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獲得金色魚竿之後,在歇腳的礁石上又駐足片刻,恢複好法力,然後便負手持着魚竿,辨認日光,沿着東邊方向,在茫茫的西海上驅巡起來。
本來他還有些擔憂路上會出現築基級、甚至是金丹級的兇獸擋路,但行走一兩日,卻并未出現意外。
當然,這可能和他飛的老高,不輕易靠近海面有關。
這一日,許道的視野範圍内依舊沒有出現島嶼,但是卻出現了一粒小黑點。
這粒黑點在海面上慢吞吞爬行,好似螞蟻一般,他目光微閃,立刻就認出其實一艘通體烏黑的船隻。
船有五六十丈長,中間有船帆,帆面并非白色、灰色,而也是烏黑顔色,明顯并非是尋常船隻。
許道眼中露出驚喜:“終于碰見西海土著了!”他在空中略微思忖,然後一掩面,并散下頭發遮住額間,往那黑船直奔而去。
不消幾個呼吸,許道便飛臨到烏黑船隻跟前,他沒有遮掩身形,船上的人同樣也發現了他。
隻見三個漆黑鬥篷的人急忙跑出,站在船上,嚴陣以待的望着許道。
這三人身上有法力竄動的迹象,但是并未無人直接騰空飛起,遙遙便有話聲喊出:“不知何方道長飛來,可有我等效勞的地方?”
喊話聲恭敬,三個黑袍人一邊喊話,一邊還作揖行禮,整艘黑船也停了下來。
許道沒有直接回話,他的目光一掃,随即就往船上的艙房、桅杆等處瞧去,也望見了一個個探出來的腦袋,皆是面黃肌瘦、面帶驚恐的模樣。
這些躲藏的人并無法力,都是尋常凡人,且四肢上還戴着枷鎖,個個身子壯碩,氣皿異常旺盛。
至于那三個黑袍人,也隻是煉氣道徒層次,中間那個大腹便便的倒是已經煉氣圓滿,或是瀕臨築基。
許道心中暗想:“此地屢有築基級别的兇獸出沒,這船上沒有築基道士坐鎮,也敢來這地方?”
他琢磨着,因為對西海不甚了解,謹慎起見,索性就釋放出了神識,蠻橫的往黑船席卷而去。
若是船上有道士卻不現身,正好将其逼出,而若是沒有,對方整船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許道的神識一出,黑船上的三個黑袍正低聲議論着,面色都一怔,頓覺身子毛骨悚然,面上惶恐至極。
他們咬着牙,心中紛紛叫到:“神識!是貨真價實的築基道士!不是假冒的。”
認識到這點之後,三人臉上的恭敬之色更加濃郁,彎着腰、低着頭,幾乎就要趴到地上去了,比之躲藏着的凡人好不到哪裡去。
許道僅僅是瞥了三人一眼,并未将對方的表現放在心上。
一番神識掃視下來,他的眉頭先皺後舒,又繞着整艘黑船飛行一番,然後大大方方的便落到了船上艙房的最高處,将神識一收,僅僅團在周遭,不再壓迫他人。
三個黑袍人察覺到身上一輕後,心中的惶恐稍微消去,來不及多想,就像狗般打轉,面向了艙房,連忙朝着許道作揖。
其中修為最高的一人,猶豫着走出半步,再次恭敬的喊道:“這位道長,小的姓賴,是這艘船的主事,敢問道長有何吩咐?”
許道微低頭,僅露出的雙眼中淡漠無比,随口回到:“本道追捕兇物多日,偶然來此,又閉關多日,此地是何方海域,速速招來。”
聽見話聲,賴姓道徒不敢露出絲毫的遲疑,連忙就答道:“這裡乃是鲛人島周遭,往西南方向再行二三千裡,便是鲛人島。”
“想來道長法力高強,一時走多了路,不識得附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