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娅事務所大樓對面的寫字樓,黎都怪誕調查課值班觀察室。
綠子和助理透過望遠鏡,專注觀察着對面樓上某間辦公室内的動靜。
助理:“大人……”
綠子:“大人?”
助理:“呃,綠子調查員……”
綠子:“怎麼?”
助理:“您能看得見那位導演在紙上寫了什麼字嗎?”
綠子:“你能看得見嗎?”
助理:“完全看不見。”
綠子:“我有比你多長一隻眼睛嗎?”
助理下意識看了看綠子的額頭:“當然沒有……”
綠子:“我有個好主意。”
助理湊了上來:“您說。”
綠子指了指娜娅事務所大樓前連車燈都沒來得及關掉的出租車:“我剛才有注意到,那輛車上,鑰匙還在,甚至都沒熄火,你說,我們要不要把車偷偷開走……這樣一來,那個出租車司機從今往後會不會就失業了,也就沒法兒再害人了?”
助理:“啊,您是認真的嗎?”
綠子:“當然。”
助理:“可是,萬一觸發了對方的規則,後果會不會很嚴重?”
綠子:“我們不是往寫字樓裡調度了一批死囚嗎?”
助理:“您說的對,我差點忘了……我這就去找他們。我記得,那裡面有一個入獄前的職業就是出租車司機來着。”
助理說着,向觀察室外走去。
綠子:“天呐。”
助理停住腳步,看向綠子:“調查員?”
綠子:“佐藤,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混過實習助理那一關的?不對,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混過怪誕培訓課畢業那一關成為實習助理的?”
佐藤:“呃,他們說,我在培訓課待得時間實在太久了,和我同批的學員都已經成為調查員然後犧牲了……”
綠子:“你是哪一屆的學員?”
佐藤:“大概比紅衫大人還要早兩屆。”
綠子:“你說的紅衫就是之前帶我的老師紅衫嗎?”
佐藤:“如果沒有第二個代号為紅衫的調查員……”
綠子扶了扶額頭,語氣中充滿無奈:“佐藤啊,說起來你也算得上是調查界的前輩了,我們調查任何一個怪誕,都要學會進行獨立的判斷,比如眼前這輛出租車——
那個司機是怪誕聯盟的成員,而怪誕聯盟最近接連幫我們出手好幾次,雙方現在可以說正處于蜜月期,我們有什麼道理去破壞這種平衡呢?”
佐藤:“啊……所以,您剛才是在忽悠我來着?”
“當然,”綠子說着,再次拿起望遠鏡,對準了娜娅事務所的大樓,“拜托,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轉正當調查員啊……”
佐藤走了回來,重新站在立式望遠鏡前,俯身看去:“沒有關系,我在怪誕培訓課做學員的時候教導員和我說過類似的話——可您看我如今,不也成了助理嗎?”
綠子:“……”
……
娜娅事務所,導演辦公室。
看着聖子,導演埋頭又寫了一行字:【不要随便開玩笑——因為真的變不回去】
聖子:“您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導演:【這樣?】
聖子:“我的意思是,就這樣一直戴着面具,用紙條和我說話?”
導演:【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聖子望着導演,一如她之前在涉谷公寓那樣倔強地望着顧醒:“别打馬虎眼,顧醒君,我能嗅到你身上的味道。”
導演:【别說那些,是時候,你該離開這裡了】
展示完這行字,導演向熊田信彥使眼色,暗示他盡快把聖子帶走。
【你去開車,把她送回家】這句話是導演寫給喜多英二郎的。
兩位怪誕卻毫不為所動,反而是聖子,一步一步迫近了導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副沒有五官的面孔:
“您在害怕什麼?是害怕一個容貌甚好、生動鮮活的女孩兒,還是在害怕自己沒法兒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導演:【是我在害怕,還是你在玩火?】
聖子徹底迫近到他面前,兩個人之間大約隻有一個食指長的距離。導演能夠感受到她幾乎快要燃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