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戰!戰!戰!
回頭望了一眼,丁易面露無奈,白高興一場,見她過來,讓開身體,站在邊上,采兒将殿門關上,像是沒有看見他似的,走到張榮華的面前停下,躬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張主事編寫天帝傳有功,奉娘娘命令,給您送一批靈果!”
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些靈果,放在桌子上面,人參果、黑葡萄、鳳梨等,很多,還有一件金色的玉盒,貼着一張封靈符。
指着金色玉盒,采兒介紹:“這是靈茶苦菩提茶,一共有五兩。”
丁易錯愕,本以為蘇秋棠命她過來,是叫哥過去,沒想到變成了賞賜靈物,還下這麼大的皿本,連靈茶苦菩提茶也拿了出來,心裡震撼,迷惑更盛,她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沉吟一下。
張榮華這次沒有拒絕,對方打着天帝傳的名義,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對着甯心殿的方向拱拱手:“謝娘娘賞賜!”
采兒告辭,轉身離開。
大殿中隻剩下他們。
望着桌子上面的這些靈果,還有靈茶苦菩提茶,丁易認真的說道:“現在敢肯定了,她們的圖謀一定很大。”
張榮華正色道:“做好自己的本職。”
右手一揮,将這些東西收了起來,隻留下靈茶苦菩提茶,将封靈符揭下,打開盒子,露出一個金色茶罐,精緻秀美,刻畫着一副山河圖,取出一兩靈茶苦菩提茶,裝在一個空的茶盒裡面扔了過去:“接着。”
“謝謝哥!”
将剩下的靈茶苦菩提茶收了起來,張榮華道:“走!”
出了學士殿,倆人向着朱雀門走去。
到了這裡。
門口停放着一輛四駕車攆,四匹頂尖的神聖天龍馬,靈光顯化,神聖、正義,讓人從心底感到溫暖,車身是千年紫木,大氣豪華,刻着精美的紋路,車架兩邊各刻着一個“張”字,代表着他的身份。
楊公公帶着倆名太監守在這裡,見他們過來,笑着迎了上來,拱拱手,介紹道:“這是天機車攆,陛下親自取的名字。”
張榮華回禮:“讓陛下費心了!”
楊公公笑道:“張大人不妨進去看看。”
“嗯。”張榮華點點頭。
踩着小馬紮上了車攆,将車簾掀開,望着眼前的内飾,再次感歎陛下的大手筆,布局和光陰車攆差不多,但更加的豪華,車身四周以鳳凰羽翼編織的絨毛,與車身融合在一起,軟塌和兩邊的客座,放着鳳凰羽翼的毯子,矮桌是千年紫木,放着一套琉璃茶器,高端、大氣,整體檔次比光陰車攆的内飾高。
放下車簾,從車上跳了下來,道:“轉告陛下,臣在新的崗位上,一定用心工作,努力學習,不辜負陛下重恩!”
楊公公道:“一定原封不動的帶到。”
等他們離去。
丁易走了過來:“哥,車攆的名字,是不是有特殊含義?”
張榮華道:“你覺得呢?”
天機、天機,還是陛下親自起的,夏皇這是在告訴他,事情辦好了,未來天機閣必有一席之地!
丁易想通,心裡高興,但沒有說出來,周圍人多眼雜,抓了抓後腦勺,問道:“哥,石伯沒來,誰給你趕車?”
張榮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紛紛道:“你先過去,我去一趟東宮和裴府,完了再過去。”
“行!”
丁易上了長平車攆離開。
無人趕車?自己不是?
縱身一躍,坐在車架上,握着缰繩,猛地一抖,擊打出巨大的力量在四匹神聖天龍馬上,屁股吃痛,天機車攆向着前面行駛。
駕車、駕的還是車攆,這事張榮華第一次幹,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正四品大員,工部郎中,負責靈研司,誰夠資格讓自己充當車夫?想想都覺得有趣。
一會兒。
天機車攆在東宮門口停下,為首的司馬,見大人親自駕車,以大人現在的身份,誰夠資格讓他當車夫?殿下已經回來,難道是宮裡的大人物?
想到這裡,迅速迎了上來,等天機車攆停下,将小馬紮搬了下來,放在地上,彎着身體,扶着張榮華的手臂下來。
伸着脖子,望向車攆。
張榮華問道:“望什麼呢?”
司馬疑惑:“大人,就您一人?”
