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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路途

女俠且慢 潇騰 4826 2023-08-24 22:52

  兩匹快馬躍上湖岸,追向西北方的冬冥山,因為三人馬快,趕在了消息傳回來之前,西海都護府尚無太大反應,依舊在戒嚴搜捕着三名劫匪。

  薛白錦一馬當先,因為性格少言寡語,一路上也沒說什麼,隻是偶爾回頭看一眼随行的夫人,以及被夫人摟着的野男人。

  背後不遠處,炭紅烈馬跟着埋頭小跑。

  駱凝坐在馬背上,用兇口撐着夜驚堂,已經把幾處傷口縫合包紮好,怕天冷凍着小賊,還從馬側取來了換洗的衣裳,把夜驚堂裹住,然後抱在懷裡暖着。

  夜驚堂在馬背上休息良久,氣息完全平複下來,激烈運動後疲倦感便湧入腦海,本該睡上一會兒;但天琅珠淬筋鍛骨卻無處施展的藥勁兒似乎還在,導緻身體沒法平靜下來,背後靠着軟軟的小西瓜,還握着腰間的如酥玉手,半夢半醒間出現了點異常。

  駱凝環着腰握着夜驚堂的手,自然時刻注意着他身體的情況,本來在認真看路,但走着走着便發現懷裡的小賊氣息不太對,想了想順着腹肌,悄悄往下摸了點……

  !!

  駱凝雖然在一起已經很久了,但臉皮依舊薄的很,摸到欺辱女俠的刑具,桃花美眸明顯睜大了幾分,觸電似的想抽手,卻被小賊摁住了,看樣子是覺得她握着很舒服。

  ?

  駱凝瞄了瞄不遠處的白錦,眼底顯出緊張羞憤,也不敢大聲說話,隻是在夜驚堂耳邊蹙眉道:

  “小賊!”

  “嗯……”

  夜驚堂迷迷糊糊的,被呼喊一聲,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握着凝兒的手亂來,眼底有點慚愧:

  “過來的時候吃了天琅珠,藥勁兒比較大,沒散幹淨……”

  駱凝見夜驚堂神色親和帶着三分歉意,手卻摁着不放,心底愈發羞惱,小聲道:

  “你松手,再這樣我喊白錦了……”

  騎馬走在前面的薛白錦,感知力可不差,聽到後面的竊竊私語,回過頭來疑惑道:

  “怎麼了?”

  駱凝嘴上說向前任告狀,但實際上哪裡好意思開口,用袍子遮擋着彼此的手,神色如常道:

  “沒什麼,他服了藥,氣息不太穩罷了,快點趕路吧。”

  “是嗎……”

  薛白錦見此也沒多說,轉而加快了馬速。

  駱凝确定白錦沒發現異樣,才暗暗松了口氣,見夜驚堂厚着臉皮不放手,可能是希望他好受些,最終也沒抵觸了,隻是目光望向别處,做出三分嫌棄的模樣。

  夜驚堂被這麼一折通,倒是完全清醒了過來,偏頭看向冷冰冰的凝兒,聊起了家常:

  “雲璃在紅河鎮,你來的時候過去看了沒有?”

  “看到了,在鎮子上幫三娘招攬幫衆,面前擺張桌子,後面站倆打手,扮相和匪幫大小姐似得,這些天肯定沒好好抄書……”

  夜驚堂看着凝兒賢妻良母的模樣,有些克制不住,湊近在紅唇上啵了下,結果前面的冰坨坨,馬上回過頭來:

  “夜驚堂,你要是傷沒大礙,就自己騎馬回去。”

  夜驚堂連忙坐直,結果還是被惱羞成怒的凝兒用力捏了下,暗暗抽了口涼氣,略微擡手:

  “我老實待着,快點趕路吧。”

  薛白錦見凝兒慌裡慌張的樣子,便猜到兩人在偷偷親熱,她杵在跟前感覺着實古怪,當下幹脆加快馬速,拉開了些距離。

  三人如此前行,很快便在荒原上行出二十餘裡。

  梵青禾帶着族人返回冬冥山,因為帶着數輛馬車,速度肯定沒夜驚堂的馬快,此時尚未遠離西海都護府。

  駱凝摟着夜驚堂,彼此摸摸捏捏沒多久,天空之上就傳來扇翅膀的聲音。

  啪啪啪~

  而後一坨毛茸茸的胖球,就從空中落下來,蹲在了薛白錦的肩膀上,歪頭打量:

  “咕叽?”

  薛白錦雖然對夜驚堂不遠不近,但對模樣可人的雪鷹還是挺喜歡的,擡手摸了摸腦袋。

  而後方的駱凝,發現鳥鳥來了,連忙就把手抽了回來,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詢問:

  “女王爺在什麼地方?”

  “叽。”

  鳥鳥歪頭指了指,而後就飛出去帶路。

  薛白錦和女皇帝關系不好,加之身份特殊,自然不想去見女皇帝的妹妹,往前疾馳,待看到荒原上行進的車隊後,便停下馬匹:

  “凝兒,伱是和我一起,還是跟他走?”

