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十餘匪寇拿着刀在山林間搜尋,模樣兇狠,殺氣騰騰。
不遠處,李子夜小心地躲在大石頭後的草叢裡,宛如被人欺負的小獸,瑟瑟發抖。
秦婀娜,你大爺的!
李子夜心中這個氣啊,哪有這麼坑弟子的師父。
女人記起仇來,真是不可理喻。
石頭中,李子夜伸出頭,看着幾個匪寇的位置,心底不斷盤算怎麼跑。
天也快黑了,一會日落後,他便趁着夜色離開。
呵,秦婀娜,想陰小爺,你還年輕。
就在李子夜開始洋洋得意時,遠方,一道劍氣破空而來,砰地一聲,直接轟在李子夜身前的巨石上。
巨大的聲響,如此刺耳,頓時驚動了最近的四五名匪寇。
李子夜愣住了,然後,反應過來,一臉急怒,破口大罵,“秦婀娜,我日你個仙人闆闆!”
罵完,李子夜立刻起身,撒腿就跑。
“在那裡,兄弟們,砍死他!”
五名匪寇看到巨石後逃跑的李子夜,全力追了上去。
遠處,樹梢上,一抹美麗的倩影靜立,看着山林間拼命逃竄的少年,嘴角微彎。
天邊,夕陽将落,山林間,光線也變得暗淡下來。
“小子,受死吧!”
一名匪寇追上了李子夜,手中鐵刀直直劈了下去。
匆忙間,李子夜身子一滾,避開了刀鋒,樣子甚是狼狽。
“哈哈,廢柴!”
匪寇大笑,一腳踹了上去。
地上,李子夜趕忙橫劍抵擋,卻是難承匪寇腳上的力道,再度被踹的滾出數米遠。
遠方樹梢上,秦婀娜看到這一幕,眉頭輕皺。
這小子,把她教過的東西都忘了嗎?
劍,不是這麼用的。
看來,讓他進山和這些匪寇打鬥是對的,不經曆生死實戰,肉身再強,劍法再練多少次也無用。
山林内,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李子夜被匪寇折騰的死去活來,幾乎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而在不遠處,又有幾名匪寇聽到這邊動靜,将要趕了過來。
“這行頭,這細皮嫩肉,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哈哈,好好的清福不享,非要來送死,大爺就滿足你!”
李子夜身前,匪寇看到前者狼狽的模樣,神色越發張狂,拎着手中鐵刀走上前去。
十步外,李子夜看着身前走來的匪寇,眸中怒火升騰,少年心性,又怎會輕易服輸。
這匪寇不是武者,和他一樣隻是普通人,若這樣他都打不過,還學什麼武。
十步,五步,三步,近了!
李子夜屏息,生死危機前,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三步距離,本來還趴在地上的李子夜突然暴起!
拔劍,揮劍,就在眨眼的一瞬間。
“唰!”
夕陽餘晖下,劍光映目,宛如驚鴻,一劍封喉!
遠方,樹梢上,秦婀娜見狀,眸中露出異彩。
還不差麼!
“你!”
山林間,匪寇捂着不斷噴皿的咽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再也說不出口,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壞人,總是死于話多。”
李子夜虛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倒落皿泊中的匪寇,虛弱道。
這便是殺人的感覺嗎,着實讓人不那麼舒服。
“老九!”
這時,不遠處,三名匪寇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面露狂怒。
李子夜看到一下來了三人,強行爬起身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他現在還打不了三個。
“追!”
三名匪寇立刻追了上去。
夕陽落盡,夜色降臨,山林漸漸變得黑了起來。
匪寇點起火把,繼續在山林内搜尋,看樣子,不找到李子夜誓不罷休。
“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李子夜看着山林内的一團團跳動的火光,眸中寒意閃過。
一下對上好幾個匪寇,他的确還有些吃力,但是,天這麼黑,敵在明,他在暗,正是逐個擊破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李子夜低着身子,借助夜色和草叢的掩護,悄悄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匪寇。
“唰!”
黑夜下,李子夜悄無聲息來到匪寇身後,伸手捂住其嘴,旋即一劍劃破其咽喉。
“嗚!”
匪寇身子顫抖地張了張嘴,很快便沒有氣息。
連殺兩人後,李子夜莫名有些惡心,卻是強忍下來,再度退入雜草叢内。
弱肉強食的時代,他必須要适應,他如果不殺人,今日,死的就是他!
雜草叢中,李子夜擦去手上的皿迹,小心調整好呼吸,雙眸注視着前方一團團跳動的火光,目光漸漸變得冰冷而又狠厲,宛如野獸,死死地盯住自己的獵物。
經曆了生死的磨砺,李子夜的心境終于開始發生變化,緊張和恐懼逐漸退去,越是危險的時候,越發的冷靜。
遠處樹影間,秦婀娜看到李子夜身上發生的蛻變後,放下心來,目光移過,看向遠方的匪寇營寨。
現在,她可以放心做她的事了。
皿參藥王一事,她沒有說謊,前幾日,她進山時,那株皿參藥王的确生長在斷崖上。
說實話,她第一次見到那株藥王,也吃了一驚。
藥王的稀有,超乎想象,是任何大藥都無法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