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管家臉色一沉,心下生怨。
他若是照做,就是聽陳川差遣;若是不做,就是枉顧自家老爺的安危。
怔愣的一瞬忽聽霍萬年開口道:“雲管家,你若是不願意做,換個人來就是。”
“不不不,”雲管家秒慫,“我怎會不願意?我隻是擔心陳川借着針灸的機會對老爺不利罷了。”
他一邊谄上一邊欺下,幫霍萬年褪去貼身的睡袍時倒是小心翼翼。
陳川直接在霍萬年的心俞穴上注針。
針身上竟瞬間萦繞着一股烏青之氣。
陳川擰眉。
不對。
霍萬年這癫痫,怕是有蹊跷。
他不動聲色輸送靈力,針身上的黑氣越發明顯,就連沒有半分靈力的雲管家也看出了端倪。
“不對啊,陳川,你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你手裡的針開始發黑發烏?難不成你在給我們老爺下毒?住手!”
說着,他上前就要從陳川手裡搶奪銀針。
治療時不得中斷,尤其是銀針發烏更證明霍萬年體内有其他不幹淨的東西。
陳川凝眸擡腿,直接一腳将雲管家掃了出去。
隻聽“咣當”一聲。
“哎喲——”
傳來雲管家的慘叫。
“霍先生,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陳川淡然道,“完成針灸治療後,我可以就此事跟雲管家賠個不是。”
“嗯。”趴着的霍萬年竟沒有半分責怪,隻淺應了一聲。
因為此時的他感覺自己後背的經脈像是被打通了似的,說不出的暢快!
“陳先生,除了後背的穴位,還有其他穴位要紮針嗎?”
“有的,霍先生稍等,随後是腹部和腿部的治療。”
“好,我每次犯癫痫的時候都沒有知覺,但清醒之後,總覺得腿像是被電擊了似的,也因為這個,我雙腿功能似乎都大不如前,所以平日裡才用輪椅代步的。”
“我明白。”
二人交流着病情。
似乎根本沒人為雲管家那一摔而挂心。
此時的雲管家依舊四仰八叉斜躺在地上。
陳川方才那一腳着實厲害,直接将他掃在了牆上,随即一個反彈才落了地,痛得他後背一個激靈,隻想躺屍,連站都站不起來。
“霍先生,後背可以了,我幫您針灸腹部和腿部。”
“好。”
陳川扶着霍萬年轉身躺下,又在神阙穴和氣海穴注針。
和方才一樣,轉針時依舊有黑氣順着銀針緩緩萦繞而出。
陳川擡眸看向霍萬年,隻見他仰面躺着,雙眸輕阖,看起來确實很是舒服。
陳川決定暫時按下不表,時機合适再細細詢問。
随後他又依次在霍萬年的豐隆穴、足三裡穴、太溪穴、三陰交穴處進行了針灸治療。
一番折騰下來,竟後背濕透。
陳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門外也響起了腳步聲。
“江隊長來了!”
陳川趕忙幫霍萬年穿好了衣服,扶他坐在了輪椅上。
另一邊,雲管家也總算是爬了起來,顫顫巍巍站着。
但凡陳川手上或腳上的動作大一點,他都吓得渾身一個激靈。
紛沓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