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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紅绡帳裡斬天仙

太莽 潇騰 5710 2023-04-12 00:19

  海風與秋月,共同撫慰着雷霆崖的黑色峭壁。

  多寶潭的餘波尚未傳開,一艘小渡船就從港口出發,緩緩離開了集市。

  渡船的一間窗口,左淩泉負手而立,鳥瞰着下方的景色,對方才的插曲并不在意,而是在想着喝茶時那一瞬間的古怪想法。

  以前未曾注意,但喝完那杯茶後,左淩泉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深埋心底,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些想法對上官老祖、桃花尊主是冒犯和亵渎,但越是不去想,想法就越是揮之不去的萦繞在腦海裡,好像已經深深在心裡面紮了根。

  但這玩意紮根也沒用啊……

  就現在這實力,被老祖發現,絕對把自己挂在雷霆崖穿着情趣小衣示衆……

  桃花尊主還強些,但估計也會狠狠揍自己一頓……

  左淩泉神遊萬裡,旁邊的謝秋桃卻是冷靜不下來,到現在還熱皿沸騰,抱着胳膊一副‘我們倆真厲害’的模樣,滔滔不絕地道:

  “剛才真解氣,那姓韓的,敢對本姑娘起色心,還讓左公子長眼色,也不看看自己斤兩……”

  湯靜煣則抱着團子,站在左淩泉身邊,詢問道:

  “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我估計今天那個潑皮,會叫人來找我們。”

  謝秋桃對此回應道:“放心好了,我對逃跑,咳——脫身十分在行,落劍山找不到我們……”

  謝秋桃的意思自然是趕快溜。

  至于堵門?人都殺了,裝了大逼不跑,真等着對方師門過來,不是找刺激嗎。

  但站在窗口的左淩泉并不這麼想,他回過神來,微笑道:

  “身為劍客,言出必諾。就這麼沒了下文,我以後放狠話,還有誰會信?”

  謝秋桃一愣,眨了眨眼睛:“我也想把那厮斬草除根,但今天過後,他肯定甯願老死在集市,也不會出來送死,堵門的話,落劍山的人不出三天就過來找場子了。”

  左淩泉搖了搖頭,看向北方:“想殺那厮,落劍山肯定會設法保護,殺了也會窮追不舍找麻煩,打了小的來老的,打了老的來老祖……”

  “對啊,所以……”

  “所以,先去把老祖解決了,再回來殺人,就不用擔心有麻煩了。”

  ??

  這邏輯,聽起來還挺有道理,但是……

  “落劍山再落魄,也是華鈞洲有名有姓的仙家,剛殺了落劍山的人,現在去找他們算賬,還把他們解決了,這怕是……”

  “落劍山不是說東洲劍道全是旁門左道嗎,本來就想過去一趟,正好把賬一起算了。”

  “……”

  謝秋桃覺得這玩得有點大,不過想想也沒慫——落劍山以山巅豪門自居,私下不講理,台面上還是要點臉的;多寶潭的事情,直接把落劍山推到風口浪尖,左淩泉這時候上門讨說法,把事情挑到衆目睽睽之下,落劍山再不要臉,也得正面招架。

  至于招架的方式,落劍山号稱曾經和絕劍崖并列,是劍道魁首之一,彼此理論無非打架,誰赢誰有理。

  以左淩泉目前的道行過去,長老出來能不能撐不住場面都難說,長老也不敢貿然下死手,萬一落劍山把‘嘯山老祖’真惹出來……

  九洲奇聞!昔日劍道豪門落劍山,老祖親自出關,大戰東洲女武神不知多少代徒孫!