  駱凝這麼久沒見面,肯定在夜驚堂身邊照料。

  但車隊裡有梵青禾和女王爺,而白錦行走江湖,身邊就隻有她一個,她要是跟着男人跑了,白錦路上該多孤單才是,為此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我過去做什麼,和你一起吧。”

  薛白錦見此自然不會勸着夫人和夜驚堂走,調轉馬匹來到跟前:

  “兩千騎軍一哄而散,沒了主帥肯定是分頭走,能搶回來多少我也說不準。等拿到東西後,我直接去旌節城,你肯定要回去給女皇帝複命,到時候帶着鳴龍圖過來,我把雪湖花交給你。”

  夜驚堂在西疆的事兒都忙完了,等把雪湖花陰幹封裝,就會去旌節城彙合,也沒兩天時間,當下隻是叮囑道:

  “一路小心,我等雪湖花陰幹就盡快趕過來。”

  “你也小心點,身體有傷就好好休息,别瞎折騰。”

  駱凝若有所指的叮囑一句後,就飛身而起,落在了白錦的背後,抱住了小腰:

  “走吧。”

  “駕!”

  ……

  夜驚堂露出一抹笑容,略微擡手揮了揮,目送白馬朝來路飛馳而去,才輕架馬腹,走向已經停下來的車隊。

  ——

  蹄哒、蹄哒……

  馬蹄聲由遠及近,車隊裡的十餘名冬冥部族人皆已駐足,在荒原上回望等候。

  梵青禾和東方離人坐在一輛馬車上,本來在車窗旁回望三人。

  發現夜驚堂過來的速度并不快,身體還不是很穩的樣子,梵青禾便意識到了問題,迅速下了馬車,小跑到跟前:

  “夜驚堂,你受傷了?”

  夜驚堂傷的挺重,神色上的舉重若輕雖然能維持住,但一動便是頭重腳輕,想潇灑翻身下馬,結果腿剛擡起來,人就是一個趔趄。

  “诶?”

  梵青禾反應極快,張開胳膊上前,以兇口當緩沖把夜驚堂接住,東方離人見此也跑了過來。

  夜驚堂穩穩當當落地,略顯尴尬拍了下袍子:

  “傷也不算嚴重,去馬車上再說吧。”

  東方離人跑到跟前,也不敢耽擱,連忙把夜驚堂扶着回到了馬車裡。

  梵青禾登上馬車後,讓車隊繼續出發,而後從身側取來藥箱,幫夜驚堂認真檢查。

  東方離人則扶着夜驚堂,心疼道:

  “都說了讓你别硬拼,情況不對就回來,你怎麼還弄成這樣……”

  夜驚堂靠在車廂中,見兩人都非常緊張,笑道:

  “又不是沒拼過,左賢王人都沒了,我還四肢健全能騎馬,說起來都算無傷而返。”

  梵青禾剛把袍子解開,聽見這話一愣,難以置信擡頭:

  “左賢王死了?!”

  夜驚堂點頭道:“本來追不上的,結果他剛逃跑,就迎面撞上了平天教主,然後就沒了。

  “此舉也算給亱遲部報了部分仇,但殺了北梁的親王,可不是小事,接下來恐怕比較麻煩……”

  梵青禾自從記事起,左賢王就是西海各部的皇帝,曾經無數次想過重建王庭擺脫北梁的掌控,但在左賢王絕對的統治力下,根本看不到半點希望。

  如今忽然聽到左賢王死了,梵青禾心底自然有點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但反應過來後,又覺得形勢不太妙。

  畢竟左賢王的統治力,來源于背後的北梁國力和麾下邊軍,而非左賢王一人。

  堂堂鎮守西疆的諸侯王,被人刺殺,北梁朝廷能坐視不理,以後西疆也别想要了,接下來肯定會報複。

  夜驚堂既是天琅王遺孤,也是南朝的國公。

  北梁為此報複南朝,牽扯太大,還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借此機會殺幹淨五大部遺老,則能徹底收複西疆,讓西海各部徹底歸于北梁治下。

  從當權者的角度來看,哪怕夜驚堂自認是女帝派遣的刺客,梁帝恐怕也會認死天琅王遺孤的身份,從而坐實西海各部叛亂,取得出師之名。

  念及此處,梵青禾有點慌了,詢問道:

  “你殺左賢王有沒有人看見?你是王庭的後人,要是梁帝知道此事,肯定會發兵圍剿各部……”

  夜驚堂知道殺了左賢王,後果會比較嚴重,對此道:

  “我倒是沒亮身份,但整個天琅湖沒人不知道是我,接下來隻能回去請示聖上,看後續怎麼處理。”

  東方離人是大魏親王,還當了幾個月監國攝政王,對于局勢很清楚,見梵青禾人有點慌,安慰道:

  “我朝不從邊關撤軍,左賢王全家死絕,梁帝都不會對西海用兵,隻會拉攏各部争取兵員糧草戰馬,要算賬也隻會秋後算賬。

  “左賢王被殺,算是給了梁帝出師之名,他敢打仗的話,應該會借此機會南下,而非去清算西海各部。”

  夜驚堂聽見這話,眉頭一皺道:

  “意思是,我重新挑起來南北兩朝戰火,而且占理的還在北梁那邊?”

  東方離人琢磨下:“北梁真為此出兵,那确實占理。不過前提是得敢打,你剛殺了左賢王,算是為王庭複了仇,借此機會秘密招攬各部,擺出要重建王庭的架勢,梁帝在天琅湖解凍之前,肯定不敢亂動兵戈,一動就可能兩面受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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