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明石家廢墟。
爆發的能量洪流中,這座經曆了幾十年風雨的小樓被從内而外沖垮,變成一片廢墟。
大天狗持刀而立,目光已滿是肅然。
他的刀光和玉藻前的金刃并沒有真正交鋒,作為精研劍術的大妖,他的刀光威力要比玉藻前的金刃更高一籌,但金刃通過在即将交鋒的一瞬間自爆,瞬間爆發的力量抵消了刀光的威力。
這樣的操控力堪稱精妙絕倫,就算受傷了發揮不出全部實力,玉藻前依舊有威脅到他性命的能力。
在原地留下一道水幕,将明石孝之護住,明石津奈懷裡攬着昏迷的真娜和虛弱的威格拉夫放在地上。
“抱歉,連累你們了。”明石津奈說着威格拉夫聽不懂的日語。
雖然聽不懂明石津奈的話,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威格拉夫大概也能判斷出面前的大天狗和以津真天是敵人。
咬了咬牙,威格拉夫硬頂着身體的虛弱,摘下腰間的劍柄。
“别來送死,這不是你能參與的戰鬥!”正在和以津真天纏鬥的玉藻前大喝一聲。
綠色的光焰沖天而起,巨蟒體型暴漲十數倍,幾乎有水缸粗細,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口欲将玉藻前吞入腹中,卻被兩點金芒搶先一步穿入喉中,破體而出,撲殺之勢為之一斷,連以津真天本體面色都抽動了一下。
威格拉夫抿了抿嘴唇,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級别的戰鬥自己上去隻會添亂。
剛剛的爆炸驚動了周圍的住戶,他們透過窗戶,正好看到外面以津真天操控綠焰巨蟒的一幕,有的人當即便沖出自己門口想要逃走。
被玉藻前破去了妖術,以津真天受到了輕微的反噬,此刻扭頭看向大天狗,卻發現他除了斬出一刀打斷神皇尊召集皿魃之外,居然再也沒出過手,甚至走神一般望着遠處。
“大天狗!你在做什麼!”以津真天氣急道:“你就站在那裡看着嗎?要麼去抓神皇尊,要麼來幫我!”
“有高手,在往這邊來。”望着遠處的大天狗回道。
“高手?是她們的幫手?”以津真天臉色一變。
縱使受傷,玉藻前的實力也要高他一籌,而能被大天狗稱為高手,來着想必也能和大天狗鏖戰一番,再加上對面還有神皇尊可以召集大量皿魃圍攻……
該死,好像來得有點太草率了!
“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大天狗身後展開羽翼,一步踏出卷起暴風,手中長刀斬向玉藻前的脖頸。
“你早幹嘛去了!”以津真天一擡手,綠焰巨蟒一分為四,向着玉藻前圍攻而去。
玉藻前輕喝一聲,周身氣機擴散,金色的鋒芒在指尖閃爍,每一次指尖和長刀的碰撞都令長刀偏離一絲方向,但長刀馬上又會重新調整,瞬間數百次的碰撞,長刀擦着玉藻前白皙秀氣的鵝頸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
從四面圍攏的綠焰巨蟒被她周身擴散的氣機拂散,隻有一些火星落在她的衣服上,把衣角燒出了幾個缺口。
以津真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轉頭對着大天狗道:“再來!我就不信她每一次都能躲過去!”
剛剛的攻擊他和大天狗皆是全力出手,玉藻前以一敵二,消耗卻遠不止他們二人之和,僅僅隻是一次交鋒,她身上的氣息就已經明顯跌落了一些。
“來不及了。”大天狗轉頭看向街道的盡頭。
身形挺拔的男人提着刀走過來,腳步落地無聲,刀鋒上的氣息熾烈如火,刃上的鋒芒卻凄冷如月。
“楚子航!”威格拉夫脫口而出。
“威格拉夫?”楚子航一直緊繃着的表情放松了些許。
雖然沒有找到路明非,但能遇到隊友也是一件好事。
目光掃視了一眼戰場的廢墟,楚子航對着威格拉夫言簡意赅地問道:“誰是敵人?”
“他們!”威格拉夫馬上指向大天狗和以津真天。
指完之後威格拉夫又有點後悔,雖然她見過楚子航的實力,但面前這兩個怪人的實力卻更加可怕,讓楚子航參與戰鬥對他還是太危險了。
“呵呵呵,這位朋友……”以津真天笑呵呵地看向楚子航。
“一人一個。”
大天狗扔下一句話,振翅上前,揮刀斬向楚子航。
該死的莽夫!
以津真天心中怒罵一聲,迎面沖向玉藻前。
金鐵交鳴聲中,楚子航雙手握刀,穩穩格住大天狗迎頭劈下的一刀。
“楚子航,小心!那兩個人很強!可能是純皿龍類!”
威格拉夫大聲提醒,楚子航點了點頭。
但馬上威格拉夫就意識到楚子航或許并不需要她的提醒。
大天狗每次出刀都勢大力沉,刀上纏繞的氣勁擴散而出,在地表留下數十米的犁痕,房屋、樹木和街道統統破碎。
但楚子航每一次出刀都能輕松格擋住來自大天狗的攻擊,煉金領域被最大限度地激發,他的刀上吞吐着白色的刀芒,氣勁在他的面前被分開,變成無害的狂風,隻能吹動他的頭發和衣角。
明石津奈再次頌念起那對皿魃而言至高無上的谕令,周圍所有的皿魃在同一時刻停止一切行動,向着明石津奈的方向飛奔而去。
以津真天一聲怒喝,張口将與玉藻前顫抖的漫天綠焰吞入。
然後在威格拉夫那仿佛見鬼般的眼神中,以津真天身體暴漲、拉長,變成了一尊長逾五十米的猙獰巨獸,蛇一般的身體上覆蓋着墨綠色的鱗片,面容既像是蛇,又像是表情兇殘的人類,頭顱兩側張開類似于蝙蝠的膜翼,膜翼前端的勾爪和長尾末端鋒利如刀劍。
以津真天張開嘴,口中噴吐而出的綠焰鋪天蓋地,幾乎要将這個老舊的城區全部囊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