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仗刑
張榮華自認為自己的定力很好,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誘惑,始終能做到堅守本心,像磐石一樣不為所動。
但現在卻動搖了,隻是匆匆一瞥,以他的眼力,像是掃描一樣,将皇後的美麗看在眼中,便低下了腦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這一刻。
他有點明白前世神話中的商纣王,面對蘇妲己,難怪将諾大的一個國家敗亡!
蘇妲己有多美,他沒有見過,但皇後的美擺在眼前,魅惑天成,像是妖精一樣,明明側躺在那裡,隻有玉腿偶爾動一下,但帶來的誘惑非常巨大,像是有一道魔音,在腦中勾引他,讓他伸出罪惡魔爪,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緊守本心,不去想她。
任她是如何的美麗,隻是一具紅粉骷髅,在強大的意志下,她的身影逐漸從腦中消失。
皇後頗為意外,丹鳳眼轉動幾圈,從張榮華進來開始,再到現在,宮女将珠簾分開卷起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審視下,包括他剛才匆匆一瞥,便低下了腦袋,哪怕是眼角的餘光也沒有多看。
她對自己的美貌非常的自信,隻要是個男的,就算少了二兩肉,面對這香豔的一幕,也要心生沖動,被自己迷的不可自拔,輕則失态,重則緊盯着她,移不開視線,露出豬哥的模樣。
從這裡來看。
張榮華意志堅定,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怕,才能無視眼下這香豔的一幕,緊守本心,做到不為所動。
心裡對他再次高看一眼,能抵擋得住誘惑的人,才能走的更遠。
如若不然,終究不能成大事,更無法身居要職。
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蘇秋棠,後者對她點點頭,杏花眼眨了眨,仿佛在說,看見了吧?他的意志比你想的還要強大。
平闆鞋踩着地面,傳出“哒哒”的聲音,香風傳來,蘇秋棠在他的面前停下,笑容自然:“放松點,不要太緊張,這裡沒有外人。”
“諾!”張榮華應道。
擡起頭,不去看皇後,任她生的再美,也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
蘇秋棠将手中的畫遞了過去,似笑非笑:“認識?”
“從封面上的字迹來看,像是臣做的。”
“你倒是實在,一點也不忌諱。”
頓了一下,蘇秋棠反問:“你就不怕随着官位越來越高,這些畫将來成為禦史攻擊你的對象?”
“區區一些畫而已,朝廷又沒有明确禁止,臣有何過錯?如果說作畫也有錯,那他們三妻四妾,豈不是更有錯?”
“名聲呢?”
張榮華面色不變,剛才猜到她們的用意時,便已經有了對策,正如他所說的這樣,區區的一幅畫,算得了什麼?
和文人比起來,小妾如衣服,互相交換像是喝水一樣。
再者。
随着他的身份越高,表現出來的能力越強,除非腦袋被驢踢壞了,不然是個禦史,就不敢跳出來,拿畫攻擊他,除非禦史能做到不為美色所動,隻有一房夫人,不然誰敢提,都不用出手,便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反而還會徹底得罪他,以他那時的身份,掌控的權勢,指責他的禦史,無非在朝堂上面爽一下,下朝以後,得擔心能否睡個好覺,家人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
“謠言掌握在掌權者手中,就像是黑和白一樣,普通人看到的黑,它就是黑,但在掌權者的口中,說它是白的,它就是白的。好比一頭鹿,是個人都知道它是鹿,但有大人物說它是馬,那便是馬!不是馬,也得變成馬。”
啪!啪!
蘇秋棠笑着鼓掌:“你很聰明!看的事情也很透徹!做的很好,
讓丁易及時收手,此事到此作罷,就像你說的,以後有人想要拿此事做文章,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話鋒一轉,說出來的話多了三分寒意。
“宮中有個宮女叫季春花,畫技達到四境出神入化,她作的不正經的畫,在京城很受上層人事的喜愛,你之前抄的畫就是她所作,也是她告訴我們,你的畫技達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臣明白了!”
