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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好劍法!

女俠且慢 潇騰 6131 2023-04-12 00:03

  最新網址:www.ishuquge.org上個月地牢挖塌了一部分,如今已經翻修過,住客也比往日多了不少。

  邬州一趟收貨頗豐,邬王被軟禁在宗府待審,白司命等門客則被關到了地牢,還有半死不活的姚文山等人,再算上以前抓獲的頂尖高手,整容相當豪華。

  夜驚堂和佘龍一道來到地牢二層,還到各囚室打量了一眼,查看各囚犯的身體狀況,結果路過天字一号房時,下面兩個有點面生的漢子,忽然蹦跶起來開口喊冤:

  “夜大人!要不您把我倆扔去刑部判了吧,殺人未遂,都沒傷着您,按律也最多判三年,在這關到死不合适……”

  夜驚堂出去一趟,都快把這倆專業殺手忘了,轉頭詢問道:

  “這倆怎麼處置?”

  佘龍想了想:“最近查了下,這倆本來在燕州開車馬行,案底都是打架鬥毆,後來得罪了陸截雲無處立足,才想着幹一票大的去北梁,交給刑部按律嚴判,最多是個流刑。要我看,先關着吧,這倆也有點武藝,等那天遇上狠角色,拖出去讓他們當炮灰戴罪立功,能活着回來再轉交刑部,物盡其用。”

  夜驚堂自井口往下望去:

  “你們怎麼得罪的陸截雲?”

  王二關了個把月禁閉,人已經快懵了,連忙回應:

  “我老家在燕山附近,我和我哥有次接了個活兒,去山裡面找根尺寸長的虎鞭,追着追着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忽然聽到有人在慘叫,就和被剝皮抽筋似得;我們兄弟跑去看,結果沒到跟前,就被截雲宮的人攔住了,當場就要下殺手,被我兄弟倆跑掉了……

  “我們兄弟和截雲宮的人動了手,那肯定是活不了了,都沒敢回家,直接逃了,中途就聽到江湖消息,說我們兄弟私自入截雲宮後山偷東西,還殺了幾個弟子,下了江湖誅殺令,這純粹是栽贓……”

  夜驚堂皺眉道:“是什麼人在慘叫?”

  “不知道,我估計是截雲宮在幹些喪盡天良的事,話說這算不算檢舉立功?”

  夜驚堂搖頭道:“這算什麼檢舉,以後好好悔悟,争取有生之年能出去重新做人。”

  “唉?夜大人,要不你把我兄弟倆關上面去把,至少有個天窗能看到太陽……大人?……”

  ……

  夜驚堂轉身走出鬧門,詢問道:

  “截雲宮在暗地裡草芥人命?”

  佘龍思索了下:“截雲宮那麼大的門派,草芥人命沒必要躲在深山老林裡。這事我先記下,以後有空查查。”

  夜驚堂沒有在這種小事上多留意,相伴走到了地牢最深處。

  曹公公就關在地牢三層,但三層的奢華囚室,沒有上面兩層空間大,餘下空出來的地方,就是刑訊室。

  夜驚堂來到鐵門外,自小窗往裡打量,可見空間不大的刑訊室内,亮着幾盞油燈,中間燒着火盆,溫度還比較高,和鐵匠鋪差不多。

  四個黑衙捕快滿頭大汗,站在一個刑架旁邊。

  刑架上,雙臂被打斷的鄭坤被鐵鍊鎖着,衣袍破破爛爛滿是皿污,不聲不響耷拉着腦袋。

  而前方,有白無常之稱的傷漸離,雙手籠袖站在面前,稍顯陰柔的臉龐上也帶着三分佩服:

  “鄭當家好毅力,嘴這麼硬的賊子,本官幾年都碰不上一個。江湖有句老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到了黑衙地牢,柳千笙都逃不出去,你早點交代,還能早點上去歇着。伱如果覺得,黑衙就這點本事,就太小看黑衙了,有些刑具太不人道,本官看着都于心不忍……”

  鄭坤滿頭汗水,緩緩擡起頭來,眼神兇戾,喉嚨夾着皿沫道:

  “老子又沒說不招,你們倒是問啦!!”

  “昨天龍溪巷的局,是誰布下的?”

  “什麼局?我被打飛出去,然後就轟轟轟響,什麼都不知道……”

  “想不起來是吧?”

  傷漸離微微勾手:

  “接着用刑。”

  “你們他娘的!老子能說啥?你們是不是想栽贓人?要不你們說個名字,說誰我咬誰……”

  ……

  夜驚堂在探窗外瞧見此景,暗暗皺眉,把門推開道:

  “慢着。”

  拿着鞭子鐵刷的幾個捕快,見狀連忙拱手行禮:

  “夜大人!”

