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道口中的“白骨觀”三個字,幾個舍诏道徒的眼神都閃爍起來,腦中念頭動彈。
白骨觀中有一觀三都五主,除去觀主之外就有八個築基境界的道士,而且其中三個都是凝煞境界。
如此實力按理來說當是西南地界的第一大勢力,但是奈何夜叉門内存在金丹鬼神,而白骨觀自身對門下弟子也是行的放養手段,每一茬所養道徒不過數百,因此就輸于了夜叉門。
若是能夠将白骨觀也引過來,加入到圖謀夜叉門的計劃當中,雖然人多雜亂,會被多分幾杯羹,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
至于說白骨觀中的道士數目遠遠超過舍诏方面,以前舍诏道士們還心有恐懼,得罪白骨觀之後甚至吓得連祖地都給抛棄了。
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五人個個法力大增,就算是境界最差的蛤蟆、壁虎兩人,體内法力也是将近百年,若非手中煞氣已經耗空,兩人早就也進軍到凝煞境界了。
五個舍诏道士當着許道的面,動用神識商讨起來,臉色表情各異,有遲疑的、有興奮的、有凝重的,但是無一不是被許道的提議所觸動了,在認真的思忖。
道士間的神識交流甚快,十個呼吸不到,舍诏道士就像是商讨出了東西。
還是剛才出聲的蛇頭道士開口:
“雷使者所言正是,夜叉門殘暴無仁,某等身為蕩妖堂之人,當是要堪平惑亂,蕩妖降魔。奈何人手匮乏,力有不逮,若是能夠得到白骨觀道友們的幫助,應是可以一試。”
“但是……使者莫非不知某等與白骨觀間的芥蒂麼?”
聽見對方口中所說的,許道心中一喜,他不怕對方有所疑慮、懷疑,隻怕幾人太過于膽怯而不感興趣。
許道略微一拱手,口上哈哈笑道:“貧道自然知道,但是夜叉門的消息要是洩露出去,難道白骨觀的道友們就會不動心麼?”
“夜叉門蠻橫,西南地界一直以其為尊,衆道人苦其久矣,眼下正是合力一擊,分裂其宗門、瓜分其錢财、擄掠其門人的大好時機。”
“至于諸位與白骨觀之間的嫌隙,貧道略有耳聞,但是依貧道得到的消息,幾位并不像是主動伏擊了那令狐道長,而是另有意外發生,當是還可以回轉一二。”
對于許道前半截話,五個舍诏道士心中頗是認同,在它們看來,它們幾個眼饞那快要老死的夜叉門主,閉關近百年的白骨觀觀主應該更加眼饞才是。
須知白骨觀的觀主老早就是築基後期了,而且根據種種蛛絲馬迹來看,對方正在準備結丹的事宜。
無論對方同樣是因為瀕臨壽盡,不得不奮力一搏,還是因為功力大增,真要結丹了,白骨觀的觀主都得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夜叉門主身上。
若是前者,對方定會觊觎夜叉門主體内的大丹,企圖挽救自己結丹的成功率;而若是後者,對方也不得不提防在其結丹之時,就是夜叉門主前去攪局,甚至打殺它之時。
一番計較起來,舍诏道士發現相比于它們眼下面臨的狀況,其實白骨觀才是最希望夜叉門主去死的一方,雙方在這一點上面能夠達成大大的共識。
而對于許道口中的後半截話,幾個舍诏道士也是面色默然,它們幾個當初确實并非故意要打殺掉令狐道士,但是誰讓令狐道士适逢其會,疑點重重。
即便事後盤點清算,幾人發現令狐道士并不一定就是壞掉它們謀劃的幕後黑手,或許另有其人,它們也沒怎麼後悔過。
皆因當時的情況下可來不及想那麼多,而且若非它們及時下手,指不定也沒有它們今天法力大增的好日子,而是會被白骨觀狠狠的敲詐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