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緩緩坐回到椅子上,面色稍稍有些泛白。
雖然這些異寶品階不高,多是凡階二三品的樣子,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洛毅露的這一手,差點沒驚掉衆人的下巴。
翻手之間,解掉近四十道異寶封印!
魏青也愣了好久,他先前可是從未聽說過自家殿下還藏着這麼一手絕學!
洛毅給了魏青一個眼神,魏青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門外已經站滿了人。
果然,還不過幾息的時間,景浩然的嗓音,便又在門外響起。
“先……先生……可否再賞臉一叙?”
景浩然站在門外,手心裡盡是汗水!
此刻他已經完全不懷疑洛毅的身份!
單單就這一手,整個霸天王朝就絕對找不出第二人!
怨隻怨自己有眼無珠,參天大樹分明便在眼前,自己卻一葉障目!
見裡面沒動靜,幾大家族的人也不敢出聲,萬一哪句話惹得裡面那位大人物不喜,說不得明日就會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家府邸之上。
宿明樓也站在門外,隻不過他略一沉吟,便選擇獨自離去。
隻不過卻留下了身邊那年邁扈從,且親手交給了他一塊玉佩。
宣老在看見這枚玉佩之時,也是瞳孔一縮,“殿下……這……”
宿明樓笑着點了點頭,“我霸天王朝的太平無事牌,算上這枚,整個王朝僅有二枚,另一枚在我大哥那。”
宣老面色悄然一變,将這無事牌收回到袖中,沉聲道:“殿下,你當真要把寶都壓在這位鑒天師身上?!”
宿明樓笑了笑,“我已經慢了我大哥很多步,這一步若是再不踏出去,便是再無機會了。”
宣老久久無言,最終隻是彎腰行了一禮。
“老奴懂了。”
宿明樓轉身離去,隻不過剛走出去幾步,卻忽然駐步。
他回頭看了一眼,先是皺了皺眉,最後卻又灑然一笑。
屋内,洛毅輕聲對魏青道:“火候差不多了,不然架子擺得太大最後不好收場。”
魏青點了點頭,轉身向屋外喊道:“請閣主當面一叙。”
景浩然雙手握拳,手心内盡是汗水,在聽到魏青的這句話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心頭的一塊巨石也是緩緩落地。
既然有的談,就是有的談。
其他家族的貴胄,隻能眼巴巴地看着景浩然獨自一人走入包廂。
畢竟那位大人物沒開口,他們是萬萬不敢擅自進去的。
開玩笑啊,那可是鑒天師啊!
就算把整個霸天王朝翻個底朝天,都尋不出來一位鑒天師!
洛毅靜坐在座椅上,擺弄着桌上那壺精緻的茶盞,景浩然走入包廂時他并沒有擡頭,直到景浩然開口說話,洛毅才笑着擡起頭。
“請恕在下眼拙,沒能看出先生大才,弄這麼一出戲,實在是贻笑大方,還……還請先生降罪。”
景浩然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禮,一揖到底。
洛毅輕笑一聲,“閣主無需如此,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閣主的所為,站在你的角度,并無錯。”
景浩然仍是沒有直起身,而是略顯苦澀的說道:“無錯并不代表就對了,此事到底還是我們景天閣有錯在先,理當賠罪。”
洛毅嘴角掀起一個弧度,這景浩然倒是一個老狐狸。
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問題和景天閣綁在了一起,當真是老奸巨猾了。
洛毅伸出右手,從茶幾上撚起一個青花茶盞,輕輕放到了對面。
“還請閣主坐下一叙。”
景浩然這才直起身,原來額頭上都已經多出了幾滴汗水。
景浩然沒有急着落座,而是先從方寸物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精緻龍舟,輕輕放在了茶幾上,慢慢橫移至洛毅身前。
“先生,這是我自己的一點心意,與景天閣全無關系,先生若是不肯收,我便不敢落座。”
景浩然一臉真摯,那副模樣全然不像是在作僞。
洛毅在看見那袖珍龍舟之後,也是眼神一凜,這便是那追風舟!
洛毅強壓下心頭那股興奮,免得在這老狐狸面前露出馬腳,不然前面所做的一切,可就全都付諸東流!
洛毅若無其事的拿起那小巧龍舟,在手中把玩片刻,隻說了兩個字。
“尚可。”
景浩然微微吐出一口氣,這追風舟送出去還好,若是送不出去,那才是要大出皿。
洛毅将追風舟放在了一旁,笑着看向景浩然道:“坐。”
景浩然終于落座,他挺直了腰杆,雙手放在雙膝之上,輕聲問道:“先生如此大才,為何身邊卻隻有一位扈從?倒不是懷疑先生如何如何,隻是有些擔心先生安危。”
洛毅斜靠在椅子上,灑然一笑。
“就連閣主都覺得我身旁隻有一位扈從,那麼我就無需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景浩然面色一僵。
果然!
堂堂鑒天師身旁怎會隻有一位扈從,而且境界還如此低微!
隐藏在暗中的那位,想必才是真正的殺招!
而且能讓自己都毫無察覺,那位隐藏在暗中的扈從,其境界定然是不會低了!
洛毅又道:“突兀造訪景天閣,着實是興緻使然,其實并無惡意,閣主無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