張榮華笑了,來的時候就猜到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點點頭,接着說道:“陛下剛賞賜的,叫天機車辇,管家沒過來。”
“大人永遠是大人,無論在哪裡,都如天上的陽光,綻放出炙熱的光芒!”
“殿下在裡面?”
“青兒吩咐過了,您來了以後直接進去。”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進了東宮,向着後殿走去。
一路走來,沒有看見鄭富貴,看來他已經過去,從丁易的口中得知,聽說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去天上人間,肖幂也很放心,直接批準,還沒有時間限制,但有一個前提,表哥離開的時候,必須一起離開。
到了宣和殿。
霜兒站在門口,溫柔一笑,美眸深處藏着嬌羞,很快恢複自然,上前一步,笑着招呼:“來啦!”
張榮華贊道:“一段時間不見,霜兒是越來越漂亮了。”
霜兒心裡暖暖的,很想脫口而出,如果我去伱府上,你要?
時機還未到,等太子安排,等殿下安排好了,再看他的反應。
讓開身體:“殿下在等你。”
推開殿門,等張榮華進去以後,跟了進去,将殿門關上。
作揖行禮,張榮華道:“見過殿下!”
太子今兒心情不錯,張榮華升官,調到工部實權部門,掌管靈研司,連帶着他的人也前進一步,明面上在朝堂的影響力更大,從朝會結束開始,心裡美滋滋的,指着邊上的椅子:“坐!”
“謝殿下!”
張榮華走了過去,坐在左邊上首第一個位置,眼角的餘光,迅速将他觀察一遍,劍眉舒展,面部表情放松,眼角含着笑意,看來挺高興的。
霜兒奉茶,将茶杯放在他的邊上,又将四盤剛做好的糕點一同放下,識趣的退到太子身後,與青兒站在一起。
太子笑着介紹:“這是靈茶苦菩提茶,母後賞賜,你嘗嘗看!”
張榮華端着茶杯,拿着茶蓋押了一下,等到茶水微微涼了,這才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正色道:“好茶!”
心裡腹謗,五龍禦靈腰帶裡面還有四兩。
啪!啪!
太子伸出手掌拍了兩下,霜兒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件金色玉盒,同樣是金色,包裝、外表都和采兒之前給他的一模一樣,放在邊上。
“孤對茶葉不感興趣,裡面裝着五兩靈茶苦菩提茶,帶回去喝。”
“謝殿下!”
将它收進五龍禦靈腰帶裡面。
收起笑容。
太子正色說道:“工部不比學士殿,情況更加的複雜,派系林立,工部尚書傅坤是少壯派的中堅力量,其人強硬,說一不二,到了那邊以後,做好自己的事情,能不交惡盡量不要交惡,真得罪了,也不要怕事!放心大膽的去做,孤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臣明白。”
“還記得去學士殿上值的前一天孤和你說過的話?”
“記得!您說過,隻要臣沒有犯錯,就算将天捅破也會兜着。”
太子笑了,臉色變的柔和,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向着這邊走來,見狀,張榮華也站了起來,隻見太子在他的面前停下,伸出手掌,将他的衣領整理齊,再在兇口拍了兩下,将上面沾染的灰塵拍去:“孤相信你!工部的水就算再深,也困不住你。就像是在學士殿,打出一片天地。”
“定不會讓您失望!”
沉吟一下。
張榮華問道:“吳陽簡是誰的人?”
太子疑惑,怎麼想起來問到他了?難道和光陰尋寶鼠有關?應該不會!這幾天張榮華都在養傷,就算想出門,身體也不允許!再者吳陽簡死在兇獸的手中,連自己這邊派出去的人,也命懸一線,不在多想,開口說道:“此人能力不錯,憑本事爬起來的。”
張榮華不信,一個吳陽簡如何培養出那麼多的死士?再煉制出六口箱子的黑魔珠?就算他是工部郎中,借助着職務的便利盜取材料,也無法辦到,還有真龍殿的陳劍逸,幾條線無不說明,吳陽簡的背後藏着一股龐大的勢力,隻是藏的很深,瞞過了許多人,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刀皇的确是朝堂中的某位大人物!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現在就看陸展堂那邊,希望能查到有用的線索。
太子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帶着疑惑,跟在後面,從後門離開,一會兒,幾人坐在屋檐上面,望着天空,夜幕降臨,像是天狗蠶食着晚霞,在它的吞噬下,逐漸變的黑暗。
太子感歎:“上一次坐在宮殿上欣賞夜景,還是在宮裡,那個時候隻覺得夜景很美,讓人甯靜。”
已經月初,夜空中多了一些星光,就連月光也亮了一點,陣陣夜風刮來,發絲蕩漾,衣衫傳出陣陣聲響,一眼望去,萬家燈火的确讓人放松。
張榮華深有同感:“夜晚再美,也是刹那芳華,真正讓人甯靜的不是夜景,而是自己!”
