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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能讓淩泉閑下來

太莽 潇騰 6222 2023-04-12 00:19

  如果換做以往,緝妖司還壓了那麼多酬薪沒發放,半夜時分,上官靈烨應該坐在天玑閣,機械式的審閱着堆積如山的卷宗,直到處理完為止。

  因為往日除了公事,上官靈烨根本沒有‘生活’的概念,與其靠在軟榻上發呆,還不如靠做不完的事情,填充這畫地為牢的日子。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逐漸想通後,上官靈烨發現修行也就那麼回事兒,哪怕在俗世,工作之餘也能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事兒多可以明天再忙,該休息的時間還是要休息,勞逸結合才能激發工作的動力。

  而且她到了下班時間,自己在卧室換衣服玩兒,合情合理合法,又沒偷懶摸魚,總不能有人跑來查崗吧?

  再黑心的地主,也不能大半夜跑來看你有沒有認真幹活的呀。

  而且她堂堂大燕皇太妃,鐵镞府往屆青魁,誰敢查她崗?

  答案顯而易見,是上官老祖。

  上官靈烨穿着最悶騷的黑色花間鯉,下面是齊肚臍的漁網襪,正擺開完美無瑕的玲珑身段兒,研究款式如何,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

  “靈烨。”

  聲音空靈浩渺,如此九天之上傳來,帶着不容置疑的聖潔與威嚴。

  !!

  上官靈烨魂兒都吓掉了。

  近八十年來,她隻見過師尊寥寥幾面,也就最近幾個月,溝通才多了些。

  不管是鐵镞府學藝之時,還是每天給畫像上香,上官靈烨給老祖的印象,都是‘穩重、睿智、上進、強大、寵辱不驚’,方方面面都照着師尊在學,也害怕自己的表現不夠完美,會讓老祖不滿。

  哪怕現在想通了‘修行服務于生活’的本質,師尊在上官靈烨心中的分量依舊沒變。

  目前的情況,就好似一個斯文乖巧識大體的姑娘,在屋裡偷偷看春宮圖自我安慰,結果向來嚴厲、端莊的娘親,忽然闖進來,發現了這一幕。

  這感覺用要命來形容也不為過,上官靈烨哪怕一百歲了,也是頭一次陷入這種無地自容的窘境,光潔雪背之上,冷汗都下來了,還被師尊看得清清楚楚。

  完了完了……

  怎麼辦……

  上官老祖其實并沒有管教靈烨的意思,她覺得女兒家本該如此,沒什麼不好,隻是她看不下去了,才出聲提醒。

  見徒弟似乎被吓蒙了,上官老祖緩緩落在地毯上,平靜道:

  “衣服穿上吧,我有事和你聊聊。”

  上官靈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緩過來的,看了眼鏡子——膚白貌美、曲線玲珑、纖毫畢現……

  “……”

  上官靈烨貴氣柔豔的臉頰,憋成了紅蘋果,手指輕勾,将華美的金色鳳裙覆蓋在了身上。她壓着想一頭撞死的沖動,不緊不慢轉過身來,欠身一禮:

  “師尊,你怎麼來了?我方才……對了,方才正在研究新款的宗門制服……”

  宗門制服??

  這次上官老祖臉色真變了。

  要知道鐵镞府的弟子,八成是男性,而且個個膀大腰圓、身材魁梧。

  若是滿臉絡腮胡子的司徒震撼,穿着方才那樣的漁網襪……

  呸——

  惡心……

  饒是臨淵尊主的心性,都沒法想象那種場面。她眉鋒緊蹙,走得近前,居高臨下,看着面前的宮裝美婦:

  “靈烨,你研究這種褲子,是準備讓鐵镞府弟子與人厮殺的時候,忽然把甲裙撩起來,震懾對手心神?嗯……效果估計有,但……但實在有辱門風,不可取。”

  這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沒罵上官靈烨混賬都是老祖脾氣好。

  上官靈烨也不敢想象鐵镞府莽夫穿這個的場面,她意思也不是讓那些糙漢子穿。

  “師尊誤會了,是給宗門女修穿……”

  “女修也不行,禦風禦劍出去,下面人擡頭……唉~靈烨,修行道雖然對禮法綱常要求不苛刻,但至少得當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上官靈烨瞄了下老祖的金色龍鱗長裙,目光移動到裙擺處,微笑道:

  “徒兒是覺得,師尊的裝束從來沒變過,常年赤足,裙子下好像什麼都沒穿,不夠莊重,所以……”

  所以開始胡編亂造。

  上官老祖稍顯意外,低頭打量裙擺:

  “你在給我研究褲子?”