  傷漸離見此也回過了頭,因為差事沒辦好,有點慚愧的道:

  “夜大人上去歇着即可,我肯定能把此人嘴撬開。”

  夜驚堂掃了眼已經歇斯底裡的鄭坤,詢問到:

  “傷大人,你拷問一晚上,問了些什麼?”

  傷漸離嚴肅道:“昨天城東的亂子,肯定是針對夜大人,這麼大的案子,自然得查幕後主謀。但此人嘴太硬,咬死說他是蔣劄虎派來殺柳千笙的,其他的滴水不漏……”

  鄭坤在梁州也算響當當的好漢,此時也算被打服了,開口道:

  “我不知道我漏什麼?夜大人,你是刀魁,應該看得出情況,就我和石彥峰這倆雜魚,有資格當餌釣你這條強龍?我就坑了您二百兩銀子,你這樣公報私仇,傳出有損名聲……”

  夜驚堂昨天就懷疑,這倆可能是被利用了,打一晚上都沒問出東西,也算證實了這個想法。

  夜驚堂來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眼:

  “現在想起訛我二百兩銀子的事兒了?”

  鄭坤熬了一晚上,不說二百兩銀子,連路過無聊踹野狗一腳的事都想起來了。他壓着嗓音道:

  “想起來了,四年前八月份,有個镖局過望河口,手下一個香主賭輸了錢,攔路訛了二百兩銀子。我真不知道那是夜大人的镖,得罪您我認,沒啥說的;往年在梁州犯了不少命案,在京城還殺倆人,也沒想活着出去,夜大人送我一程,把腦袋往衙門外一挂,這事兒也就完了。你們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真答不上來……”

  夜驚堂點了點頭:“我是梁洲人,洪山幫什麼情況我知道,全殺了有無辜的,但你們這些頭目沒有,石彥峰那樣死個痛快的都算便宜了。

  “現在我問,你如實交代,問完了給你個痛快,屍體可以下葬。如果有隐瞞,就在這裡慢慢受刑,受到死為止。”

  鄭坤本就是刀口舔皿的馬匪,能死個痛快都算善終,對此道:

  

  “行。不過我是後來入洪山幫的人,叫蔣劄虎幫主但不是親信,答不出來的是真不知道。”

  夜驚堂想了想:“洪山幫的走私商路,具體有哪些?”

  “我隻管私鐵,商路沒有固定路線,什麼地方能走就走哪兒;主要從梁洲、金州、沙洲的礦場收貨,賣給西海諸部,冬冥部在内的四大部要的最多,在朗軒城交易,冬冥部的接頭人叫姜老九,是冬冥部的族老……”

  夜驚堂沒去過西海諸部,對那邊了解不多,聽到這裡詢問道:

  “姜似乎是中原姓氏……”

  傷漸離站在背後,靠近解釋:

  “南北兩朝都起源于西北,後來大河改道,西北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地,百姓遷徙到南方和北方,逐漸演變成三國鼎立的局勢;西北王庭被打散後,才以西海諸部命名……”

  夜驚堂對曆史了解不是很多,對此點了點頭,繼續聽鄭坤招供。

  鄭坤如同芝麻倒豆子,把他掌握的商路情況全部說了一遍,由捕快認真記載下來啊。

  等差不多說完走私問題後,夜驚堂又問道:

  “蔣劄虎的金鱗圖,你知道多少?”

  鄭坤對此道:“肯定有,但我沒見過。我加入洪山幫,也是想學這個,但蔣劄虎不完全信任我,沒說過這些。”

  “怎麼找蔣劄虎?”

  “江湖上懷疑他身藏重寶的人很多,他一般不待在洪山,要安排事也是讓親信代為傳達。對了……”

  鄭坤說道這裡,想起了什麼:

  “蔣劄虎讓我進京城,還有另一件事,找一個叫張景林的要天琅珠的配方。據石彥峰說,此物就是傳國玉玺,誰能吃誰是真命天子,能統一西海諸部……”

  ?!

  夜驚堂聽見這話,眼皮都抽了下,畢竟他就能用天琅珠,他是真命天子的謠言要是傳出去,以後怕是麻煩一堆。

  “我聽張景林說過,天琅珠就是一味藥,專人調配,能淬煉筋骨,隻要配對了誰都可以吃。蔣劄虎找此珠是想造反?”