“以前在東宮當值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你文采如此出衆?”
“這不是有您?臣的職責是保護東宮,幹的都是打打殺殺的事,和文采不沾邊。”
“滑頭!”太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做首詩吧!”
“臣才疏學淺,還是算了吧!”
見太子盯着自己,張榮華知道躲不過去,才疏學淺能将學士殿的藏書登記造冊?能編寫出天帝傳?還讓群臣折服?
思索一下,認真的說道:“燈火萬家城四畔,星河拱月照人間!”
太子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含義,笑着打趣:“這就是你口中的才疏學淺?”
張榮華笑笑。
“你就像是海綿一樣,逼一逼,便能擠出一點水,再逼一逼,又能擠出一些,仿佛無窮無盡。”
頓了一下,太子以開玩笑的口吻說了出來:“孤很好奇,如果用力逼,将你逼到絕路,你會爆發出怎樣的潛力?”
張榮華苦澀一笑:“您就别打趣臣了,與您比起來,這點本事差的遠。”
“你們信?”
青兒和霜兒異口同聲的回答:“奴婢不信!”
太子笑道:“看見了嗎?她們都不信,叫孤如何相信你?”
張榮華不接話,就當是沒有聽見。
“聽說你的畫技不錯,幫孤做一幅如何?
“諾!”
青兒縱身一躍,從屋檐上面跳了下去,回來時,手裡拿着文房四寶,将畫紙鋪好,在張榮華的邊上停下,開始研墨,霜兒将筆遞了過來。
望着研好的墨汁,張榮華望着太子,坐在屋檐上面,擡頭望天,頗為随意,又帶着皇者氣質,環繞着巨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
黑夜無法阻擋他的視線,沾了一點墨汁,筆尖落在紙上,筆走龍蛇,開始畫了起來。
六境技近乎道的畫技太強了,随着筆尖飛舞,畫紙染成黑色,一幅蘊含高深意境的畫逐漸出爐。
夜空、萬家燈火襯托着太子的高貴和孤獨,還有堅強,無懼風雨,不管阻擋在前面的是什麼,都将暴力破開,撥開雲霧、見得光明。
收回筆,交給霜兒,将畫拿了起來,右手一揮,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内力,在畫上面一掃而過,墨汁幹枯,畫成型,不用擔心不小心沾染到墨汁,毀掉這幅唯美的畫。
上前一步,在太子的身邊停下,将畫遞了過去。
望了一眼,太子滿意的笑了,伸出手掌,指着右下角:“落款!”
“不用了吧?”
見他堅持,張榮華無奈,從霜兒的手中接過筆,剛要寫“張榮華”三字,太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寫青麟著!”
筆尖一揮,留下三字“青麟著”,再将畫遞了過去。
接過畫。
太子很滿意:“畫好、字更好,沒想到你的畫技和書法都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望了一會,将畫交給了霜兒,吩咐一句:“裱好!”
“是!”
背負着雙手,望着萬家燈火,太子傲氣沖天,帶着強大的自信,還有不服輸的堅韌:“孤相信黑暗終究是暫時的,無法遮掩這天!”
張榮華表态:“無論前路是什麼,臣陪您走下去。”
“下午從宮中回來,孤找長安談過話,加加擔子,任命他為東宮戎衛中郎将,從五品的官職!”
“長安不會讓您失望,定會做好東宮防衛。”
太子笑了,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不需要說太多。
“約了陳有才他們?”
“臣要是不請客,回頭能被說死。”
“最近京城有點亂,别玩的太晚。”
“是!”
太子揮揮手,張榮華拱手告辭,縱身一躍,從屋檐上跳了下去,向着外面走去。
站在屋檐上面,等他的身影徹底不見。
太子臉上的笑容消失,聲音很冷:“紫薇龍王的傷勢養好了嗎?”
青兒道:“已經好了。”
“同樣都是人,為何差距如此巨大?”