  “嗯。”

  上官靈烨研究褲襪的本意,其實也有孝敬師尊的一點心思在其中,因此不算欺瞞,她認真道:

  “我覺得這款式設計好了,應該很好看。師尊穿這個,總比什麼都不穿強。”

  以上官老祖的修為,即便連裙子都不穿,不想讓人瞧見,那就沒人能瞧見。

  向來赤足,隻是因為身體就是最完美的武器,沒有鞋子能承受住她足以撕裂空間的強大力量。

  不過,聽見徒弟說她下面什麼都不穿,上官玉堂還是微微搖頭,把裙擺撩了起來,一直到腿根,露出金色的貼身小褲:

  “誰說本尊裙子下面什麼都不穿?堂堂八大尊主,即便沒人瞧見,臉還是要的。”

  上官老祖身材極高,比例完美,這可能是幾千年來,第一次當着别人的面,把裙子撩到這個地步。

  上官靈烨身材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但和師尊比起來,還是差了些,感覺師尊露出來的腿,都快到她腰窩了,長度驚人,完美無瑕。

  上官靈烨沒想到師尊還真撩起裙子向她證明,她想了想,也拉起裙擺些許,露出黑色的細密絲襪,放在老祖的腳兒跟前對比了下:

  “嗯……我就是覺得這樣更好看,師尊現在穿的,感覺平庸了些,沒仙氣,可以在外面,再套一層這個。”

  上官老祖絲毫不覺得穿上這個能有仙氣,騷氣還差不多。

  不過徒弟一片心意,她也不好嚴詞拒絕。

  上官老祖心念微動,金色小褲就開始拉伸,往下一直覆蓋到足尖,化為了一條淡金色絲襪。

  絲襪逐漸透明,上面還有盤龍花紋,看起來精緻而華美,配上龍鱗長裙和墨黑長發上的金色龍紋發飾,讓原本睥睨衆生的仙氣中,又多了幾分難以描述的冷媚。

  空曠殿堂之中,一黑一金兩條絲襪大長腿擺在一起,場景可謂賞心悅目;不過聯想到二人的身份,世上恐怕沒哪個男人有福氣消受這美景。

  老祖的絲襪也是半透明的,上官靈烨連忙偏開目光,不敢去看師尊不該看的位置,柔聲道:

  “在外面加一層就行了,沒必要這麼透。”

  這個擔心顯然有點多餘,上官老祖本體又沒過來,隻是幻化的虛影罷了,怎麼可能真露屁股蛋給徒弟看。

  上官老祖轉動腳踝,仔細打量腿上的長襪,輕輕颔首:

  “是挺不錯,不過太豔了,本尊穿出去會被道友笑話死,桃花尊主那老妖婆穿着還差不多。”

  上官靈烨把黑絲裸足放在跟前對比,微笑道:

  “師尊穿着比我都好看,有什麼豔不豔的,總比什麼都不穿強。桃花尊主哪兒有師尊好看。”

  這話也不無道理。

  上官玉堂放下裙擺,遮擋了一雙長腿,正色道:

  “有心了,這事兒以後再考慮。今天過來,不是和你聊衣着的。”

  上官靈烨見蒙混過去了,暗暗松了口氣,揮手把肚兜、布匹、絲襪圖紙全掃進了玲珑閣,詢問道:

  “可是師尊有要事安排給我?”

  上官老祖确實有要事,而且挺急的,因為她現在都還壓着湯靜煣身上傳來的反饋,生怕在徒弟面前“嗯哼~”丢人。

  “也沒什麼大事兒,九宗會盟雖然沒結束,但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不需要左淩泉再抛頭露面了。修行一道,一步慢步步慢,不能松懈,得讓他抓緊時間提升境界才是。”

  “嗯?”

  上官靈烨稍顯意外,偏頭看向宮外:

  “左淩泉?老祖要給他安排事情,為何不親自告訴他?”

  上官老祖敢去嗎?

  誰知道現在是在親嘴,還是摸白玉老虎,或許兩者都有……

  上官老祖微微吸了口氣,來到寝殿的茶榻旁坐下,示意上官靈烨就座:

  “霸業年紀大了,府主之位要操心的太多,時間一長,很難再保持那份兒心力;你無論是接他的班兒,還是想接我的班兒,都得提前準備。坐頭把交椅,靠一身本事震住外敵是基本,操心子孫生老病死也是基本;外敵不常有,但下面幾十萬張嘴,每時每刻可等着你去操心,你明白嗎?”

