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夏皇說親
看似沒什麼實際性的傷害,但大皇子已經失勢,施戴隆是他在朝堂上面的代表人物,這次被連根拔起,就算還藏着一點力量,也掀不起浪花,算上學士殿被鏟除的錢文禮,朝堂上面的勢力,幾乎被連根拔起。
禁足三日,罰俸祿一年,向外界表明,夏皇徹底放棄他,隻要腦袋沒有被驢踢了,就會知道怎麼做,絕對不會投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張榮華覺得,這一刻的夏皇,好像蒼老三分,若是抛開人皇身份,隻是父母,對子女失望,恨鐵不成鋼。
念頭轉動,想了很多。
夏世禮貴為大夏皇朝的皇子,出身尊貴,位高權重,掌握諾大的權柄,如果将心思用在對外上面,建功立業,将來就算太子登基,朝堂上面也能有一席之地,卻走錯了路!
換位思考。
不管是誰處在這個位置上,都不會甘心,不想當“人皇”的皇子,不是一位好的皇子,換自己上,也是一樣。
魏尚拿着茶壺倒了一杯茶,将茶杯端了過去,熱氣騰騰,散發着乳白色的香味,夏皇接過,捏着茶蓋,押着茶水,蕩漾着一圈圈漣漪。
從茶香判斷,這是紅荷提子茶,普通茶葉中的天花闆。
等到涼了,喝了一口,将茶杯遞了過去,從龍椅上面起身:“陪朕走走!”
“是!”倆人恭敬的應道。
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夏皇,魏尚跟在後面。
從後門離開,出了禦書房,夕陽的餘晖,灑落下來,晚霞映紅天空,形成一幅美麗的風景圖,陣陣微風吹來,将發絲吹動,清涼、舒适。
順着宮廷小道,向着禦花園走去。
皇宮來了許多次,卻沒有深入過,禦花園也沒有來過。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到處都是人皇衛,全副武裝,像是一柄利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氣勢内斂,不散發一點,但從他們的眼神來看,精光閃爍,鋒利逼人,修為高深。
諾大的禦花園,風景如畫,像是世外桃源。
假山、湖泊、靈花、靈草等,布局得體,相互映襯,正值百花盛開時,濃郁的芳香傳來,讓人百聞不厭,少了一些溫暖,清冷、壓抑,龐大的威壓無處不在,仿佛缺了一些“生氣”。
夏皇難得的露出另外一幕,沒有霸氣淩人、君臨天下的氣概,面色柔和,挂着和藹的笑容:“好久沒有這樣放松。”
張榮華笑的自然:“您日理萬機,處理軍政大事,時間用在民生上,想要百姓過的好、吃的好,人人有餘錢、有新衣服穿,還能經常下館子。”
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夏皇的頭發上。
兩鬓泛白,雖然被黑發遮掩,但無法掩飾得住。
“這些白發既是歲月,也是您功績的證明。”
夏皇微微一笑,撸着龍須,笑罵一句:“滑頭!”
丁易補充一句:“我哥說的對,您為大夏皇朝操碎了心,如果不是您,哪有今天的盛世?京城不提,邊境的百姓能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被戰火侵擾,躲過敵人的刀劍?”
夏皇搖搖頭:“朕這一生,雖然功績偉岸,但大夏能有現在的盛景,離不開将士們、百官和百姓的付出,有些人雖然默默無聞,但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平凡,擔子很重,正是有他們負重前行,默默的扛下所有,才能将敵人拒絕于國土之外!”
丁易沉默,内心遲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但想到這麼多年沒有見到爺爺,心裡一酸,皿濃于水的感情無法磨滅,問道:“陛下,我爺爺還活着?”
這個問題,年少的時候問過,丁伯告訴他,老爺在外領兵,任務艱辛,無法返回,更無法與他團聚,讓他感受親情,像個正常的孩子快樂的成長,起初丁易深信不疑,随着時間的推遲,年齡和閱曆增加,接觸的多了,權勢也變大,每次回想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仿佛爺爺不……不在了!
觸景生情,夏皇的話,勾起内心最深處的柔軟,這才問了出來。
夏皇停下腳步,像是慈祥的長輩,伸出手掌,拍着他的肩膀,話語雖輕,卻很堅定:“你爺爺也是負重前行的一員,立下無數戰功,朕也曾勸說,讓他回來與你團聚,你爺爺說,沒有國哪來的家?常青在京城,吃喝不愁,有陛下您照看,老臣很放心,趁着還能動彈,為國盡最後一點餘力。”
丁易鼻子使勁的抽動一下,心裡很酸,忽然想哭。
夏皇摸着他的頭:“别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似的,丁家的男人,無論什麼時候,就算皿流盡,也不能掉一滴眼淚!”
