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某豪華酒店,路明非和威格拉夫的總統套房中,小型健身房。
空調被調到最低溫度,電機運轉的聲音和風聲混合起來。
“喝!
”威格拉夫握着一柄木劍,重重地刺出去,在空氣中發出響亮的聲音。
“不錯,有點樣子了。
”路明非點點頭。
威格拉夫緩緩收劍,汗水順着下巴滴下來流進運動服外套中。
威格拉夫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别早就在路明非和蘇曉樯面前暴露了,她現在還是僞裝狀态,不得不穿一件厚實些的衣服來遮掩裹兇的繃帶,是以哪怕空調已經開到了最低溫,劇烈運動後她依舊大汗淋漓。
幸好路明非似乎沒有對她訓練還要穿這麼厚表示什麼疑惑。
“笃笃……”
敲門聲響起,威格拉夫收劍,主動去開門。
門外是源稚生,他像威格拉夫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向路明非,面露嚴肅。
“怎麼了源兄?
”路明非問道,“看你的表情好像有大事啊。
”
“嗯……”源稚生組織了一下語言,道,“路君,按照家族的安排,接下來會請你們去與蛇歧八家所有的家主參與一場會議,但是……出了些意外,可能會有點小麻煩。
”
“怎麼?
你們某個家主突然被警察抓了?
”路明非開玩笑道。
“如果隻是這種意外就好了,家族可以輕易地把家主從警察局撈出來,這根本就不是麻煩,”源稚生歎息,“這次的麻煩,歸根結底還是我引起的。
”
“難道是你把某個年輕貌美的女家主給泡了,但其實另一個家主是對她念念不忘的癡心人,所以他要針對你,同時也把我們這幾個你的朋友也一并列上了必殺名單?
”路明非瞬間腦部出了一場古惑仔式愛情大戲。
“不……家主是一個家族的主事人和頂梁柱,能當家主的人年紀都不會小,雖然确實有櫻井家主這樣看起來年輕漂亮的人,但她實際上也比我大了近二十歲,”源稚生道,“而且家主們針對的并不是我或者你們所有人,隻是你一個人。
”
“隻有我一個?
”路明非一愣,思索片刻立即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繪梨衣?
”
“對,”源稚生點頭,“當初我向各位家主提議,讓繪梨衣跟你和蘇曉樯定期交流以穩定精神狀态,事實證明,我的提議是正确的,現在繪梨衣的精神狀态已經很穩定了。
”
但是我現在很不穩定啊。
路明非心中吐槽。
從某種角度上講,他現在比繪梨衣還危險,繪梨衣受驚了最多把東京市區拆成廢墟,他要是又入魔了搞不好日本地圖以後都得改改。
“所以你們那些家主因為這個看我不順眼?
”路明非大為不滿,“簡直是狗咬呂洞賓嘛!
”
“繪梨衣畢竟是内三家的家主,接近她就等于接近了蛇歧八家權力的中心,家主們對你有所防備也很正常,日本的法律和傳統是婚後男女必須同姓氏,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女方改為男方姓,但也有少數反過來的情況。
”
“而根據家族的傳統,外姓男子如果選擇入贅到家族中,并改姓為家族姓氏,那就算是家族之人,而一個家族中,通常是男性掌權情況更為普遍,比如櫻井家主是外五家中唯一的女家主,而且繪梨衣的性格也不用我多說吧?
”
源稚生歎息道:“也就是說,站在家主們的角度,以法律和家族傳承來看,如果某一天你和繪梨衣在一起了,并且是入贅家族改姓上杉,那麼你就會成為内三家之一的上杉家的掌權人,即便繪梨衣依舊是名義上的家主,但她一定是會對你百依百順的,所以從政治角度看她不過就隻是你的傀儡,你會從事實上成為上杉家的家主,從一個秘黨的親密合作者和學院的外聘研究員變成蛇歧八家僅次于大家長的高層。
”
“嘶……說實話,你這段話說下來,我自己聽着都覺得自己像是秘黨派過來陰謀奪取蛇歧八家權力的探子,之所以明面上不屬于秘黨隻是為了降低你們的抵抗心理。
”路明非嘬了個牙花子,心說你們一個兩個的不去當編劇真是屈才了。
“正因如此,家族現在對你很是……防備,”源稚生挑了個委婉的詞,“當然,你是我舉薦的,大家長也作保了,所以家主們并沒有很懷疑你用心不良,隻是現在在他們眼中,你确實有很大的可能完成我剛剛說的那些操作,所以在他們看來你天然就具備着對蛇歧八家的威脅性。
”
這一點可以理解,一個人拿着刀劍,就算跟旁人再三保證武器隻是用來自衛,但旁人依舊不能完全免去自己可能會被砍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