“你不需要明白,她已經不在了。”
張榮華閉口不言,裝作沒有聽懂她話中的含義。
蘇秋棠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玉手伸出,拍了兩下,一名鳳凰衛的女子,沒有穿鳳凰袍,反而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長裙,保守,将玉臂和筆直修長的腿遮掩,搭配着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戴着耳墜和發钗,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他的身邊停下,抱拳行禮:“見過娘娘、蘇大人!”
蘇秋棠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轉過身體,将正臉露出來。
按照她的吩咐,這名鳳凰衛的女子轉過身體,将正臉露了過來。
能從鳳凰衛中脫穎而出,還被蘇秋棠選上,美貌萬中挑一,如果抛開身份,單論相貌而言,與甯雪不相上下。
但她的氣質更佳,高貴、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目高于頂,讓人想要将她征服,低下高傲的頭顱。
蘇秋棠雙手抱兇,右手托着下巴,面露戲谑:“美?”
“您在說誰?”
“咯咯~!”
銀鈴般的笑聲,在大殿中回響,玉指伸出,抵着他的臉,将張榮華的視線轉了過去,再問:“她美麼?”
張榮華一本正經,很認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臣色盲!”
噗哧!
蘇秋棠想過了無數回答,唯獨沒有想過這個答桉,沒忍住,誇張的笑了出來,兇口抖動的很厲害,呼之欲出。
收起笑容,介紹道:“她叫石雪園,天賦出衆,雖不及你優秀,但也不差,隻比楊紅靈弱一點,但她毅力強大,在這一點上面,就算是許羲柔也不如!知書達理,精通琴棋書畫,君子六藝,還會做飯,不比一般的禦廚差,修為也算過得去,和你一樣,宗師境七重。”
張榮華隻帶耳朵不帶嘴,任由你說的天花亂墜,就是不接話。
啪!啪!
蘇秋棠再次拍拍手掌,上次在栖霞林,楊紅靈攪局,讓她的拉攏計劃失敗,都還沒有說出來,便死于腹中,現在在她們的主場上面,自然沒有這個顧忌。
又有一名鳳凰衛走了進來,穿着鳳凰袍,黑色打底,兇口繡着一隻展翅九天的鳳凰,周圍還有一團金色火焰,領口金紋鑲邊,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風,腰間挂着鳳凰劍,手中端着一件托盤,以紅布蓋着,多了幾分神秘感,在他的面前停下。
“掀開看看。”
張榮華沒法拒絕,隻能照做,将紅布掀開,露出下面的東西,是一本功法,上面寫着《六道輪回神魔功》七個燙金色的上古大字,帶着久遠、古老的氣息。
忍!
神魔級的神通功法,誘惑力比女人還要大。
修煉以後,提升實力和底蘊,讓自己變的更強。
隻是一眼,便收回了視線,蘇秋棠這是拿糖衣炮彈誘惑,想要他松口為其效力,功法再好,誘惑再大,涉及到原則問題,也不會妥協。
以她們的身份,還有掌控的權勢,連皇宮武庫都能進去,拿出一本神魔功法不奇怪,或者說,這本功法,就是皇宮武庫中的也說不定。
“這門功法雖然不及你修煉的玄黃開天功,但也不差,神魔級的功法神通,效果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臣已經有了玄黃開天功,連它都沒有修煉到大成,何來多餘的精力修煉其它的功法?”
鼓掌聲再次響起。
蘇秋棠似乎不達目地不罷休,和他徹底杠上了。
又有一名鳳凰衛走了過來,進入鳳凰衛的都是女子,沒有列外,不看其它,單論美貌的話,随便拎出來一個,都不可多得,堪稱上乘。
她的手中,依舊端着一件托盤,被紅布蓋着,在他的面前停下。
見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張榮華知道該怎麼做了,伸出手掌,将紅布揭開,露出下面的東西。
這次是一件靈寶,金色的珠子,沒了紅布的遮掩,周圍的天地靈氣在它的吞噬下,快速的湧了過來,轉入珠子裡面,形成一個小型的靈氣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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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聚靈寶珠,輔助靈寶,比攻擊類靈寶還要難見,效果也很簡單,吞噬周圍的天地靈氣輔助修煉,将它攜帶在身上,可以提升三倍的速度。”
張榮華贊道:“好寶貝!”