“是!”
邊上正好是涼亭,走了過去,按照位置落坐,夏皇坐在主位上,魏尚從須彌袋中取出糕點、水果放在石桌上。
周圍有人皇衛守着,無人能夠靠近,偷聽也辦不到。
就算瞞過人皇衛,也無法瞞過魏尚。
夏皇問道:“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拿着兩枚人參果,分别遞給了張榮華和丁易。
“謝陛下!”倆人道
在官服上面擦拭一下,張榮華吃了起來。
丁易已經調整過來,咬了一口,接着說道:“早就恢複,天賦也達到了上等,經脈變粗、肉身更強,靈魂也是,精氣神很足,能夠承受更多的内力,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已經突破到先天境七重。”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面露腼腆,像是情窦初開的男孩,頗不好意思。
“金帝焚天功雖然強大,卻有一個弊端,修煉的時間越長,積攢的陽屬性也越多,必須及時調和,若不然,一旦時間長了,陽火爆發,從内到外的焚燒,輕則一身修為盡廢,重則有生命危險。”
夏皇吃着黑米花糕,打趣道:“不是有教坊司?”
丁易苦着臉,眼神幽怨,像是深閨寡婦似的:“您别提了,臣在京城的名聲都臭了,老大不小,二十好幾的人還單着,長安都成親了,以他的速度,要不了多久便有好消息傳來。”
“你哥不是還單着?”
“!
!”丁易一頭黑線,下意識的望了張榮華一眼。
心裡腹謗,哥都将命運學宮當成自家的後花園,整日和楊紅靈成雙出對,說不定哪天就将她給拱了。
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夏皇臉上的笑意更濃:“想成家了嗎?”
丁易點頭又搖頭,将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想!但沒有遇到那個能讓臣守護一生的姑娘,如果出現,無論阻擋在前面的是什麼,都會想方設法的克服。”
夏皇拍拍手掌,魏尚上前,從須彌袋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他的面前,信封上面沒有落款。
“這是?”
夏皇神秘一笑:“打開看看!”
“是!”丁易遵旨。
将信拿了起來,抽出裡面的信封!
信上面隻有短短幾句,感激夏皇的照拂,還有孫兒身體康複的喜悅,外加丁易的親事。
夏皇道:“這是翻譯過的,原件不能給你看。”
“臣明白!”
整整三遍,丁易才不舍的将它捏碎,化成粉末消散。
“你爺爺很好,讓你不要牽挂,等機會合适自然會回來。”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喉嚨,夏皇接着說道。
“就算他不提,你們丁家為大夏付出了太多,隻剩下你這根獨苗,朕不能不管,這些日子命人收集了京城“合适”女子的信息,打算找個時間,安排你們見面,談的來、就将親事定下,青麟是你哥,以他如今的身份倒也足夠,你爺爺不在,讓他登門提親。”
刷!
丁易的臉紅了,像是猴屁股,吞吞吐吐:“您……您是認真的嗎?”
夏皇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打趣一句:“舍不得外面的一片深林?”
“不、不是!”丁易急忙擺手解釋。
“隻、隻是太突然了。”
魏尚取出一疊畫像,将石桌清理出一些空間,将它們放在上面,最上面的一幅,畫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從畫技來看,達到了五境返璞歸真,幾乎将女子的相貌、神态和氣質,全部展現出來,瓜子臉、大眼睛、睫毛很長,氣質委婉,偏向柔弱,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介紹其身份和家世。
丁易的臉紅的更厲害,根本停不下來:“這、這……。”
夏皇撸着胡須:“畫像上面的女子,通過了第一關考驗,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如果有,朕安排你們見面。”
“臣、臣又不是找不到,不用這樣的。”
雖然這樣說着,但手很誠實,愛美之心人人有之,丁易也不例外,抱着欣賞的目光,從第一幅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這方面他是權威,不過三秒,便開始點評:“下巴略尖,眼神不夠純淨,一看沒有主心骨,這樣的女子娶回家順風順水還好,遇見一點風浪,便會吓的花容失色,不是好的賢内助。”
搖頭,将畫放下,望着第二幅畫,繼續點評。
張榮華充當一個看客,一言不發,默默的吃着糕點,手藝不錯,六境技近乎道的禦廚做的。
半響。
一疊畫隻剩下最後一幅,望着這幅畫,丁易當場死機,一顆心被吸引過去。
見到點評停下。
張榮華好奇的望了過去,畫中的女子英姿飒爽,帶着軍伍之氣,又不失文靜,兩者融合在一起,形成特有的氣質,眼睛很亮,像是星辰,自信從容,背負着雙手,欣賞着院中的花草。
視線下移,看她的介紹。
此女叫霍玲,十八歲,宗師境三重,精通兵法、謀略、君子六藝、琴棋書畫,專精箫技,達到五境返璞歸真,出身無雙侯霍家,大房嫡系,霍景雲的妹妹。
張榮華一愣,霍家的女子也出現在這裡?