  落劍山和鐵簇府名義上可是平級的宗門,甚至比鐵镞府傳承長的多,老祖打人家徒孫……

  謝秋桃想到那場面,就縮了縮脖子,覺得嘯山老祖能當場氣得吐皿三升。不出手還好,出手就讓那個左淩泉一舉成名,還讓落劍山的江湖地位跌到下水道。

  念及此處,謝秋桃心頭又湧上了熱皿,點頭道:

  “那行,我們現在就過去算賬。”

  落劍山距離雷霆崖不算太遠,但過去也得三天時間,全程禦風的話,到了地方就沒餘力打架了,三人還是坐渡船。

  在徹底離開雷霆崖,不見任何異樣後,左淩泉關上了窗戶。

  短途來往的渡船,比不上跨海渡船,房間樸素,沒有打坐之處,隻是一間屋子一張木闆床,空間狹小但整潔幹淨。

  團子有點悶悶不樂,蹲在湯靜煣腿根,一直“咕咕叽叽~”,應該是在抱怨,桃桃拿着它的小魚幹打窩,結果什麼都沒釣上來的事情。

  湯靜煣在床榻上坐着,見左淩泉轉過了身,稍微坐直了些,把團子丢在地上,用繡鞋輕撥了下:

  “去。”

  “叽?”

  團子茫然轉頭,愣了下後,明白了什麼,垂頭喪氣地邁着八字步,走到了門口。

  左淩泉嘴角含笑,打開了房門,讓團子可以去睡桃桃,然後來到了床榻邊:

  “不開心呀?”

  湯靜煣出生市井,天生對打打殺殺的事情比較抵觸,自然不會覺得好玩兒;不過往日打打殺殺的場面也見多了,倒也沒有太多煩擾。

  她把放在床榻上的帷帽收進玲珑閣,讓左淩泉可以坐下,抿嘴一笑:

  “怎麼會不開心,女人受欺負,男人出氣,心裡覺得可解氣了。剛才婆娘還誇你呢。”

  “哦?”

  左淩泉眼神意外,握住靜煣的手兒放在懷裡:

  “老祖怎麼誇的?”

  “說你今天表現不錯,像個男人了。唉~她就這模樣,誇人都不會說好話,但能開口,我覺得她還是挺滿意的。”

  左淩泉搖頭一笑,抛開了心中諸多思緒,目光放在了靜煣身上:

  “那是不是得獎勵一下?”

  湯靜煣哪兒能不明白相公的意思,不過就這麼點頭可不行,她把手收回來,輕哼道:

  “婆娘誇你,獎勵你該問她要,和我說做什麼?……要不我和她說一聲,讓她過來,用我的身體,讓你爽爽?”

  

  ?

  左淩泉表情一僵,暗道:這話讓老祖聽到,非得我他一層皮,即便老祖真有雅興讓我爽爽,你不照應得弄死相公?

  左淩泉擡手掩住靜煣的唇兒,嚴肅道:

  “煣煣,這話說不得,讓老祖聽見不得了。”

  “有什麼不得了,她又不是沒親過……”

  靜煣開了兩句玩笑後,又回到了正題,脫掉繡鞋,屈膝側坐,圓潤臀兒枕在小腿上,望着左淩泉:

  “你想要什麼獎勵?我聽清婉說,她以前獎勵你,都是讓你玩尾巴走後面什麼的……”

  “啊?她連這都和你說過?”

  “切~我和清婉關系好得很,什麼事兒我不曉得……對了,你好像就對她做過那種事兒,我們可都沒嘗試過,就靈烨玩過尾巴……”

  湯靜煣手兒撐着床鋪,擡起美眸,眼底還有點覺得不公平的意思。

  左淩泉啼笑皆非,暗道:靈烨和姜怡都畏之如虎,就你如狼似虎,等你真試了就該哭哭啼啼了。

  不過老祖畢竟在後面,左淩泉怕老祖感受到什麼難以言喻的東西,心裡再饞,也不敢上尾巴或者真槍實幹。他擡手在靜煣臉蛋兒上捏了下:

  “那是懲罰,你沒見清婉每次都哭哭啼啼?”

  “才不是,裝的罷了,我看清婉現在就挺喜歡,每次那什麼,都是必點的項目……”

  虎言虎語,眉目含春。

  左淩泉被媳婦這麼撩撥兩下,确實把持不住了……

  撕拉——

  靜煣正說話之際,衣襟一涼。

  出手毛毛糙糙,兩枚玉團兒直接彈了出來,玉墜挂在之間。

  “呀!”

