桶,在船隻甲闆和倉庫之間來回穿行,聖武士凱東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用一種十分無奈的語氣問:“大團長,我是不是老了?為什麼最近總是覺得這座城市變化太快,以至于自己有點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不,不是你變老了,僅僅是阿斯卡特拉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劇變。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但最起碼平民的收入在增加,餐桌上的食物也變得越來越豐富。”威瑟蘭笑着安慰道。

  對于這位兢兢業業在炙熱之心騎士團服務了幾十年,從未背離自己發下神聖誓言的資深聖武士,他其實是相當欽佩的。

  因為金币之都阿斯卡特拉的誘惑實在是太多了,多到隻有不足十分之一的成員可以堅守本心到退休。

  剩下那些,基本不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就是在各種各樣的誘惑中走上歧路。

  盡管這些人當中有的會幡然醒悟,通過參加贖罪試煉的方式重新變回聖武士。

  但站在炙熱之心騎士團的角度,他們的榮譽和純潔都已經蒙上污點,這輩子都沒辦法洗清了。

  “可這些地精呢?它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種變相的奴隸。不管是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還是正義之神提爾,都教導我們要對這個世界一切的不公發起挑戰。”凱東眉頭緊鎖的質疑道。

  “我也知道這是一種變相的奴役。

  但問題是,安姆的法律從未承認過地精是受到法律保護的種族,或者說整個費倫大陸就沒有幾個國家和城市會把它們當成智慧生物。

  這也就意味着我們沒有任何可以幹涉和插手的正當理由。

  而且你知道這些地精在市政府登記名單上一欄寫的是什麼嗎?”

  威瑟蘭團長一臉苦澀的反問。

  “是什麼?”凱東下意識的追問。

  “是牲畜。它們跟牛、羊、豬、馬匹、驢和騾子一樣,都是被人工飼養繁殖的牲畜。别說是作為勞工了,就是全部宰殺也不違反任何法律。”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威瑟蘭團長語氣中帶着強烈的憤恨。

  因為他知道,這是安姆六人評議會故意在鑽法律的空子,其行為跟巴托地獄中的魔鬼沒有任何區别。

  而且類似的情況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

  可騎士團偏偏對此無能為力。

  因為他們是聖武士,必須要遵守規則和法律,除非該國家和城市的法律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很顯然,安姆距離“無可救藥”這個标準還差得遠呢。

  更何況無論是政府官員、商人、貴族,還是來自社會最底層的平民,都已經從中嘗到甜頭,并且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網絡,光靠騎士團的力量已經沒辦法撼動。

  

  其中前者可以降低一些運營成本,使自己的貨物變得更加具有競争力,同時減少勞工意外死亡帶來的負面影響和經濟損失;

  後者也可以從那些危險性非常高的重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拿着同樣的薪酬做點更輕松的活,比如說當監工或者技術指導。

  總之,在這個沒有大型機械來解放生産力的魔法世界裡,想要讓平民過得稍微好點,就必須有一個龐大的被剝削階級。

  在大部分國家中,這個階級是位于最底層的農民、農奴或者奴隸。

  在耐蘭瑟爾群島和路斯坎,這個階級是數量龐大的低級亡靈生物。

  在安姆,這個階級則是可以大批量培育繁殖的特殊地精。

  後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和源頭——左思。

  一想到這個讓人猜不透心思的年輕選民,凱東就忍不住歎了口氣:“唉——真希望這不是某種腐化堕落的開始。對了,前一段時間騎士團不是派人跟随商船一起去了一趟路斯坎嗎?那邊現在的情況如何?”

  威瑟蘭團長稍微猶豫了片刻,這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語氣回答:“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壞。

  索斯在那邊發動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清洗,徹底摧毀了其原本的社會結構,把海盜、盜賊公會、不法商人、下水道裡的鼠人統統都屠戮一空。

  同時釋放了所有人類、精靈、半精靈、半身人和矮人奴隸。

  并且還以非常粗暴的手段把明檀島上的居民全部轉移到路斯坎。

  通過這些動作,他成功向北地領主聯盟證明了自己會将路斯坎改造成全新的樣子,所以北地許多城鎮都開始陸陸續續恢複了與千帆之城的貿易。

  再加上安姆和博德之門商人的加入,整個城市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并且可以預見未來會變得非常繁榮。

  至少比在奧術兄弟會統治下更加有秩序,民衆的生活水平也會不斷提高。

  但跟耐蘭瑟爾群島出現的問題一樣,索斯大規模的轉化并使用亡靈作為勞工,從事農業生産、挖礦、伐木、采石、修建道路和水利等工作。

  有時候我真的無法理解,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暴政之神已經在動蕩之年隕落,他說不定會成為費倫曆史上第一個同時被三位神祇賜予選民身份的人。”

  毫無疑問,按照這個世界的标準,左思在耐蘭瑟爾群島和路斯坎的所作所為,絕對算得上是标準的暴政。

  他無視了一切反對聲浪,用強大的暴力去強制推行自己所認為正确的社會改造。

  這也是為什麼傅左爾·錢伯瑞堅定地認為左思有成為最偉大暴君的潛質。

  要知道班恩教會定義的暴君,并不是那種大多數人認為把國家搞得民不聊生,然後肆無忌憚的搜刮财富、享受各種奢華生活的最高統治者。

  剛好相反!

