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同其他人一般望着小道童,臉上懵懂,但是等聽見道童口中說的話之後,稍加反應,他突地明白過來。
許道眼神古怪的看着小道童臉上的魅意,又望向那呂道人所在的馬車,心中咋舌到:
“這呂道人莫不是葷素不忌,男女、禽獸個個通吃?”
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那小道童現身後,其目光在場上遊走一圈,便落在他身上挪不開了。
不等許道想太多,車隊的少镖頭站了出來,此人低頭拱手對小道童說:“敢問小道長,陰陽調和一事可有說法?”
周圍其他人也是低聲議論,眼神詫異的瞥着小道童,他們雖然心中各有猜測,但都不确定。
小道童聽見少镖頭的話,也就将目光從許道身上挪開,打量向對方。此人矜持一下,口中說:“自然是行人倫大禮,歡喜好事!”
少镖頭聽見後,眼皮微跳,但他臉上也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而是伸手往後一招。
立刻,一個嬌小的人影自人群中被推搡了出來,正是車隊中唯一的女子,管過賬簿的丫鬟。
丫鬟小巧玲珑,瞧模樣不過十五六歲,容貌雖然算不上是絕色,但也是面容清麗,自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清新之感。
且這些天下來,小丫鬟一直都是坐在馬車上,沒有遭受到風吹雨打,其小臉雖然蒼白,但皮膚光滑柔嫩,被照顧的非常好,同時還帶上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丫鬟走出,少镖頭當即再拱手,沖小道童說:“多謝小道長提醒,在下早已為呂仙師備好了爐鼎。”
他指着身旁的丫鬟,介紹說:“此女身家幹淨,且是完璧之身,可以遣其照料仙師。”
少镖頭口中的話,也是偌大的車隊明明全都是男子,一路也危險重重,卻還特意在隊伍中帶上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丫鬟的緣故。
一時間,除了許道眼裡稍帶憐憫之外,車隊的其餘人等,全都是一副冷漠、歎息和松氣的模樣。
而丫鬟的年紀雖然不大,但也并非是懵懂之人,她聽着少镖頭口中的話,瞧見四周人等閃爍的目光,小臉霎時慘白,身子為之發顫。
見小丫鬟情緒激動起來,四周的車隊人員隐隐圍成一個圈,擋住了丫鬟逃走的可能。不是擔心其真的逃跑,而是怕丫鬟抗拒太盛,惹得車上的道人不高興。
其中還有和丫鬟相熟的幾個镖師,口中低聲勸說起來:“小九兒,你爹你哥都去了,眼下镖局也快不行了,大夥兒這是給你找了個好去處。”
“是啊!呂道長可是仙師,這一路上也危險,我們自身都難保,更别說照料你了,可仙師不同,他有法術……”
小丫鬟環顧四周,頓覺平日裡待她親切、恍如父兄一般的人,全都變了模樣,她不由顫聲說:“少、少镖頭……”
丫鬟想要拉扯少镖頭的衣袖,但是被少镖頭不動聲色的避開了。
眼下正要将此女獻給呂道人,以讨得對方的歡喜,少镖頭自然不會不智的和丫鬟産生出瓜葛,以免讓呂道人心生芥蒂。
被叫作九兒的丫鬟心頭咯噔一跳,她環顧四周,僅僅在車隊的一個外人,也就是許道的臉上看見了憐憫的異色。
九兒丫鬟遍體生寒。
而許道旁觀着,他邊是憐憫,邊在心中琢磨到:“女子爐鼎、莫非此人也有掌心陰雷法一類的法門,能陰陽摩擦,生出陽氣?”
恰在這時,人群中卻響起小道童的譏笑聲。
道童厭惡的望着丫鬟,他在對方我見猶憐的小臉上狠狠盯了幾眼後,口中呵斥到:
“勞什子完璧之身!師尊要的是采陽補陰,你獻上處女,莫非是想讓師尊體内的陰毒更盛,謀害師尊不成?”
“呃!”
聽見道童口中的話,原本模樣恭敬的少镖頭,一臉愕然的擡起頭,他望着道童,口中驚疑說:“此、此女不行?那仙師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