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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水兒有一百種方法白給

左淩泉 潇騰 7495 2023-04-12 00:03

  布置好黃粱福地,已經是兩天後。

  左淩泉帶着四個姑娘回到玄武湖畔,謝伯母已經準備好返鄉事物,一條渡船停泊在雨幕中的湖面上,甲闆分了很多栅欄,體型嬌小的靈龜先行上了船,安靜待在栅欄之中,由弟子在旁邊照看。

  左淩泉把瑩瑩姐的懸空閣樓,放在渡船一起,等待謝伯母夫婦和弟子登船後,就以神通托起閣樓和渡船,飄向九天之上,往遙遠的北方行進。

  同時托着兩艘巨型建築,上面還滿載着‘弱不禁風’的弟子和小靈龜,回去的速度肯定不會太快,約莫兩三天時間。

  左淩泉本來邀請謝伯母到環境更為舒适的懸空閣樓的居住,但跑到女婿洞府落腳,必然有所叨擾,謝溫婉拒了,以照看弟子為由,留在了渡船上。

  一連忙活下來,等航程駛入正軌,月亮已經挂在了半空。

  懸空閣樓走在前面,渡船飄在後方,上面是月朗星稀的廣袤蒼天,下方則是雲海和雨幕下若隐若現的江河大地。

  左淩泉站在閣樓頂端,确定沒啥問題後,才輕輕松口氣,把目光投向了後方的渡船。

  弟子正在渡船甲闆上給靈龜喂夜宵,謝秋桃和仇大小姐提着一筐小魚幹和水果,在旁邊有說有笑的幫忙。

  而‘無小魚幹不早起’的團子,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場合,在兩人之間跑來跑去花式賣萌。

  左淩泉含笑遠觀片刻,就從樓頂翻下來,從窗戶進入了三樓的閨房。

  閨房裡亮着燈火,點着淡雅熏香,師徒攜手的畫卷依舊挂在牆上,旁邊還多了兩幅畫,一副是《春醉玄武湖》,一副則是《金縷衣》的字畫。

  梅近水很喜歡寫寫畫畫,此時便站在窗口的畫案前,手持畫筆,描繪着《百龜夜行圖》,裡面還混着一隻圓滾滾的團子,活靈活現極畫風為可愛。

  崔瑩瑩跟師尊學了很多,但真正當成愛好的隻有喝大酒,此時靠在旁邊的美人榻上,醉顔微酡,閉着雙眸睡着了,睡姿很是慵懶,玉質酒壺都掉在了地上。

  左淩泉略顯意外,輕手輕腳來到瑩瑩姐跟前,把酒壺拿起來聞了聞:

  “這什麼酒?怎麼喝這麼多?”

  梅近水一改往日的騷氣作風,身着白衣神色恬淡,宛若性冷淡的高雅仙子,平淡道:

  “不把瑩瑩灌醉,你哪兒來的機會滿足色念,欺辱本尊?”

  ?

  左淩泉知道水兒在說彩頭的事情,他确實有色心,但對水兒這話不怎麼滿意。

  左淩泉抱起瑩瑩姐,來到幔帳間,平放在枕頭上,讓她躺的更舒服些,然後走到畫案跟前:

  “梅仙君,你這話怕是有些不合适。彩頭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主動提那種色胚要求,事後兌現承諾,也是你自願,我接受是理所應當,怎麼能叫欺辱?”

  梅近水神色風輕雲淡,勾勒着團子的小翅膀:

  “我沒說彩頭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憋不出來,彩頭一說,你直接‘三步成詩’,還誇下‘給我背十首’的海口,不是早有預謀想欺辱本尊,是什麼?”

