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巍峨屹立,流淌濃郁仙光,一朵朵祥雲在上空飄蕩,星辰之力籠罩八方。
“這才是修煉聖地,在這裡行走就能感覺到生命源泉。”
“來到中州之後才知道,世界之大,己身之渺小。”
“此番定要登上幼琴榜,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
東荒七千天驕紛紛議論,眼中滿是激動,躍躍欲試。
而來自北原、南川,西漠的諸多天驕,亦是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為宗門赢得無上榮耀!
“快看……”
有女修目光癡迷望着遙遠處。
同行天驕循聲看去,頓時被驚豔到了。
蓋因那個男人,太璀璨了!
他氣定神閑漫步,一頭金發随意披散,俊美無俦的臉龐含着溫潤的笑意,最獨特的是那雙深邃的碧眸,仿佛要把女子的魂魄吸進去,在星河裡陪他醉生醉死。
“此人隻應夢中有,仙界難得幾回見。”
一向清高冷傲的女天驕,在宗門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此刻卻美眸連連泛着異彩,不顧矜持地打聽消息。
他,是誰?
連東荒天驕,都不免有些呆滞失色。
比之前更加優雅尊貴,靜靜屹立在那裡,光芒奪目到能亮瞎旁人的眼睛。
“這狗東西莫非是專修容貌氣質?”有天驕酸溜溜地腹诽。
“小望!”
伴随一聲怒喝,徐北望一步踏進聖城,跟随着宋遠橋。
“他還是東荒之主的弟子?”
無數女修陷入瘋狂,急忙打探消息,關于這個男人的信息,很快就傳遍了中州。
……
聖城之巅,屹立在這裡,能清晰感受到天琴星流轉的星域法則。
此刻,一襲淡藍色宮裝的婦人坐于首座,她容貌姣好,高簪珠翠,雙眼皮的深痕直掃入鬓角裡。
正是天庭上使葛染,這次幼琴榜的幕後籌辦者。
“宋遠橋呢?”
身側一個身着森黑铠甲的中年男人,皺着眉頭詢問。
他就是天琴星域之主,這個星球唯一的神靈,金聖歎。
“葛上使,再等一會。”金聖歎恭敬地朝葛染拱手。
這個女人不僅修為高于他,地位更是天庭欽點的使者。
其餘座位,分别是三域之主,身後各自站立親傳弟子。
而金聖歎旁邊,屹立一個紫袍青年,松松挽着墨發,容貌妖異,眼眸中閃動着攝人心魄的鋒芒。
幾個親傳弟子餘光偷觑青年,眼神盡是瞻仰和膜拜,根本就掩飾不住。
天琴星域的最大驕傲,問鼎榜九十七萬八千三百六十四名,神靈的唯一弟子——
呂伯漁!
他的無上光芒,讓天琴星域所有天驕黯然失色,毫無疑問的第一人,跟身後拉開了好幾個層次的差距!
“呂伯漁,你就别參加了,給後輩一點機會。”
這時,葛染露出輕微的笑意,口吻也較為輕柔。
畢竟是問鼎榜上的存在,她都要敬重幾分。
“遵命!”呂伯漁垂手恭謹。
他本來就沒打算跟蝼蟻較量,跟蝼蟻比拼,這不是在侮辱他這個問鼎榜之上的偉岸存在麼?
“抱歉,有事耽擱了。”
這時,宋遠橋攜帶兩個弟子姗姗來遲,趕緊賠禮道歉。
衆人的注意力,很難不被白袍所吸引,葛染眯着眸似要将這個年輕人看穿。
徐北望不動聲色,今天的目标就是這個上使。
突如其來的卧底計劃,也徹底打破了他原先規劃的道路,幼琴榜是不會參加的,太浪費時間。
“上使,這是我剛收的弟子徐北望,來自遺棄之界。”
宋遠橋笑着介紹道。
衆人極為詫異,大人物倒能保持喜怒不形于色,可那七八個親傳弟子,則是目露譏諷和輕視。
原來是鄉巴佬,可惜這張臭皮囊了。
天賦肯定有一點,不然不會被東荒之主收為弟子,可修為才地仙中品,跟他們的差距猶如鴻溝般巨大。
葛染失去了興趣,隻是點了點下巴,淡淡道:
“這次幼琴榜,天庭比較看中,脫穎而出的一百個人,天庭會賜予獎勵,前五能去一趟觀星海。”
四域之主紛紛颔首,心裡卻不以為意。
比較看中是場面話,足足億萬星域,天庭真會關注一個下等星域?