蘇秋棠笑了,以為勝券在握:“想要?”
“臣經脈狹窄,貿然承受三倍左右的靈氣,怕會被撐爆。”
笑容消失,蘇秋棠的臉也冷了下來,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再次取出一物,金色令牌,張榮華在丁易那裡見過,正是真龍令。
“它的價值你應該清楚,再加上它呢?”
誘惑太大了,美人、功法、靈寶、外加權力,張榮華都想要答應了。
但他明白,天上不會平白無故的掉餡餅,她們現在給的越多,将來付出的也越多。
敢放她們的鴿子,除非他全家連夜收拾鋪蓋跑路,不然大夏皇朝之大,再也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迎着她勢在必得的眼睛,正色問道:“您要将這些東西賞賜給臣?”
倆人對視。
張榮華沒有躲閃,坦然的迎着她愠怒的美眸。
半響。
蘇秋棠将真龍令收了起來,玉手一揮,鳳凰衛的人退下,石雪園臨走之時,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這才離開。
公事公辦,恢複成那個高高在上,掌握巅峰權勢的女人,命令道:“将東西拿上來。”
倆名宮女将準備的畫紙和筆拿了進來,再擺在畫架上面。
“拿出你的所有本事,以娘娘為藍本,畫出一幅讓她滿意的畫。”
“臣遵旨!”
張榮華心裡松了一口氣,他怕蘇秋棠在誘惑下去,或許自己就松口,好在已經結束。
坐在軟墊上面,雙腿盤在一起,拿着筆,沾了一點墨汁,擡起頭,光明正大的望着皇後,想要畫出她的美,必須要看的仔細。
沒有一點歪心思,以藝術的角度欣賞,将她的神态、氣質、韻味,還有獨特強大的魅力記住,這才收回視線,筆尖落在畫紙上面,筆走龍蛇,在上面迅速舞動,先畫輪廓,再畫外形,剩下的才是意境,三者中意境最為重要,說不清、道不明,但的的确确存在。
不需要再擡頭,皇後此刻的模樣,已經在腦中建好了模型,被他完全記下,就算想要忘記也辦不到。
随着時間的推遲,畫紙逐漸的被墨汁和染料填滿,皇後的模樣迅速的成型,比複制粘貼還要誇張,連丹鳳眼中細微的變化,也被畫了下來,沒有漏過一處細節,這才是六境技近乎道的畫技。
收筆而立,将筆挂在筆架上面。
望着做好的畫,滿意的點點頭,迎着蘇秋棠望來的眼神,開口說道:“好了!”
“這麼快?”
走了過來,在他的邊上停下,望着畫中的皇後,腦中一震,不敢置信的望了一眼張榮華,心裡掀起滔天巨浪,畫中的人,無論是形态、還是神韻,都和鳳床上面的皇後一模一樣,說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點不奇怪。
更誇張一點,畫中的人,竟然比皇後的本人還要漂亮三分,這就活見鬼了!
過了好一會,這才開口說道:“很好!”
将畫拿了起來,走到皇後的面前,将畫交給她,望着畫中的自己,皇後面色不變,心裡面比她好不到哪去,同樣非常的震驚。
丹鳳眼不着痕迹的掃了張榮華一眼,六境的畫技當真如此恐怖?
畫出來的人,居然比她本人還要驚豔三分,帶來的視覺沖擊力更強。
認真的望了一遍,将畫放下,朱唇輕啟:“張青麟作畫有功,賞人參果十枚,天瓊玉釀十壺,玉如意一對!”
三名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中拿着一個托盤,在他的面前停下。
“謝娘娘賞賜!”
張榮華這次沒有拒絕,将這些東西收進了五龍禦靈腰帶裡面。
“退下吧!”
“臣告退!”
殿門關上,宮女退下,大殿中隻剩下她們,蘇秋棠将剛才沒有吃完的黑葡萄拿了過來,摘下一個,扔進了嘴裡,嚼動着葡萄肉問道:“怎樣?”