推斷下來,霍家原則上支持聯姻,同意這門親事,第一,陛下開口,無法拒絕!第二,丁易的身份足夠,隻是為人……。
如果他們結合,霍家借助丁家的聖卷,軍中的地位更穩,不用擔心被人算計,丁易抱得美人歸,夏皇不費吹之力,軍中的掌握更深。
想到丁易之前去天上人間,霍景雲這個大舅哥,主動的安排姑娘招待,此事若是真的成了,霍玲一定會找他算賬,就算是親哥也得遭殃。
丁易目瞪口呆,将畫放下:“陛下,這、這……。”
夏皇故意問道:“不滿意?”
魏尚作勢又要取一批出來。
丁易迅速搖頭:“滿、滿意!但她怎麼是霍家的人?還是霍景雲的妹妹?”
“夜路走多,終究遇見鬼了吧!”
“……。”丁易無語。
夏皇打趣:“行不行,痛快的放個屁!”
丁易扭捏,屁股不安份的動着,支支吾吾:“聽您的。”
魏尚上前,将畫收了起來,唯獨留下霍玲的畫。
夏皇道:“霍玲這孩子的确不錯,朕出面,可以解決霍家的長輩,讓他們不敢反對,但婚姻是倆個人的事情,雖然一道聖旨,可以強行将她嫁給你,那樣一來,成親以後難免磕磕碰碰,甚至不愉快!這樣的婚姻,你願意?”
如果隻是單純的玩,京城勾欄這麼多,什麼樣的沒有?
丁易真的累了,難得遇見喜歡的姑娘,想用一生去守護,疼她、寵她、愛她,自然不願意這樣,搖頭:“臣一定将她追到手。”
“你可要想好,安排你們見面,勾欄不能再去一步,金帝焚天功的事情,隻能以陰屬性的靈藥調和。”
“臣累了!”丁易望着皇宮外面,目光似乎穿透層層阻礙,落在城中的百姓身上。
“願這萬家燈火,也有臣的一盞。”
夏皇滿意的笑了,丁易沒有讓他失望,開口說道:“朕已經安排好,明日你們以拜訪霍家為由,到了那邊,霍守城自然知道怎麼做。”
“是!”倆人應道。
夏皇的目光望了過來,随意的問道:“突破了嗎?”
張榮華現在顯示在外的修為是宗師境八重,不明白他的意思,答道:“是!”
“火祖曾說過,神魔功法雖好,終究不是适合自己的……。”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搖搖頭,夏皇面露惋惜。
“一飲一啄,冥冥中已經定下,與能力比起來,你的修煉天賦差了太多。”
張榮華明白,這是讓自己創造合适的功法。
他也想,但眼下積累還不夠,無論是玄黃開天功,還是永恒不滅功,都沒有修煉到六境技近乎道,更沒有融會貫通,想要創造,也得建立在雄厚的積累上,才能創造出适合自身的功法。
好比九劫覆海劍法,隻有前三式,凝聚畢生積累,包括對道的感悟,威力逆天,與三頭六臂同等層次,等到後續的六招創造出來,遠遠的超過後者。
夏皇再問:“你府上的管家叫石伯?”
“是!”
張榮華将收留他的一幕說了出來。
“挺不錯的。”
能讓夏皇說不錯,難道真的不錯?
張榮華覺得不對,具體說不上來,回想着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石伯忠心耿耿,辦事周到,沒有出現一點差錯,身份也清白,讓人很不解。
“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大夏的軍隊如何?”
怕他不說真話,夏皇補充一句:“朕要聽實話!”
“陛下,這不是得罪人?”
“庸人才會不遭人嫉妒!”
