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神人虛影甫一構築而出,整座殿宇中,都開始充盈凜冽的威勢。
僅僅是一道虛影,還是由紀夏靈元刻畫而出。
但是這道神人虛影仿佛能夠引動周邊靈元,讓周邊靈元激蕩而行。
紀夏、白起、張角俱都擡頭看着虛影,眼中都有震撼之色。
毫無疑問,這是一尊人族大能。
能夠引動天地之間的規則,為他增添無雙的氣魄。
不等紀夏詢問,盛嚣麻木的神色竟然有些許動容。
他注視虛空中的神人虛影,喃喃開口道:“就是這尊無雙的存在,我在洞穴中見過他的偉岸軀體,無雙的面目。”
紀夏心中也終于确定,曾經在萬丈骨龍盤踞的所在,在龍皿河畔,孕育出孕魔體,孕育出魔胎秘龍君的三道氣息之中。
那道最為神秘的氣息,就是青銅古墓的主人。
一位被神秘強者用三道劍光擊殺的人族先賢。
紀夏頓時對青銅古墓生出濃郁的興趣。
畢竟戈壁距離太蒼不遠,戈壁之中竟然埋葬了一尊即便是以他的見識,都無法揣度的存在。
“不知道這尊人族強者來自什麼時代,北歸神島、商熾神獸依然存在,依然盤踞在青銅古墓旁邊,這是否意味着,這尊人族強者所生存的時代并不遙遠。
青銅地圖能夠召來罰天王将雎哀前來。
那麼雎哀與這位神人又有什麼聯系?”
紀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都梳理了一遍,這才深深舒了一口氣。
“可惜養邪扇中的妖靈王者似乎十分忌憚青銅古墓,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透露半句。”
紀夏心中暗暗感到遺憾。
張角開口道:“無垠蠻荒中人族的曆史、傳承、文明似乎都已經被掩埋,這等恐怖的神人被埋葬于旬空域,但是幾座頂尖王朝的典籍中,竟然毫無記載。
似乎對于這件事一無所知。”
白起道:“一無所知也理所應當,雖然契靈百目神象橫行百域上千年,但是和這尊神人相比,始終太過弱小,這種程度的隐秘,以他們的實力也确實不可能接觸。”
紀夏聽到張角和白起的話語,深深點頭。
“既然确定了這座青銅古墓中埋葬着的是一尊人族大能,等到以後有了閑暇,我們就試着去接觸那隻看守古墓的商熾神獸,看看是否能夠得到一些人族已經消亡的曆史。”
紀夏語氣平靜。
神色重新變得麻木的盛嚣道:“那尊商熾神獸深不可測,如果我當日前往戈壁,他有心殺我,我必然已經神魂俱滅,主公萬萬小心。”
紀夏出乎意料的看了盛嚣一眼。
随之想到當初獸潮時候的景象。
當時紀夏反其道而行之,想要和崩騰、洶湧的獸潮融為一體,從而躲過那次獸潮災劫。
他曾經跳到商熾神獸的背上,商熾脖頸變長,注視紀夏。
“現在想起來,當初商熾神獸定然是因為一些原因而手下留情,對我并沒有殺意。”
紀夏回想許久之前的事道:“否則這等能夠輕易鎮壓神台的存在,隻怕一個念頭,我早就化為飛火,哪裡還有半分存活的希望……這其中,應當還有有一些我未曾想到的隐秘。”
“難道是因為我是人族的原因?”
紀夏心中暗暗揣測。
白起向來和煦的面容上,露出疑惑之色:“無垠蠻荒人族究竟經曆了什麼劫難。
當我以為人族弱小卑微,是無垠蠻荒最弱小種族之時,上嶽的蹤影開始顯露,大息、大鼎的訊息紛沓而來。
如今一位并不如何古老的人族大能,就葬在西邊的荒涼戈壁,這尊人族大能,曾經滅殺了成千上萬強橫無比的修士……
如此種種,總讓我覺得人族被一層濃郁的陰謀鎮壓,無法得見天日!”
張角也鄭重點頭,他看向紀夏,語氣不再一成不變,而是充滿感慨道:“王上,太蒼、人族任重而道遠。”
紀夏靜靜的聽着兩人的話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新太蒼方圓六千裡疆域内,能見到許許多多道人族官吏、将士的身影。
他們各司其職,嚴格分工,在進行着各種工作。
官吏丈量土地,勘測虛空中蘊含的靈元濃度,探查大地之中各色的養分。
而手持精兵的士卒,則沖鋒在負沖河河畔。
那裡有諸多強匪安營紮寨。
盡管處理這些強匪的,僅僅是左昆的登宵營士卒,但在這些強匪眼中,也是一支恐怖至極的軍隊。
左昆登宵營,在太蒼軍伍中,屬于預備軍營。
許多意圖參加軍伍,成為太蒼軍卒的修士,最先一站就是入伍登宵營。
登宵營中也常駐了許多天賦不俗的先生,教授這些士卒不凡的神通,以及諸多修行法門,為他們解惑。
也有極為嚴苛的軍卒訓練,确保登宵軍卒,為将來成為太蒼精銳做準備。
他們的實力,除了新近入伍的修士之外,大多數人,都已經位居大雪山境界上層。
都在雪山六重以上。
放在大多數國家,這等單卒實力,配合足足十萬的軍卒數量,都足以成為精銳的正規軍,能夠在各種戰争中,起到巨大的助益。
但是在太蒼,這些軍卒不過隻是預備軍。
不論是紀夏,還是上将軍白起,都不打算讓登宵營應對難纏的敵人。
因為倘若以練兵為民,行無意義的事,造成無意義的傷亡。
對于紀夏、白起而言,這便是一件大蠢事。
但這并不意味着,登宵營便隻需要安穩修行,見不得一絲皿色。
而今,負沖河沿岸的強匪、流寇,都由這些登宵營軍卒負責剿滅。
他們之中,但有佼佼者,就會被選拔到更上一級的怒焰軍、驚霄軍。
驚霄、怒焰之中,但有更加強大的軍卒,則有機會填補太蒼銀衛的空缺。
八千太蒼銀衛,已經是英武、戰力恐怖的銳士。
三山百域之下,任何同等規模下的軍伍,都無法和太蒼銀衛相提并論。
畢竟,僅僅是在旬空域,太蒼銀衛戰功之彪炳,令太蒼衆多軍卒都心生敬意,心生向往。
“這些登宵營軍卒,在左昆的率領下,已經不乏精銳之士的氣魄了。”
姬淺晴站在紀夏的身側。
紀夏和姬淺晴乘坐一艘王庭鳴雲船,前來負沖河對面,越過正在建城的蒼城新址,來到而今的太蒼北邊的邊境。
這些事一處山地,山嶽連綿起伏,又有無數高大、粗壯的植被覆蓋連綿的山嶽。
這裡處理衆多軍卒,還有一尊尊精赤上身的巨人,在不斷拔起很多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