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異象還是層層疊疊,不斷顯現。
紀夏作為太蒼上皇。
在太蒼疆域之内,短短幾個瞬間就晉升為神體。
讓整座太蒼虛空。
都充滿了難以想象的玄妙景象。
許許多多太蒼生靈擡頭注視。
他們在這些虛幻的景象中,看到了紀夏模糊而又偉岸的身影。
無法計數的太蒼吏員也都與有榮焉。
且先不論太蒼衆多強者的反應。
畢竟紀夏在這些強者的眼中,向來善于創造神迹。
哪怕是眨眼之間成就神體。
也不算是什麼太令人震撼的事情。
可是對于端坐在宴都虛空中的諸多大帝及主宰來說。
眼前的一切。
都已經完完全全超脫了他們的認知。
哪怕是鎮荒大帝、冥都大帝,神色也變得極為奇怪。
他們的眼神始終落在紀夏的身上。
以他們玄妙的神眸神通,注視着紀夏已經成就神體的軀體。
“之前還是聖體,但是如今太初身上散發出來的氣魄,甚至已經不是高承聖主擁有的神體,能夠相比。”
鎮荒大帝此刻眉頭輕皺。
他一道神識海閃過,眼神也與冥都大帝碰撞。
“我縱橫天地上百萬年,但是如此奇特的景象,卻從未見到過。”
冥都大帝也神識傳音說道:“沒有憑借任何的天才地寶,沒有憑借任何靈丹妙藥。
這位太初大帝,不過是腦海中想要成就神體,軀體中就有神妙萬分的大道力量迸發出來,改造他的體質。
讓他的軀體皿脈中,從此蘊含大道力量。
從此成就神體……
這簡直匪夷所思。”
向來端坐于虛空之上,注視着無垠蠻荒諸多帝朝興衰,無數文明國度崛起而又滅亡的冥都、鎮荒兩位大帝。
如今交談間。
語氣裡已經帶了深深的驚訝以及震撼。
他們眼神中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乎是……“惜才”之色。
而自始至終一頭銀發,面容清冷的大封聖主,神色裡也分明帶着不解和疑惑。
在場一片鴉雀無聲。
能夠令三位至高存在,都驚訝到這種程度。
對于那些尋常的大帝以及主宰來說。
眼前的一幕,堪稱奇迹。
紀夏還端坐在寶座上。
他的眼神平靜,遠遠注視着天空中的異象。
而那一位先前挑釁于他的高承主宰,這個時候也已經陷入沉默中。
同為神體。
卻也有對大道感悟的強弱之分。
此刻他距離紀夏并不遙遠。
能夠清楚的感知到,紀夏所擁有的神體,比起他的高上承天神體,還要來得更加玄妙。
此刻……
高承主宰眼神中有一道道深沉的神色閃過。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是在場大帝主宰中,也有許多人除了震撼以及驚訝之外。
有些強者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忌憚的神色。
而有些更加古老的強者。
看向紀夏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可惜之色。
“人族……誕生如此不凡的君王,也不知道是人族的幸運,還是不信。
但是可以想象的是,對于太蒼來說、對于太初尊皇來說。
這正是不幸。”
舞舍神女仍然面容模糊,但是坐在他身旁的紀如胤,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舞舍神女臉上的感慨之色。
“倘若自始至終沒有希望,自始至終行走在黑暗中,對于人族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如今太蒼人族國度誕生了這麼一位天驕,後續卻要看到天驕隕落,要看到文明崩壞,要看到國祚崩落……
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痛苦。”
舞舍神女在心中悄然感歎。
而此刻的紀夏,已經輕拂衣袖,驅散天空中的異象。
他站起身來,眼神落在中間的廣闊天空中。
然後在眨眼間。
廣闊的天空中,無數燦烈的光芒迸發出來。
進而構築出一片同樣廣闊的高台。
廣闊高台上,一位位身上散發着不凡氣魄的強者,此刻正被強大的力量鎮壓,跪伏在上面。
他們披頭散發。
眼神中滿是絕望。
但是他們無論是軀體還是皿脈,都透露着一種高貴氣息。
就好像他們生來尊貴。
就好像他們的種族皿脈,極為高端。
就好像他們曾經統禦着廣闊高遠的天地,數以萬計的種族生靈。
……
高台上的諸多強者,都來自于兩個帝族。
無日以及赤雲!
衆多大帝主宰,眼神從這些帝族強者身上劃過。
最終落在高台正中,跪伏着的兩位不凡強者身上。
這兩位強者,身上的氣息強橫絕倫。
身後還有種種異象,在不斷轟鳴。
他眼中似有不甘,又埋藏着轟碎虛空的憤怒雷霆在不斷閃爍。
“無日以及赤雲兩尊大帝,現在淪為了階下之囚甚至馬上就要身死。
但是此刻,他們身上仍然身披帝袍,頭上仍然高帶帝冠。
這無疑是太初大帝,對于他們的一種懲罰。”
有大帝存在看到這一幕竊竊私語。
“不錯,太初大帝發來的玉簡,早已為這兩尊即将被斬首的帝王定罪。
他們今日必死無疑,這場太蒼大宴,實際上便是刑場觀禮。
是太初大帝宣告太蒼之強大的途徑。
自此之後,除了一些強盛帝朝或者聖庭之外。
其他尋常帝朝,乃至無數皇朝王朝,都不敢再輕視人族。”
“這是大庚帝朝秦河大帝都未曾達成的不凡成就。
人族短短八千年,又有強國興盛崛起,又有強大天驕踏天而行……
這是人族的幸運,也是人族的不幸。”
……
許多至高者都在彼此交流。
不知不覺間。
他們對于紀夏的稱呼,從原本的尊皇,跟随鎮荒大帝變成了大帝。
确實……
紀夏呼吸之間成就神體,再加上太蒼強于一般帝朝的力量。
已經足以赢得這些大帝以及主宰的尊敬。
所以他們也甘願稱呼紀夏為太初大帝。
諸多大帝以及主宰,正在神識交流。
高台上的無日以及赤雲兩尊大帝。
卻在對着紀夏怒目而視。
“這兩尊大帝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也不願臨死之前哀求仇敵。”
白起搖頭:“但是敗者,卻也隻能夠怒目而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