皇後美眸中激射出強大的精光,沉聲說道:“他遠不像你看上去的這樣簡單!面對這些誘惑,還能夠保持本心,除了有原則以外,還重感情!這樣的人,一旦真心投靠,不用擔心背叛,不得不說,世民的眼光真的很準,難怪不惜犧牲利益,也要将他調到學士殿,如今看來,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蘇秋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纖細的玉指,夾着一個黑葡萄,遞到她紅豔誘人的朱唇這裡,皇後張開嘴,她将黑葡萄塞了進去,再道:“還要拉攏?”
“不惜一切代價!”
蘇秋棠明白她的意思,張榮華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如果這會兒不能拉攏過來,等到他身居高位,掌握滔天的權勢,再想要拉攏,更不可能。
皇後接着說道:“讓石雪園出面,告訴她,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拿下張榮華!”
“美人計?”
“本宮就不信,他正是皿氣方剛的時候,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還能夠無動于衷!除非……”
蘇秋棠将她後面的話說了出來:“他不行?”
“咯咯~!”
說完自己就掩嘴嬌笑。
……
離開大殿,張榮華剛要回學士殿,站在邊上的石雪園見他出來,腳步一跨,擋在他的前面,一雙桃花眼,似一汪秋水,泛着點點漣漪,引人注視,盯着他看:“我不美?”
“我色盲!”
從她身邊路過,向着外面走去。
他剛走,蘇秋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讓她進去……
回到學士殿。
耽擱到現在,還有不到一刻鐘就要下值,奏折還在這裡沒有送過去,将呂俊秀叫來,讓他派人将奏折送過去。
大廳。
坐在椅子上面喝茶,張榮華問道:“蘇長河幾人什麼表現?”
呂俊秀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恭敬的回答:“剛開始的時候,還放不下臉面,被金鱗玄天軍堵了一個時辰,他們認命了,似乎知道不将茅房建好,别想離開一步,強忍着屁股上面火辣辣的疼痛,開始處理髒東西,到了現在,處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推倒重建。”
“金鱗玄天軍還守在外面?”
“嗯。”
“明天讓他們不用守着。”
“屬下這就去安排!”
張榮華點點頭,見他要離開,取出兩枚人參果,扔了一枚過去,呂俊秀慌忙的接住,以他的身份地位,哪裡見過這東西,望着手中有點像嬰兒的果子,面色古怪,吃驚的合不攏嘴。
“這是人參果,靈果,娘娘賞賜的。”
将另外一枚人參果在官服上面擦了擦,張口咬了一口,肥嫩多汁,到處都是水,還很甜,蘊含的靈氣也不錯,挺好吃的。
“謝大人賞賜!”呂俊秀激動的謝恩。
小心翼翼的将它揣進了懷裡。
“這是?”
呂俊秀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娘子這些年跟着我受了許多苦,承蒙大人賞識,我們才過上好日子,之前手頭拮據,别說靈果了,就連水果也很少吃,屬下想帶回去給她。”
張榮華停下,重情的人讓人尊重。
右手在五龍禦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一串黑葡萄遞了過去。
“這是靈物,拿回去補補身體。”
黑葡萄中蘊含的靈氣同樣不弱,對普通人來講,調養身體很合适。
呂俊秀急忙謝恩,鄭重的接過黑葡萄離開,再将殿門關上,心裡面沉甸甸的,這何止是知遇之恩,大人待他真的太好了,默默的将這一切記在心裡。
到了下值。
丁易還沒有回來,不等了,将官服換了下來,穿着黑衣錦服,手中拿着百鳥朝鳳扇向着外面走去。
路過的人,見到他急忙問好。
一直到了朱雀門,這時一輛車攆從外面趕來,在宮門口停下,丁易掀開車簾叫道:“哥,上車!”
走了過去,張榮華上了車攆,坐在軟塌上面。
丁伯趕車,向着朱雀大道行使。
丁易壓指了指車内,張榮華明白,右手一揮,一道玄黃真元打落下去,布下一座結界,如此一來,不用擔心他們的對話被外人聽去。
“你猜怎麼樣?”