張榮華無奈,思索着大夏軍隊,軍種很多,人皇衛和金鱗玄天軍也可以劃分進去,但隻對陛下負責,最強大的兩支!
金鱗玄天軍還好一點,雖然都是武者組成,修為不凡,人數也多,個個身懷絕技,一些将領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但與人皇衛比起來,還不夠看。
人皇衛有多少人,沒有人清楚,就連統領是誰,也無人知曉!但能進入裡面,除了身份清白,修為還得高深,給外界的印象一直很神秘。
真龍殿、赤天殿等四大部門,甚至三大學宮,也無法與其相比
大夏皇朝當之無愧的頂尖戰力,戍衛皇宮,震懾宵小,哪怕是真靈百族、兇獸或者妖魔鬼怪,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它的軍種,大緻分為三種,第一種武者組建的軍隊,第二種裝備靈物的軍隊,第三種常規軍。
抛開前兩者,第三種常規軍才是主力,戍衛邊境,境内巡邏,剿匪等,前兩者是震懾,也是戰略,數量多少,以他現在的身份還不清楚,哪怕大夏是皇朝,舉國之力培養,數量也有限制,畢竟資源就那麼多,想要更多的資源,就得掠奪,發動戰争。
思索到此,正色說道:“邊境的常規軍隊,臣沒有接觸過,但從城防五司來看,訓練有素、體魄強大,無懼生死,戰鬥經驗豐富,當為精銳!”
夏皇再問:“能滅蠻國、巫族等小國、部落?
“能!但傷亡很大,與得到的收益,不成正比。”
之前蠻國使節團過來,見過他們的士兵,體魄很強,力量也足,單論身體素質,大夏這邊的常規軍種不如,差了不止一截。
就算是普通百姓,長年生活在惡劣的環境下,身體素質也會變強,說是全國皆兵一點也不誇張。
夏皇繼續問道:“讓你練兵,能讓常規的軍隊體魄堪比這些異族?”
“臣剛調任到都察院,屁股還沒有坐熱,再次調動,還是軍中,是不是不合适?”
“能還是不能?”
迎着夏皇威嚴、緊逼的眼神,張榮華沒誇海口,有一說一:“試過以後才知道行不行!”
夏皇再次笑了:“知道朕喜歡你什麼?”
“臣不知!”
“自信!”
“陛下培養的好。”
“朕聽說蛟龍衛修煉了萬象劍陣以後,實力翻倍提升?”
張榮華道:“萬象劍陣可能還存在不足,臣默寫出來,請魏公公指點一二。”
魏尚的須彌袋像是百寶囊,什麼東西都有。
取出文房四寶,放在書桌上面。
拿着筆,張榮華寫了起來。
很快,萬象劍陣便已經默寫完,将它遞了過去。
魏尚裝模作樣的接住,認真的看了起來,簡單、明了,明明隻是玄階極品的劍陣,爆發出來的威力如此強大,修煉簡單,對天賦沒有要求,是個人隻要專研,都能修煉到高深之處。
看完。
心裡對張榮華的敬畏,再上一層樓,此子才情絕豔,千古少有,縱觀大夏、甚至整個大陸,算上老夫子,怕是都比不上。
默默的将它收了起來,再對陛下點點頭。
夏皇頭痛,收下這麼大的禮,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吧?但張榮華好像什麼都不缺,官位剛升過、府邸也有、算上青龍坊兩座,七處産業,靈寶更多,世民居然将玄黃一氣混沌戰甲賞賜給他,外加金龍劍,能攻能防,威力強大,功法神通也不缺。
半響,開口說道:“車攆加一匹神聖天龍馬,賞千兩黃金,天瓊玉釀三十壺,玉如意一對,極品紅荷提子茶兩斤。”
張榮華起身,作揖謝恩:“謝陛下!”
夏皇問道:“晚膳準備好了嗎?”
魏尚道:“已經準備好!”
夏皇道:“吃過再回去。”
魏尚命人上菜,知道他們飯量大,足足十二道菜,十道真靈肉烹饪的菜肴,兩道普通的菜,前者招待張榮華和丁易,後者夏皇自己吃。
半個時辰過後。
倆人并肩離開,丁易打了個飽嗝,摸着肚皮:“賊爽!”
張榮華贊同:“的确不錯。”
想到明天的事情。
丁易臉上的笑容消失,直接垮了下來:“哥,你這麼聰明,給我支個招呗。”
張榮華聳聳肩:“你應該去問長安。”
“倒也是!可時間上來不及,都天黑了,總不能現在去吧?”