  左淩泉微微攤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說那麼大的彩頭,我急中生智很正常,還怪起我太聰明了?梅仙君如果輸不起的話……那也得先把這次兌現了再說,以後我不陪你玩了。”

  梅近水淡淡哼了一聲,收起畫筆,轉過身來,靠在畫案上,眼神帶着三分調侃:

  “連‘輸不起就算了’的話都不敢說,還敢裝這麼正派?我從來敢作敢當,但伱卻不一樣,被色心驅使,隻會得寸進尺,看了就想摸,摸了就想那什麼……”

  這不廢話……

  左淩泉看了不想那什麼,總不能過過眼瘾就算了,但場面話上,他還是得說的漂亮些:

  “梅仙君,你可别太小瞧人。我從來說一不二,說好了不動手,就絕不會動手。”

  梅近水半點不信:“為了哄姑娘進屋,你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我豈會上當。你肯定違背諾言,所以事前,你先把十首詩詞背給我聽,免得待會中途打斷,拉拉扯扯,擾了你我的興緻。”

  ?

  此言的意思,就是背十首詩詞出來,先把罰款兌現,待會就可以上手了。

  這個提議,無疑很合理,先把帳算清,然後放開了羞羞,各取所需都不吃虧,誰也别說誰。

  但左淩泉作為正人君子,肯定不能先認錯再犯錯,那豈不是便宜沒占,就先理虧了一籌。他認真道:

  “我說了不會動手,就肯定不動手,沒違背諾言,怎麼能提前認錯?”

  梅近水輕咬紅潤下唇,歪頭瞄了左淩泉一下:

  “你肯定會動手,就算你能忍住,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忍不住。”

  這眼神殺傷力很強,讓人毋庸置疑。

  左淩泉知道水兒不用略施手段,他都會忍不住,但他準備‘君子動口不動手’,心底有恃無恐,所以還是态度堅決:

  “我不信,我要真忍不住,再兌現即可,反正事前我不會認錯。”

  “你要是忍不住動了手,事後兌現不了怎麼辦?”

  “我要是耍賴,終身不舉。”

  “……”

  此等毒誓,遠比‘對着劍心發誓’可信度高。

  梅近水見此也不多說了,輕輕擡指,關上了窗戶,微微墊腳坐在了畫案上,後仰雙手撐着桌面,看向左淩泉:

  “你看吧。”

  屋子裡安靜下來,隻剩下瑩瑩姐輕柔的呼吸聲。

  左淩泉瞧着這幅任君摘采的模樣,氣息都亂了幾分,他走進一步,先湊向梅近水的臉頰。

  梅近水看似風輕雲淡,其實也緊張。為了緩和心底的情緒,她倒也不抵觸,微微擡起臉頰。

  滋滋……

  稍微嘗了片刻甜頭後,左淩泉意猶未盡的分開,目光下移,擡手想拉開白裙的腰帶。

  梅近水瞄向了左淩泉的手,眼神玩味:

  “嗯哼?”

  “這也算?”

  “那是自然。”

  左淩泉點了點頭,也沒說啥,把雙手放在了背後:

  “那行,我不動手,你既然讓我看,那我就得看見,你自己來。”

  “……”

  梅近水眨了眨美眸,手兒微擡,本想自己來,但這場面無疑太過羞恥,所以想想還是改口道:

  “你自己看吧,隻要不摸老虎,便當你不違背承諾。”

  左淩泉這才滿意,擡手輕輕拉開白裙的系帶,點綴梅花的長裙當即散開,如水流般從肩頭滑落,露出了成套的裝備。

  左淩泉瞳孔微縮,他見梅近水穿着冰清玉潔的白裙,本以為裡面也很莊重肅穆。

  但沒想到的是,梅近水上身穿的是黑色镂空花間鯉,上面點綴着幾朵寒梅,腳上沒有踩高跟鞋,但黑絲赤足的殺傷力,并沒有小上多少。

  随着衣着風格渾然一遍,面前美人的氣質,也天翻地覆,從方才不食人間煙火的書香氣,變成了早有預謀的壞姐姐,讓人一時間分不清,現在到底誰是獵人,誰才是獵物。

  左淩泉近在咫尺掃過花間鯉和完美腰線,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兒,甚至在梅近水過強的女王氣場下,産生了幾分不太敢正視之感。