砰!
張榮華揮手在他的腦袋上面敲打一個闆栗,瞪了他一眼:“别墨迹!”
丁易縮了縮頭,将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詳細的講了一遍。
到了刑部大牢以後,的确和張榮華說的那樣,他被人攔住了,拿出真龍令以後才得以進去,見到沉鳴的時候,他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
獄卒想留下來盯着,被他打發走,自我介紹以後,見他是來幫自己的,沉鳴不信,丁易費了好大一番手腳才說服他。
取得他的信任以後,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
事情并不是長青學宮禦史攻擊何文宣那樣,但也差不多,他們隻是誇大其詞,将問題無限的放大,達到自己的目地。
從沉鳴的講述中得知,他和尹珊珊深愛着對方,門當戶對,雙方的長輩,都對這門親事很滿意,婚期已經定下,再有半個月就要成親。
但有一天晚上,何文宣府上的管家,帶人沖了進來,以權勢強行逼迫尹珊珊的爹娘就範,讓她進入何府做小妾,如果敢不同意,就按個罪名讓她全家入獄,再發配到邊疆,她别無選擇,隻好答應!
第二天便派人去沉家通知沉鳴,不顧名節,單方面的解除婚約,加倍賠償他們的損失,沉鳴知道以後自然不會答應,他和尹珊珊雖說不是青梅竹馬,但雙方的感情很深,認識了很久,對彼此都很了解,好端端的她絕對不會這樣做。
前往尹家找到了她,尹珊珊不敢将真相告訴他,害怕他沖動之下,跑到何府鬧事,真那樣做跟找死也沒有區别,但在他的再三逼迫下,尹父于心不忍,将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得知真相,沉鳴一怒之下,做出一個瘋狂的舉動,不管不顧,找到了何府,剛将事情說了一遍,就被門口的護衛拿下,後來何府的管家出來,讓人打斷他一條腿,關押在刑部大牢,尹珊珊得知後,一番求情,以當晚進入何府的代價,換來他的苟且偷生。
說完,丁易狠狠的罵了一句:“何文宣就不是人!為了一己之私,硬生生的拆散一對相愛之人。”
張榮華皺眉:“何文宣如何知道她的?”
“這事是他府上管家一手操辦,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尋找合适的姑娘,被他盯上,畫像就會被畫下來,然後交給何文宣過目,如果他點頭,管家便會将事情辦好,再将姑娘送來。”
“這麼說他府中的小妾很多?”
“十六個!”
張榮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十六個?何文宣那老家夥吃的消?
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殿前主事從二品的高官,進入天機閣的熱門人選,掌握着諾大的權勢,這點兒小妾并不多。
“其她那些小妾呢?”
“讓人打聽過了,事情處理的很好,沒有留下一點把柄!他們的事情,也是剛發生不久,加上遇見了沉鳴這個不怕死的人,暫時還沒有壓下,被長青學宮一弄,再想要像之前那樣悄悄的處理,已經不可能了。”
從衣袖裡面取出一張紙,遞了過來。
丁易再道:“這是沉鳴寫的。”
張榮華接過來,望了一眼,上面記載着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非常的詳細,還有沉鳴的皿印。
看完。
将它折疊在一起收進了衣袖裡面。
“哥,現在怎麼做?”
收起玄黃真元布下的結界,掀開車簾,天色已黑,熱鬧的街道立馬冷清了下來,吩咐一句:“丁伯,去裴府。”
丁易懂了,這事還得裴才華出面,如今長青學宮已經下場,和何文宣咬的很厲害,一時間誰也占不了上風。
以裴才華的政治嗅覺,還有權謀,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打擊自己的政敵。
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将何文宣扳倒,讓入閣變的再無阻攔。
想到一切,嘿笑一聲:“這下有好戲看了。”
從懷裡取出須彌袋遞了過來。
“哥你要的九種靈藥都在裡面,都是一千年五百年左右的。”
張榮華望了一眼,須彌袋中一共有十八株,最低的年份都在一千五百年左右,還有兩株兩千年的,心裡明白,自己給的那些錢,别說買兩份了,就連一份都不夠,看來丁易添了許多。
取出裡面的靈藥,将須彌袋扔了過去:“等我消息!”