無非是留意一些天驕,查看有沒有栽培價值,真正能受益的還是前五,興許會賦予天庭職位。
“我勢必要進入前五!”
離殇暗暗立誓,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戰意。
就在此時。
“抱歉,先失陪一下。”
溫潤且帶着歉意的聲音響起,俊美白袍急急忙忙掠向遠去。
“放肆!”
宋遠橋冷喝了一聲,旋即老臉漲得通紅,一副尴尬無措的模樣。
這小望究竟怎麼了,之前都是有禮有節,現在卻變得如此魯莽?
這麼多大人物,你突然離開,這是非常失禮的舉動!
“無妨。”葛染搖搖手,示意并不放在心上。
其餘三域之主,甚至是金聖歎都頗為無語,難道這就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面,野蠻未開化也是能理解的。
宋遠橋都有些後悔帶上這個弟子,本想讓他露露臉攀上關系,現在恐怕遭到嫌棄了。
陡然。
遠處一陣轟鳴,蒼穹裂開一道道細縫,磅礴的星光湧入,萬千異象浮現,遮天蔽日。
白袍好像熠熠生輝的巨大磁鐵,瘋狂吸收仙氣,氣息不住暴增,體内神秘樹苗生長擴大。
此刻滿天枝葉缤紛,光華垂落,此景象仿佛夢幻般。
高樓之巅,鴉雀無聲。
“突破了?”
葛染驚愕,立刻運轉神靈力量,勾勒天地軌迹。
而後發自内心贊賞道:
“好強的天賦。”
金聖歎等人面面相觑,剛剛還在聊天,轉眼就突破?
這年輕人太詭異了吧。
而葛上使口中一個“強”字,那是極高的評價!
宋遠橋頓時感覺老臉有光,很謙虛地說:
“稀松平常吧。”
北原之主略有些羨慕,忍不住道:“别炫耀了,這突破異象還叫平常?”
再過一兩百年,橫推天琴星域同輩天驕沒什麼問題,看來宋遠橋收了一個好弟子啊。
“我這弟子,還在娘胎裡就打開了接引之門,遺棄之界所有機緣都像長了腳,源源不斷降落在府邸,一出生,直接九雷轟頂,天劫持續了幾天幾夜,差點沒把他轟死。”
宋遠橋故作随意地開口,言辭稍微誇張了一點。
什麼?
幾個大人物瞠目結舌。
而兩個神靈級别的大能,都有些難以置信,天命眷顧已經無法描繪此子的詭異了。
“轉世之身?”葛染有所猜測,這種可能性不小。
那這個年輕人的上限就不低了。
“還有,他一夜突破兩階,五年時間從人仙高品到地仙中品。”
“哦,不對,已經地仙高品,快觸摸到巅峰了。”
宋遠橋抿一口茶,紅光滿面,春風得意。
伴随着話音落下,包括金聖歎在内,四域之主都難掩震驚,這修煉速度能與黃金神族比肩啊。
“徐北望……”
葛染暗中記下這個名字,這絕對是一個值得栽培的天驕。
呂伯漁眼睛半阖着,情緒略有些波動。
這種被搶走風頭的感覺,讓他不适,讓他有一點點憤怒。
遠處,天地俱靜。
一朵朵大道之花在白袍頭上綻放,仙氣垂落而下,沒入其軀體。
而後又從頭頂冒出,再次衍化大道花朵,周而循環,滋養其體。
地仙高品境界,差一個契機邁入巅峰。
事實上,吞噬了一整瓶至高精皿,以及大帝阿姨那麼多仙藥、還有一株羽化仙藥……
他早就能突破了,不過刻意挑選這個時機,就是給上使看的。
親眼目睹,總比耳聞帶來的沖擊力更大。
接下來,就該找個合适的時機,暴露體内的皿液了。
“請原諒晚輩的冒失。”
他趨行近前,恭敬施禮。
葛染眉眼含笑,目光柔和地端詳着他,莞爾道:
“無礙,以你的天賦,未來不會窩在小小的天琴星域,而是在諸天萬域揚名立萬。”
“借前輩吉言。”徐北望回以微笑。
葛染點點頭,而後環顧四周:
“商議幼琴榜規則吧。”