  他們眼中的暴君是擁有強大力量,足以鎮壓一切反對并貫徹自己意志的人。

  通過暴力、恐吓、威脅等方式強迫其他人服從自己,這才是衡量暴君的唯一标準。

  這一點從暴政之神教會喊出的口号“唯班恩服從”就能看得出來。

  另外,即便是在暴君的統治下,一個國家也可以變得非常繁榮富庶,并且民衆生活水平遠勝其他地區。

  “所以你認為這位年輕的選民未來會成為一個可怕的暴君?”

  凱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凝重的表情。

  “抱歉,我不知道,老朋友。但我們的職責和任務就是不讓事情發展到最糟糕的程度。我希望你能先去一趟無冬城,跟那裡的正義之神教會取得聯系,然後再去路斯坎建立一個騎士團的分部。”威瑟蘭團長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建立騎士團分部?在路斯坎?”凱東驚訝的挑起了眉毛。

  威瑟蘭團長認真的點了點頭:“沒錯。我之前已經跟索斯談過了,他同意隻要不反對使用亡靈勞工,就允許我們進駐并給予相應的執法權和審判權。”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凱東一臉不解的質問道。

  “他本人的回答是,希望我們能夠重塑路斯坎混亂的本質,并讓當地人在社會層面上不再相互提防,并且對法律擁有一定的信心。”威瑟蘭團長不加思索給出了答桉。

  “就像是在馬茲特克大陸那邊的合作?”

  凱東突然想起半年之前左思向炙熱之心騎士團發出的邀請,以及半個月之後派出的那支執法小隊。

  “差不多。隻要是在法律的大框架下,我們擁有獨立于行政系統之外的司法權。無論索斯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都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威瑟蘭團長語重心長說出了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好吧,希望你是對的。給我兩天準備時間,兩天之後我會動身前往無冬城。”

  凱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答應下來。

  盡管他更希望留在阿斯卡特拉陪着自己的妻子與剛出生的孩子,但強烈的責任感與使命感還是讓這位年紀不小的聖武士再次踏上前往遙遠北方的路途。

  不過這位兩位炙熱之心騎士團的聖武士并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談話内容全部分毫不差被投影到法師塔頂層牆壁的鏡子上。

  看着鏡子裡凱東漸漸遠去的背影,左思迅速關閉魔法探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點像是一個暴君。

  無論是使用亡靈勞工從事生産活動,還是提供地精填補安姆勞動力的缺口,明明都是在造福社會,讓更多的普通人從枯燥、乏味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同時提供大量基本生活物資确保糧食、鹽等價格的穩定。

  更何況,真正統治耐蘭瑟爾群島和路斯坎的人并不是左思,而是組織内的二把手瓦内薩,以及受到他控制的官僚體系。

  對于權力,他向來麼有什麼太大的興趣,更不願意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方面。

  可現在倒好,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一頂暴君的帽子。

  就在左思對此感到非常困惑的時候,法師塔突然透過心靈感應通知道:“主人,有兩個陌生人出現在下水道秘門之外,提出要求想要跟您見面。”

  “陌生人?”左思微微愣了一下。

  “沒錯。根據我的探測,其中一個為吸皿鬼,另外一個則為體内蘊含着驚人神力的人類,極有可能是某位神祇的選民。”

  法師塔意識一邊解釋,一邊在鏡子上投射出魔法影響。

  “席曼蒙!”

  左思僅僅看了一眼,立刻就十分驚訝的叫出了其中一個人的名字。

  對于這位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的實際掌控者,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兩人之間有過不止一次的接觸跟合作。

  但這一切最終都随着曼松在路斯坎對其本人發動伏擊而最終走向敵對。

  不過此刻的席曼蒙看起來明顯有些不太正常,不僅臉色十分蒼白,而且眼神也變得比以前更加陰郁。

  終于站在他身邊那個留着金色長發的男人,左思确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考慮了幾秒鐘之後,他立刻吩咐道:“放他們進來吧。我倒要看看,這家夥又想要搞什麼鬼把戲。”

  “如您所願。”

  法師塔意識立刻開啟了隐藏的秘門。

  隻見原本封死的通道盡頭,一面牆突然憑空消失,露出了一個進入高塔地下一層的入口。

  兩人連猶豫都沒猶豫便走了進去。

  很快,在一個魔像的帶領下,他們穿過狹長的走廊跟樓梯,最終來到一個秘密的會客室。

  早已等候在這裡的左思直接用略帶諷刺的語氣調侃道:“真想不到你居然還能鼓起勇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以為你今後都會躲着我呢。”

  “路斯坎的行動都是老師一手策劃的,與我并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更何況,老師已經為此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你也對包括散提爾堡、黑暗堡在内一系列重要的據點進行了報複。就算有氣,現在也應該消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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