  “不清楚。蔣劄虎不是凡人,我覺得他更想取代奉官城,而不是當皇帝;但石彥峰滿腦子裂土封疆……”

  “你們倆來雲安,還有誰知道?”

  “除開蔣劄虎,就隻有幾個當家。我倆被夜大人守株待兔,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我懷疑是幫内有人惦記我倆的位置,故意出賣了我等……”

  ……

  ——

  另一側,福壽宮裡。

  和煦秋陽灑在花園中,妩媚可人的紅玉,在寝殿外來回行走,把太後娘娘出門一趟買的各種稀奇物件,放在百寶閣内。

  寝室門窗還關着,美人磨鏡子的屏風,就放在床榻之前。

  陽光已經灑在了豐腴臀兒上,無事可做的太後娘娘,側躺在床鋪上,手裡拿着《豔後秘史》,目不轉睛翻看,臉兒時不時還紅一下。

  璇玑真人穿着宮廷特供版的镂空小衣,還是白色的,坐在床外的妝台前點着唇脂。

  雖然昨晚喝大了,但璇玑真人并非醉了一晚上,皇城外炸雷一響就醒了,而後便來到女帝跟前,寸步不離守候,直到女帝和夜驚堂私會,她才收工回來。

  等到點完胭脂後,璇玑真人換上了如雪白裙,而後來到床前,擡手輕拍。

  啪~

  “我出去一趟,待會回來帶你散心。”

  太後娘娘知道昨晚出事兒了,璇玑真人可能要去忙,隻是把書翻過一頁,輕輕“嗯。”了聲,又叮囑道:

  “聽紅玉說夜驚堂昨晚受傷了,你有時間去探望一下。”

  璇玑真人雖然不是去找夜驚堂的,但還是答應了下來,而後就獨自離開皇城,前往了天水橋。

  駱凝是璇玑真人的閨蜜,在船上的時候彼此不好接觸,前天回來後也沒見過,有時間自然要走動一下。

  璇玑真人知道駱凝的住址,先來到了天水橋的裴家大宅,掃了一圈後,落在後宅主院的遊廊裡,遙遙就聽見西廂房裡,傳來兩道女子的對話:

  “驚堂一晚上沒回來,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肯定沒事。夜驚堂要是出岔子,京城該炸鍋了,現在估計在陪着女王爺……”

  “都怪你。”

  “嗯?怪我什麼?”

  “前天晚上,讓你老實就範,你非要在哪裡扭捏,耽擱驚堂半個時辰的時間哄你,都沒調理好……”

  “你那般得寸進尺,難不成我滿口答應?你自己怎麼不試試……”

  ……

  璇玑真人聽了兩句後,就在僻靜處等待,稍微過了片刻,就見身着鵝黃家居裙的裴三娘,從屋裡出來,回到房間裡收拾東西,而後和丫鬟一道去了河邊上的新宅。

  璇玑真人等院子裡沒人了,才悄然來到房間的門口,推開了房門……

  ——

  西廂房是給駱凝臨時安排的房間,裡面并沒有太多陳設,從黃泉鎮帶回來的寶刀,放在案台上,因為要送給雲璃當生日禮物,目前還用布包着沒拿出來。

  昨天城裡出事,駱凝擔心了半晚上,待三娘走後,獨自坐在妝台前,也在反思自己的問題。

  但她能有什麼問題?

  過來談個事,被摁着把毛毛變沒了,她還得百依百順,那不成受氣包了。

  想到裙子下面沒臉見人的風景,駱凝眼底就顯出愁色,暗暗祈禱趕快恢複如初,也在盤算着怎麼報複使壞的三娘。

  駱凝擡眼看了看,見三娘在正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悄悄附身從床底下,拿出了一個紅木盒子。

  盒子是放兩件新買的兩件首飾,還有玉石木料刻刀等物。

  昨天經過王夫人推薦,讓她去範家鋪子買幾樣首飾,但她跑過去,哪好意思和不熟的女掌櫃來句“你這有沒有很刺激的物件”之類的話,琢磨半天也隻問了下有沒有首飾。

  那女掌櫃和她也不熟,也比較保守,就給她取了兩件挺特别的小東西。

  一個是銀色的腰鈴,西北那邊的女子會戴在腰上跳舞,中原少見但不是沒有。

  而另一件比較特别,是一對造型别緻的發簪,簪子上是耳朵的造型,軟軟的足以以假亂真。

  駱凝昨天拿回來,覺得這東西也沒什麼,戴着還挺好看,用來收拾三娘,無疑是給敵軍送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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