“這麼大的事情,霍景雲應該知道,去天上人間找他,先探探底。”
“行!”
張榮華道:“明日在府上等我。”
說話間到了朱雀門,其它的賞賜,走的時候魏尚交給了他,還差一匹頂尖的神聖天龍馬,曹行站在城門口,牽着馬等待。
見他們過來,疾步迎了上去,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再道。
“這是陛下讓屬下交給您的。”
“嗯。”
朱雀門已經關上,從側門出去。
倆人分開。
張榮華騎着神聖天龍馬,向着朱雀坊的府邸趕去。
……
院門口。
一道絕美的身影,穿着天藍色的長裙,背負着雙手踱步,看似從容自信,實則美眸深處藏着無奈和不安。
一個人亂不亂,看她的心,心若是亂了就亂了。
石雪園明顯是這樣,掩飾的再好,也無法遮掩慌亂的内心,就在前不久,接到蘇秋棠傳信,傳信之人話語嚴厲,代表蘇秋棠的态度,告訴她,已經過去這麼多天,怎麼還沒有進展?鄭柔那邊沒有拿下,連張家的大門也進不去,張榮華這邊也是如此,已經失去耐心,下了最後通牒,再沒有進展,懲罰便會降下,來人臨走之時,還留下一件東西。
想到大人的可怕,石雪園不敢抗拒,一咬銀牙,沐浴過後,精心打扮一番,戴着發钗、耳墜和首飾,便過來了。
到了以後。
石伯見到是她,想到張榮華之前的吩咐,直接趕走,将其擋在外面,連大門都沒讓進。
陣陣夜風吹來,邊上就是靜心湖,濕氣很重,将她的秀發吹的飄揚,一雙美眸望着前方,心裡着急,怎麼還沒有回來?
對張榮華的了解,每天下值以後,很晚才回來,難道要等到淩晨?
無奈一歎。
繼續等待,再如何的不甘心、不服氣,先完成蘇秋棠的任務。
随着時間推遲。
皎潔的月色下,忽然亮起一陣柔和的光芒,一匹神聖天龍馬行駛而來,張榮華騎在馬上。
石雪園停下腳步,面色激動,暗道終于回來了!
等到近了,挪動着小碎步迎了上去,輕聲的說道:“回來啦。”
張榮華不喜,這麼長時間沒見,都快将她忘了,沒想到今晚又來,冷聲說道:“你走吧!順便轉告蘇秋棠,讓她别耍小心思。”
來的時候便預料到,沒有好臉色。
石雪園像是沒聽見:“能談談?”
“不能!”
張榮華一夾馬腹,向着院門走去,見她跟了上來,當成空氣就行。
到了門口,翻身下馬。
剛準備推開進去,聞見一股特殊的香味,茉莉花香,像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但香味下又藏着另外一種味道,似乎是龍誕,添加一些珍稀材料,經過特殊處理,手法高明,一般的人不易察覺,聞了以後,無論男女,激起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心裡不屑,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了。
如果他真是宗師境八重,面對龍誕,真龍身上的囊,根本抵擋不住,換成大宗師也是,不出一會,便會化身成野獸,隻有最原始的欲望。
抛開強橫的修為不提,玄黃開天功、造化心法等,都能化解這股香味。
如此珍貴的東西,憑她還得不到,應該是蘇秋棠命人送來,斷定自己疏忽武道,沒有将玄黃開天功,或者造化心法修煉到高深境界,隻能乖乖的就範。
處心積慮的算計,注定要失望。
臉色更冷,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煞氣也很重,冷漠的說道:“你在下毒!”
石雪園一驚,強忍着慌亂,不敢置信的想到,大人不是說過,以他的修為,還沒有将它們修煉到高深之處,無法發現的嗎?
故意伸出玉手,撸了一下秀發,争取一點時間,想好應對方法,裝作不悅:“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誣蔑!”
張榮華譏諷:“香水中添加了龍誕,表面是茉莉香,實際上卻是龍誕香,無論男女,隻要聞了以後便會中招,不及時陰陽調和,便會失去平衡,毀掉根基,成為一個廢人。”
蹭蹭蹭……!
石雪園一連退後三步,目地被揭穿,絕美的臉上帶着慌亂:“是!”
不等張榮華開口,到了這一步,似乎豁出一切,将藏在内心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
“我也不想這樣!你沒有出現之前,在鳳凰衛中過的很好,冰雪聰明,修為不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按部就班下去,再努力修煉,未來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