  察覺到自己的氣勢完全被面前的水兒壓住了,左淩泉連忙穩住心神,做出心如止水的模樣,目光下移,落在了……

  梅近水肯定也害羞,但幾千年的城府,讓她明白,隻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肯定是對面;兩強相對,總會有一個人先穩不住心神。

  所以梅近水哪怕心如小鹿,光潔雪背上已經出現了些許汗珠,表情依舊雲淡風輕,保持着那副說純不純、說騷不騷的笑容,微微歪着頭,把雙腳分開了一丢丢。

  嘶——?!

  

  “咳咳……”

  左淩泉自認為道心堅定,扛不住三息,也能抗住一兩息。

  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太輕敵了,實際上還沒開始,他都快丢盔棄甲了。

  左淩泉氣息明顯出現了巨大波瀾,悶咳了兩聲,努力維持氣度,但氣皿上湧,把臉給憋了個通紅。

  梅近水似醉非醉的雙眸,滿含笑意:

  “就這?”

  左淩泉感覺梅近水的功力,比靈烨深厚太多,招招對着軟肋來,根本不給他留活路。

  好在左淩泉也是經曆過大騷大浪的人,承受力尚可,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跪倒在石榴裙下,必須打起精神反制。

  不然現在就能随手拿捏他,以後進了門,他鐵定沒半點家庭地位,水兒說啥是啥。

  左淩泉強壓着心猿意馬,平靜道:

  “女為悅己者容,梅仙君準備這麼充分,我自然得有點反應。”

  然後慢慢在畫案前半蹲下來。

  梅近水想和左淩泉對視,直至他目光退縮,但這難度實在太高,心理承受不住,此時也顯出了幾分躲閃,把臉頰偏向了别處。

  左淩泉察覺到了水兒的退縮,氣勢頓時強了幾分:

  “你不盯着我,就不怕我乘你不注意亂來?”

  梅近水眨了眨眸子,倒也沒慫,又把目光轉過來,望向左淩泉。

  左淩泉稍微醞釀了下,避免自己做出太憨的表情,然後……

  嗦嗦——

  極為細微的聲響中,房間裡的氣氛出現了些許變化。

  兩個人都屏息凝氣,看向了雪地裡多出來的一朵梅花。

  一個眼神驚豔,另一個眼神閃過了羞怯。

  咚、咚、咚……

  屋子裡明顯能聽到心跳聲,不清楚是誰的,或許兩人都有。

  左淩泉感覺有點頭暈,但還是盡力維持着君子氣度:

  “梅仙君,你還有這種愛好呀?真搭配。”

  梅近水能強自鎮定做出風輕雲淡,卻壓不住臉上的那一抹紅暈,她瞄了眼不遠處睡覺覺的乖徒弟,柔聲道:

  “瑩瑩小時候調皮,覺得自己和我不一樣,哭哭鬧鬧,就……诶?”

  梅近水目光移開說話的功夫,忽然感覺到左淩泉親了她一口!

  “你……?!”

  梅近水渾身一個激靈,風輕雲淡的神色再也克制不住,變成了羞憤難言,把左淩泉蹬開,柳眉倒豎。

  左淩泉滿眼笑意,奸計得逞後,還帶着幾分飄飄然。見水兒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他連忙擡起雙手:

  “我沒動手哈。”

  “你……”

  梅近水腦袋瓜嗡嗡的,做夢都沒想到,左淩泉還能搞出這種新花樣,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哪裡訓斥,幾乎是咬着銀牙道:

  “你有毛病呀?你……你這還叫不動手?我……”

  饒是仙帝的心智,這時候也變得語無倫次,說了兩句氣不過,就要拿起畫案上硯台砸左淩泉。

  左淩泉這時候肯定是盡全力哄媳婦,他連忙按住硯台,柔聲道:

  “好好好,我認錯。算我動手了,行了吧?我給你背詩詞……”

  “啐……你這不是動手,你……你就是無恥!”