“嗯。”丁易笑着應了一聲。
張榮華又望了他一眼,去刑部大牢辦事,還能将靈藥湊齊,此事應該是丁伯所為,不然單憑他一人很難完成。
一會兒。
車攆在裴府外面停下,丁伯的聲音傳了進來:“少爺、青麟到了。”
下了車,将小馬紮放在地上。
倆人踩着小馬紮從車上下來,張榮華上前:“裴叔在家?”
為首的護衛認識他,知道他是老爺的貴客,不敢懈怠:“老爺在家,您們請!”
帶着他們進了府中,在大堂等候,丫鬟奉茶,然後他去禀告。
很快又返回。
“老爺請您們去書房。”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到了書房,護衛将門推開,然後退了下去,倆人進入裡面,丁易再将房門關上。
裴才華正在練字,見他們來了,放下手中的筆,拍拍手掌,笑着說道:“看看我這字如何?”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書桌這裡停下,望着他寫的兩個字“機會”,筆勢稍重,大巧若工,帶着一股威壓,見其字如見其人,真的不錯,贊道:“好字!”
裴才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滑頭!”
他是知道張榮華本事的,處理的奏折也看過,六境技近乎道的書法,自愧不如!
三人坐在椅子上面,丁易搶在裴才華之前拿着茶壺倒了三杯,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一杯放在哥的面前,最後才是自己。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張榮華取出沉鳴寫的東西,放在他的面前:“裴叔你看下。”
這麼晚了,還來找自己,聯想到今日朝堂發生的事情,裴才華已經猜到是什麼。
将紙拿了起來,認真的望着。
老狐狸的養氣功夫很深,心裡面的想法,一點也沒有顯示在臉上,一遍看完,将它放了下來,沉聲說道:“放心去做,剩下的交給裴叔。”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将茶喝完,從椅子上起身,離開裴府,在車攆的邊上停下,丁易問道:“哥,現在去尹家?”
“嗯。”張榮華點點頭。
“你的身體快要恢複了,先回去服用靈藥修煉,我現在過去一趟,明天宮裡會合。”
“行!”丁易應下。
如果需要自己幫忙,張榮華會說。
上了車攆,丁伯換了一個方向,向着丁府趕去。
張榮華也沒有閑着,事情發展到現在,能不能重創何文宣,讓他臉面丢盡,就看這一波了。
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金光,向着尹家趕去。
很快。
他便到了尹家,府邸外面有護衛把守,從他們的衣着來看,像是何府的人。
白天丁易見沉鳴,他走後不久,何文宣便收到了消息,他怕這一切是裴才華暗中授意,讓張榮華命他去調查,想要趁着這個機會,與長青學宮短暫的聯手,給予他重創,便命人在這裡守着,嚴禁外人靠近。
除此之外,還讓人帶話給尹父,狠狠的敲打他們一下,管好自己的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别給自己或者家人帶來無妄之災!
張榮華皺眉:“反應這麼快?”
隔空一點,連續十幾道指力打出,将這些人定在原地,縱身一躍,直接進入府中,一直到後院這裡停下。
卧室中亮着燈光。
尹父和尹母輾轉難眠,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長青學宮的人過來,接着何府又派人過來,像是夾縫中的雞蛋,艱難的生存,哪怕到了晚上,心裡面沉甸甸的,想睡也睡不着。
翻轉一個身體。
尹父眉頭緊皺在一起,擔憂的問道:“你說這次事情過後,他真的能将姗姗放回來?”
他指的是何文宣,以後者的權勢,尹父隻是個普通商人,連名字也不敢稱。
尹母比他好不到哪去,隻是個婦道人家,突遭這種事情,沒有失了魂哭哭啼啼,已經算是不錯了,哪裡還能提供什麼建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