旋即親傳弟子紛紛告辭離去,場中隻留下葛染、金聖歎,以及四域之主。
……
高聳入雲的樓閣殿宇,正是隸屬星域之主的商會。
此刻,數萬天驕在殿内流連忘返,購買修煉資源,等待幼琴榜開啟。
一處雅閣内,徐北望手端茶盞,屹立在窗前。
他在等一個機會,目标鎖定呂伯漁。
此君從小就煉化了天蒼青蟄龍骨,這種神龍性情自信,且極為好色。
而整個星域衆所周知,唯一的問鼎榜天驕無色不歡。
所以徐北望猜測,此君會垂涎有琴靜宜。
果然,不出兩刻鐘,他隐約察覺到商會五樓,一大股氣息聚集。
沒有猶豫,他頃刻間朝那裡走去。
……
琳琅滿目的仙藥仙草,以有琴靜宜為首的青霞宗弟子正在閑逛,身旁跟着離殇這個負責買單的舔狗。
“仙子請留步。”
平淡的聲音響起,一襲紫袍負手而來,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跟随者。
他出現在商會五樓的刹那,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這個男人仿若天地中心,世間唯一!
宇宙銀河,就是他托舉着天琴這座星球,他是天琴的象征,是億萬修士敬仰膜拜的對象!
“見過呂公子。”有琴靜宜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禮。
“風姿卓越,美撼凡塵。”
呂伯漁目光灼灼地端詳着眼前的女子,絲毫不掩飾眼裡的欣賞之色。
此女身懷七彩神凰真骨,對他有緻命的吸引力,何況元陰還在。
有琴靜宜略有些緊張,嬌軀都微微僵硬,抿唇低聲道:
“多謝呂公子誇獎。”
一旁的離殇無能狂怒,隻能竭力克制眼裡的不忿。
無數天驕聚集,他們有隐晦的眼神交流,大概也清楚呂公子的心意。
作為一個給天琴星域帶來無盡榮耀的存在,有點特殊癖好實屬正常,哪個女子被他看中,難道不是一種榮幸?
“想請仙子喝杯茶。”
呂伯漁神采奕奕,說得随意自然,卻隐隐透着不容置喙。
有琴靜宜微啟紅唇,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她不敢當面拒絕。
可有人替她解圍。
“怎麼?呂公子不請我喝一杯?”
輕描淡寫的語氣傳來,一襲華貴白袍屹立在場中,面帶微笑地注視着呂伯漁。
他一出現,頓時掀起喧嘩聲。
除去呂公子,中州最受熱議的當屬這個鄉巴佬,天賦近乎于妖孽,修煉速度恐怖到令人發指的程度。
呂伯漁笑吟吟盯着他,随後漠然道:
“有時間可以一起。”
随後轉身離去,為維持形象,他沒必要跟一些蝼蟻多費唇舌。
他想得到誰,還沒有女子能逃出手掌心,至少在天琴星域,唯他獨尊。
這個名喚有琴靜宜的女子,無非是顧及到大庭廣衆之下臉面問題,倘若在幽靜的床上,指不定像狗一樣爬過來。
“走吧。”徐北望平靜地看了離殇一眼。
走了幾步,他刻意壓低聲音說:
“她是你愛慕的女子,怕什麼?總有一天将姓呂的踩在腳下。”
離殇表情驟變,倉惶失色。
這一刻,整個五樓氣氛死寂,陰森如墓窖!
沒有使用傳音手段,再細微的聲音,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個鄉巴佬,在大放厥詞地侮辱呂公子?
他怎麼敢的啊!!!
紫袍身影駐足,緩緩轉過身,一張臉徹底陰沉下來:
“很好,我喜歡這種無畏的勇氣,請再說一遍。”
“我師弟開玩笑的……”離殇忙賠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