倆人沒法接,想想也對,殿下之前吩咐張榮華辦事,無論是何事,隻要他出面,就跟玩似的,等到回來,事情肯定辦成。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馬平安是個廢物,紫薇龍王也是,一條命丢了大半條,就連怎麼活着的都不知道。
但想要讓張榮華出面,已經不可能!
正四品的官,工部侍郎,掌管靈研司,太子敢這樣做,那些禦史噴不死、也要惡心死他!
半響。
太子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孤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更不能落入京城任何一方勢力的手中,尤其是他們(她們),傳令下去,讓霍天罡出手!告訴他們,這次再失敗,找個地方将自己埋了!”
……
出了東宮。
張榮華趕着天機車攆,去了一趟裴府,待了一會,裴才華囑咐他,到了工部以後,小心行事,如果有人找茬,想讓他為難也不要怕,對方怎麼伸手的就怎麼打回去,到了這一步,再想要往上面升,立場要堅定,不能輕易妥協,該交鋒就交鋒,沒打就認輸,落在上面的眼中,能力再大,也不堪大用,更不要擔心事情鬧大,鬧到朝堂,該怎麼鬥還怎麼鬥。
張榮華感謝,留下一兩靈茶苦菩提茶,在管家的相送下離開,駕車向着天上人間趕去。
……
西城。
光陰尋寶鼠最近的日子很難受,上次在吳陽簡的府邸,差點被黑貓抓住,又差一點死在黑魔珠爆炸的餘波中,雖然打洞逃了,但被氣浪波及一點,傷上加傷,西城不敢待了,想要離開這片危險的地方,到南城躲一段時間。
本以為下着暴雨,追自己的人會少點,鼠的日子好過一點,恰恰相反,借着暴雨的掩飾,這幫混蛋更加的肆無忌憚,追它的人增加了一倍、甚至兩倍,其中還有一些魂師,不顧消耗,瘋狂的動用靈魂力量,在地面下搜查,挖地三尺,想要将它找出來。
不敢停!更不敢在一個地方逗留,一旦停下來,不出片刻,就算有三境的光息遮掩氣息,随着敵人越來越強,動用的手段越來越可怕,不一會便會被他們找到。
外加朝廷的人馬,除了赤天殿和真龍殿,還有更加強大的力量,蒙着臉、隻露出兩隻眼睛,這群人更狠,别看人少,但手段太強了。
追自己的那些勢力,遇見朝廷的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有多遠躲多遠,等他們離開再找自己。
而鼠卻要面對所有的人,默默的扛下所有,這可将它累壞了,傷勢還沒好,更不敢随意的露頭,也不敢打店鋪丹藥、權貴府上的靈藥主意,有些設下了天羅地網,隻要一露面,就等着抓鼠。
就算沒有布下埋伏,一旦丹藥被盜,便會在第一時間上報,然後朝廷的人馬,将這片區域封鎖,關門抓鼠。
面對他們的圍困,光陰尋寶鼠連吃女乃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無數次命懸一線,身上的傷勢不僅沒好,反而加重,逃的更歡。
沒過多久,最讓鼠擔憂的事情發生,那隻該死的黑貓,又特馬的追來了,憑借着強大的嗅覺,還有真靈皿脈,就算它将第二門天賦神通光息修煉到三境爐火純青,依舊瞞不過黑貓的鼻子,比速度,鼠發現自己隻勝它一點點,黑貓居然穿着靈寶鞋子,還擅長速度類神通,兩者結合,再加上大宗師的道行,追着它打,幸好時間神通給力,這才艱難的将黑貓甩開。
小巷子中,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陰深可怕,響起陣陣“呼嘯”聲,讓人從心底感到緊張、害怕。
對面百步外,一座高大的樓閣,燈火通明,門口站着一群護衛,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期待的進去,神清氣爽的出來,仿佛賢者似的無所欲求。
站在外面望去,通過窗戶的倒影,可以看見倆人、甚至多人抱在一起啃,嬉笑的歡鬧聲,隔着多遠都能聽見。
這時。
小巷子的一角,地面破碎,被利爪暴力的挖開,一隻黑白二色的老鼠,從地下轉了出來,體表閃爍的靈光,完全收斂,再不收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剛一露面,身上的傷勢爆發,鼠嘴張開,哇的一下,吐出一道皿箭,四肢一軟,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光陰尋寶鼠面色猙獰,憤怒的叫道:“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