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胖一走，蘇玉梅好像才聞到了味兒。

　　眸底劃過一道厭惡吩咐道：“把剛才劉隊長做過的沙發墊子扔了吧，明日定做一個新的。”

　　“是。”

　　王主任也自覺幫陳川出了一口氣，他起身道：“那我也先告辭了。”

　　“今日有勞了。”

　　走出兩步，他又回身凝神道：“沈太太，我也多一句嘴，沈老爺這病确實奇怪，若是那小兄弟能治，還是讓他幫沈老爺醫治一番吧，世上妙手回春的醫者不多，隻說今日他那針法，已超越絕大多數行醫幾十年的老中醫了。”

　　聽他對陳川的評價如此之高。

　　蘇玉梅頗為驚訝。

　　畢竟二人相見時還針鋒相對。

　　王主任是協睦醫院的名醫，醫術堪比隐居的四大聖手，能請他來給沈東升醫治，也是他們沈家在國内目前能請到的最好資源了。

　　“好，”蘇玉梅若有所思道，“這件事我再想想，多謝王主任費心。”

　　将王主任送走，沈玉庭亦勸道：“媽，陳川行醫還是有兩下子的，今日你不該待他那麼苛刻。”

　　“這世道騙子那麼多，我怎知道他不是騙子？”

　　“霍家、齊家都找他治病，足以證明他的醫術，今天若不是他，父親可能就……”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要不是錢慧那賤女人沒看好你父親，他怎會一下子吃那麼多的安定劑，等你父親康複了，看我不好好收拾那個賤女人！”

　　沈玉庭看自家母親咬牙切齒的模樣，欲言又止，隻好先給陳川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陳川一行人剛乘車抵達霍家。

　　“陳先生，我剛本是想送你回霍家的，但劉隊長前來，恰有些要事要商量，我走不開，這次失禮了，下次我定會賠罪。”

　　“沒關系，打車回一樣的，沈先生，我多嘴問一句，劉大胖去沈家是為了什麼？”

　　“呃……一些小事，不足挂齒。”

　　聽出他不願多說，陳川沒再多問，隻道：“那你們這幾日仔細看好沈老爺，待他情況穩定些後，我就上門醫治。”

　　“有勞。”

　　“沈先生，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

　　“請講。”

　　“你可聽說過無為真人？”

　　沈玉庭蓦地一怔，整個人都像是遭雷劈了。

　　他緩緩垂眸，桌子上還放着剛才劉大胖拿來的監控畫面。

　　其中一張較為清晰的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無為真人。

　　“沈先生？”陳川聽電話另一端半天沒動靜，疑道，“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沈玉庭明顯支吾道，“你說什麼？無為真人？”

　　“正是。”

　　“不好意思，我沒聽說過這名字。”

　　“哦？那算了，當我沒問。”

　　放下電話，沈玉庭鎖眉不語。

　　蘇玉梅覺出端倪，急道：“玉庭，你怎麼跟陳川提無為真人的事？”

　　“母親，我怎可能主動提及？當初父親處理那批人是怕是留下了什麼把柄，否則我們沈家近些日子怎會總收到匿名信？這種時候，我自然會保密行事，是陳川主動問了的。”

　　“什麼？”

　　蘇玉梅眼珠子險些掉出來。

　　“這件事他怎麼會知道？”

　　“你先别急，他隻是問我知不知道這個人，其餘的倒是沒說什麼，也許他根本不知道無為真人跟沈家以往的過節。”

　　沈玉庭眸底劃過一道晦澀。

　　“但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陳川可能比我想得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