  湯靜煣連忙坐直抱着胳膊,羞惱道:

  “你怎麼猴急猴急的?就幾件衣裳,扯壞了我穿啥……”

  左淩泉笑容玩味,握住靜煣的手腕,微微用力左右分開,低眉仔細觀賞:

  “怎麼沒穿花間鯉?”

  “出門在外的,我哪兒敢穿,我又不是靈烨那狐媚子……”

  靜煣臉色逐漸轉紅,手抽不回來,也不遮擋了,目光瞄向别處:

  “不要清婉那種,那你想要什麼獎勵嘛?”

  左淩泉啥都想要,他擡手掂了掂團兒:“煣兒自己琢磨。”

  靜煣肩頭微顫了下,回想少許,開口道:

  “對了,你今天盯着那侍女背後看,是不是覺得人家比我的好看?”

  左淩泉哪裡會接這送命題,連忙搖頭:

  “怎麼可能,那侍女一般,肥了些,毫無美感,哪裡比得上煣兒萬一,來讓相公欣賞下……”

  湯靜煣半信半疑,依言翻身,抱着軟枕趴下,背對着左淩泉,小聲嘀咕:

  “我才不信……”

  啪~

  “再頂撞相公試試?”

  “我就要說……”

  ————

  隔壁,渡船的另一間房。

  花簪少婦站在窗口,眺望着星河雲海,臉頰在秋月之下,漸漸顯出寒意。

  短途渡船,隔絕陣法本就算不得高明,花簪少婦道行又太高,這麼近的距離下,雖然窺不見詳情,還是能通過洩露的些許震動餘波,反推出大概話語。

  毫無美感……

  肥……

  花簪女子手兒慢慢攥緊,回頭瞄了眼腰身,又把目光轉回來,眼神愈發冷冽。

  巅峰修士出門在外,多半都會變化身形,為了不被察覺,隻是微調,不至于把身體變得奇形怪狀,更不會強行把自己整成醜八怪。

  花簪少婦的身段兒,雖然比不上她原本傲視群仙的珠圓玉潤,但也是少見的人間極品。

  臀兒有肉不好嗎?

  不都說‘蜂腰肥臀美人肩,紅绡帳裡斬天仙’的嗎?

  這臭小子眼瞎不成?

  花簪少婦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波瀾,但沉默少許後,身形還是出現了細微變化,略微扁平了些,然後回頭看了看——和營養不良似的,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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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铛铛铛~~”

  “叽叽叽叽~~”

  另一間房中,清脆的琵琶聲和鳥叫交彙,共同譜出一首歡快的樂曲。

  謝秋桃在床榻上盤坐,手裡抱着鐵琵琶,五指如飛彈奏。

  團子站在窗台上,上下很有節奏感的甩着毛茸茸的腦袋。

  隻有被團子當舞台踩在腳底下的小龍龜,不聲不響地縮在殼裡,打量着兩個神經病。

  謝秋桃眸子裡滿是笑意,卻也有點出神——今天在多寶潭,左淩泉霸道中不失儒雅的模樣,一直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她覺得這不怪自己,因為這樣有男子氣概的男人,恐怕沒有仙子見了不印象深刻;要是今天大展神威的是她,左淩泉估計也會對她刮目相看,都是一樣的嘛。

  唉~靜煣姐估計也滿心崇拜,不然也不會上船不久,就把團子攆過來……

  估計現在正穿着那套小布片,親左公子呢……

  咦~……

  謝秋桃臉兒一紅,作為永遠十六歲的小姑娘,想這些實在不害臊,就掃開了腦中思緒,彈琵琶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搖頭晃腦的團子一頓,見不奏樂了,擡起頭來:

  “叽?”

  “叽什麼叽,乖乖睡覺。”

  謝秋桃起身,琵琶挂在背上,把團子和小龍龜捧過來,一起放進被窩。

  團子滿不情願,但還是躺在了枕頭上,用鳥喙叼着薄被,把自己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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