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腹部劇痛,如彎鈎蝦米般低頭蹲在地上,且脊椎被拍了一掌,半截身子發僵,不能動彈。
王煊疲累,将他當成馬紮,坐在他接近肩頭的背上。
走下飛艇的中年男子身穿唐裝,身體雖然微胖,但是氣場很強,看到這一幕後臉色微冷。
他沒有開口說話,眼神直接淩厲的橫了過來,一般人多半招架不住。
但王煊沒搭理他,依舊坐在周雲的身上。
中年男子身後跟了一群黑衣人,身體強壯,明顯是保镖,都帶着熱武器,有人沖王煊喝道:“起來!”
王煊沒說話,右手垂下去,兩根手指不經意間放在周雲的太陽穴上,在場都是練過舊術的人,深知這意味着什麼。
到了王煊這種層次,生命力旺盛,哪怕突然遭遇意外,臨死前下意識的動作,其手指也能戳進一個人的要害。
“想不到您也來了,這樣不好吧。”趙清菡上前。
周坤、孔毅、蘇婵等人也都禮貌地打招呼,顯然認識這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回頭,冷淡地掃視那些保镖,他們頓時無聲地退走,回到飛艇那邊。
“王煊赢了……周雲在給他當馬紮?”
跟在中年男子身後、一直不高興低頭走路的年輕女子像是剛從夢遊中回過神來,有些瞠目結舌。
她十分清楚,周雲很強,更是時常提及超凡。
在過去,周雲不止一次豪情萬丈的感慨,新時代到了,未來未必不能出現列仙!
他這種練成新術、性格強勢、對列仙有野望的人,居然被他盯上的目标擊敗,并被當成馬紮坐在那裡。
“王煊你給我起來!”女子喝道,橫眉冷目,怒視坐在周雲背上的王煊。
王煊依舊坐在那裡,也沒有搭理她,默默運轉先秦方士的根法,疲憊的身軀被稀薄的月光附着,漸漸恢複旺盛的生機。
中年男子詫異,他自己雖然不練舊術,但是經曆過很多事,自然看出一些門道。
“你年齡不大,竟将舊術練到這一步。”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溫和的問王煊,能不能起身說話。
王煊聞言,直接站了起來,一掃疲态,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挺拔,目光炯炯有神。
既然對方好好說話,願意談,他自然也不會針對,剛才不起身隻是表明自己對等的态度。
王煊一向如此,對這種氣場強大、習慣掌握全局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卑不亢。
秦誠第一時間走了過去,同他站在一起。
中年男子身後那個從“夢遊”中回過神來的年輕女子迅速沖了過去,扶起周雲,問他傷的重不重。
“怎麼稱呼您?”王煊客氣的問道。
“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叔。”中年男子看着他,近乎審視,要将他看透。
王煊淡然,連淩薇他父親那麼大的氣場都沒有鎮住他,眼前這個略微遜色的人給不了他壓力。
秦誠碰了碰周坤,小聲道:“今晚這些姓周的,都是你們家的人嗎?”
周坤搖頭:“當然不是,新星那麼大,怎麼可能隻要姓周就是我們家的人,他是淩薇的姑父周明軒。”
初步練成新術的周雲,是周明軒的長子,也是淩薇的表兄。
而那個早先夢遊的女子則是周雲的親妹妹周婷。
周明軒一動不動,逼視王煊足足三分鐘,他自己的身體都略微發僵了,最後無奈的笑了笑。
“年輕真好。早就聽說你的名字,現在一看,我覺得非常不錯。”他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王煊也笑了,這種話也就聽聽算了。
“周叔,你們今天這是?”蘇婵開口,同時也代表了在場一些人的略微不滿。
畢竟,這裡是他們同學聚會的地方,周雲卻跑來攪局,盡管很多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周明軒歎道:“還不是為了周雲,我專門為抓他而來,對于新術剛掌握一點皮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數日間與十幾人交過手,到處找人比試,我知道他跑到這裡後,立刻追來,這次非打掉他一層皮不可,半年不準出門!”
遠處,周雲身體發僵。
周婷則撇嘴,雖說周雲是自作主張跑過來找王煊麻煩的,但要說父親知道後決定綁他回去那就扯了,父親在路上時還在認為,周雲多半會将王煊打傷,一會兒讓她替周雲賠禮道歉,盡顯周家應有的誠意,别讓外人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