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無須分什麼先後,那老夫就不跟各位争了……”
那唇紅齒白的少年嘿嘿一笑,兀自退了開來。
甯千秋不由露出古怪之色。
這少年相貌雖年輕稚嫩,說話語氣,卻跟上了年紀的老頭一般無二,連聲音,都蒼老無比!
是個怪人!
但在場衆多煉丹師,卻并未對少年的聲音語氣有所驚訝,顯然是知其底細。
有一個人退讓,就有第二個。
很快,竹屋門前,隻剩下慕容寒和石千雁。
慕容寒冷哼道:“石兄兇有成竹,在下便不與你争,讓你第一!”
說罷,他也側出一步。
石千雁神情孤傲,對衆人輕描淡寫地一拱手,道:“承讓。”
接着他看向竹屋,傲然一笑,道:“診病難?舉凡世間病理,無一超出石氏九針,石某偏不信這個邪!”
說罷,石千雁推門而入。
外頭,煉丹師們聽見石氏九針,皆是聳動。
“莫非石千雁已習得石氏九針?”
“這部石家不傳之秘,可是頂尖的針灸功法,傳聞有白骨生肉、黃泉奪魂的神奇妙用!”
“他信心十足,到底能不能行?”
衆人議論紛紛,神情變幻。
他們既知石氏九針的威名,又不願石千雁成功,心中矛盾異常。
唯有角落裡,甯千秋抱兇而立,星眸微阖,仿佛不為外物所動。
什麼石氏九針,什麼病虎白修臨,他都不感興趣,七天内,若能診病奪得百萬靈石,那也是極好的。
若不能順利治病,亦無妨,權當交流醫理了。
時間很快過去。
約莫一刻鐘後,緊閉的竹門“吱呀”一聲推開,石千雁快步走出。
所有人都是同一時間看向他。
見石千雁眉頭緊皺,臉色有些難看的模樣,讓衆人一驚。
慕容寒嘿了一聲,問道:“石兄,如何?大名鼎鼎的石氏九針,出了多少針啊?”
聽對方譏諷,石千雁的臉微微漲紅,瞪了慕容寒一眼,卻沒說什麼,自顧自走到角落裡盤坐下來。
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其他煉丹師們皆是惴惴。
白修臨的病,真有如此難纏,連石氏九針都無可奈何?
慕容寒逞了口舌之利,面色也鄭重下來,對其他人一拱手,踏入竹屋。
時間飛逝。
很快,夜幕降臨。
一個又一個煉丹師踏入竹屋。
白承和各勢力首腦,皆一言不發,隻關注每一個煉丹師的表情,想從中讀出些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可每個煉丹師從竹屋走出後,皆是臉色難看,有的更是滿頭大汗,一臉頹喪,讓白承急切的神情逐漸黯然,各勢力首腦,亦眉頭深鎖。
顯然,情況并不樂觀。
在場所有煉丹師,出來後皆一言不發,自顧自坐着,默默苦思。
氣氛,沉默而凝重。
白承見無人再上前,心中微歎,卻仍是擠出一副笑容,道:“諸位無須焦慮,還有七日時間可用,白府已為大家準備了食宿,還請移步……”
“慢!”
這時,一名青衣身影越衆而出,對白承拱手道:“白承兄,甯某尚未進入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