  梅近水确實羞過頭了,連詩詞的誘惑都不管了,就想打左淩泉一頓,緩解心底的窘迫。

  左淩泉握住梅近水的手腕,認真賠禮道歉:

  “我錯了我錯了……”

  “你當我是病貓是吧?在玉堂面前你知己守禮,到了本尊面前,你竟然……”

  “玉堂也是一樣,我向來公正。”

  “玉堂答應我也不行,我……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

  梅近水和生氣的大小姐似的,語無倫次連推帶撓,想找東西打左淩泉,但生氣的模樣又很斯文,連發火都很好看。

  左淩泉見道歉沒用,就連忙道:

  “嗯……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

  又氣又鬧的梅近水,正在認真發火,男子的柔聲言語入耳,她擡起的手就是一頓,羞惱眼神明顯亮了下,連火氣都瞬間被沖淡,變成了驚喜。由此可見,梅近水對詩詞歌賦确實着迷。

  左淩泉暗暗松了口氣,用手抱着梅近水,在耳畔輕聲念叨詩詞: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方才失控的情緒,不過眨眼睛就穩了下來,重新恢複波瀾不驚的書香美人模樣,還把下巴放在了左淩泉肩頭,認真聆聽。

  但……

  “柔情似水,佳期……佳期……後面什麼來着……”

  左淩泉做出苦思冥想之狀。

  ?!

  梅近水愣了下,繼而眼底便生出惱火:

  “快想!不然我繼續收拾你。”

  左淩泉滿臉為難:“你越這麼說,我越是想不起來。下面我記得很經典,但話到嘴邊就忘了,這可咋辦……”

  “……”

  梅近水被勾起了興趣,面對這種情況,心裡的癢癢,不亞于她勾引左淩泉半天,最後不讓吃,簡直是要急死。

  “你是不是想用後面的吊着我?”

  梅近水蹙眉詢問。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唉,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你最好是這種人,要是真忘了,我……”

  梅近水兇了一眼,但猶豫再三還是忍住了惱火,盡力做出溫柔如水的表情,柔聲道:

  “你想要什麼,說吧?”

  左淩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就如同拿糖誘拐小姑娘的小賊般,正兒八經道:

  “我也沒想要什麼,就是真忘了,你有沒有法子讓我想起來?要不試試?”

  梅近水暗暗咬着銀牙,略微斟酌,湊到耳邊:

  “你……你把話說完,我就再讓你親一口,如何?”

  左淩泉歎了口氣:“我這不是想不起來嗎,怎麼說完。”

  這是擺明了要得寸進尺。

  梅近水卻毫無辦法,畢竟這法子是她自己教的。

  在羞澀和心癢之間,最終還是心癢難耐占據了上風。梅近水又湊近,柔聲道:

  “那我先兌現承諾,你親完了告訴我,行不行?”

  左淩泉盡力保持鎮定:

  “這個嗎……”

  “哎呀~左公子~你就告訴我嘛。”

  梅近水手腕也是真過硬,騷的不奏效,就來軟的,開始撒嬌,整個人風格瞬變,嬌羞中帶着讨好,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左淩泉,拉着袖子輕輕搖了兩下。

  這眼神這語氣,差點沒把阿泉送走!

  左淩泉見梅近水急到這地步了,硬是沒忍心繼續裝下去,抱着她柔聲道:

  “好好好,我想到了。嗯……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如何?”

  梅近水聽完全詞,終于心滿意足,心裡的大石頭也放下了。她微微點頭:

  “甚好,沒讓我失望。”

  說着就恢複了高雅美人的姿态,想要跳下桌子。

  ??

  左淩泉一愣,看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水兒,微微攤手:

  “梅仙君,我還沒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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