  上官靈烨在茶榻對面坐下,略微琢磨後,疑惑道:

  “師尊的意思,是讓我給左淩泉安排往後的修行路?”

  上官玉堂也不是這意思,隻是随口找個看起來合理的由頭罷了,她輕聲道:

  “修行道如長夜無燈而行,沒人知道前路如何,所以不用去刻意安排,不過從旁協助還是需要的。你待會叫他過來,讓他去鐵镞洞天閉關一段時間,等跻身半步幽篁,煉化五行之水後,馬上去外面曆練,反正不能讓他閑着,嗯……最好連坐下來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這樣才能突飛猛進。”

  上官老祖這麼說,目的自然是讓左淩泉沒空欺負姑娘,讓她可以稍微安穩些。

  雖然這也是緩兵之計,不可能解決目前的情況,但總好過現在閑下來,每天晚上夜夜笙歌。

  隻是,上官靈烨見老祖這麼着急,自是想歪了,坐直些許,緊張道:

  “修行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師尊這麼急着讓左淩泉成長,莫非是大限快到了,需要盡快找個接班人?”

  上官玉堂說自己終将遁入輪回,是因為她并非不死不滅,隻要天地還在運轉,她就有死于意外或者死于他人之手的一天,歲月無窮無盡,這個幾率累加起來,是必然發生的。

  至于活活老死,對上官玉堂來說,比被人打死的幾率要小,她從來不擔心這個。

  見徒弟擔心她老死,上官玉堂搖頭笑了下:

  “你們不努力的話,我能活到送你和左淩泉走,就和送你諸位師兄師姐走一樣。”

  “……”

  上官靈烨眨了眨眼睛,覺得這話聽起來好傷感,大概也是實話,但為什麼就是有點欠打。

  上官老祖輕輕歎了口氣:

  “生死輪回是天數,修行道最殘酷的懲罰,就是關進雷池永世難入輪回,能死得痛痛快快其實是福氣。你以後要看開些,别等我好不容易投了個富貴胎,當了大小姐,你又把我給拉回來了。”

  這是老祖少有地說起玩笑話,上官靈烨微笑了下:

  “怎麼會呢,下輩子,我還當師尊徒弟。”

  “先把這輩子過好再說。”

  上官玉堂說完之後,身形便開始渙散。

  上官靈烨連忙站起身來,欠身恭送,直至老祖消失得無影無蹤……

  -------

  夜深人靜。

  左淩泉辛勤耕耘,安慰好姜怡,和中途跑來勸架‘以身代勞’抗下侄女苦難的婉婉後,意猶未盡的走出了主屋。

  姜怡和清婉是第二次一起修煉,與上次的發懵相比,這次有心理準備了,反而更加拘謹,兩個人背對背,不敢眼神交流,也不敢肢體接觸。

  左淩泉瞧見姨侄女兩個這麼生分,自然得從中調解。

  軟磨硬泡把比較聽話的婉婉,放在姜怡身上,玩了次疊羅漢,其中滋味……不敢說。

  本來還想讓清婉把狐狸尾巴和耳朵拿出來,給姜怡顯擺一下的;可清婉哪裡敢這般胡來,他剛開口,反應極快的清婉,就自己捧着,訓了句:

  “怎麼話這麼多?嘴閑着沒事兒幹是不是?那~……”

  直接堵住了嘴。

  左淩泉在喘不過氣的壓迫下,隻能悻悻然暫時放棄了。

  本來想好好修煉個三天三夜,但家裡終究不止兩個姑娘,修煉太久,姜怡怕被發現,就把他給攆出來了。

  左淩泉知道靜煣中途在外面偷聽,呼吸還越來越重,肯定難受,因此出來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靜煣的房間裡。

  不過靜煣臉皮兒也薄,哪裡好意思暴露自己聽牆根的事兒,見左淩泉出門,就躺回了床榻上,閉着雙眸做出昏迷不醒的模樣。

  左淩泉走進西廂,擡眼就看見小案上扣着個果盤,下面悶悶地發出一聲“咕叽~”,很是委屈,但是不敢跑出來。

  “唉~”

  左淩泉搖了搖頭,覺得團子有點可憐,走到跟前,掀開果盤,把委屈吧啦的團子捧出來,送到了窗外的冰天雪地裡,讓它可以自由活動,然後關上了窗戶。

  “叽?!!”

  湯靜煣雙手疊在腰腹上,悄悄睜開眼睛瞄了下,又連忙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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