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縣護林局内。
"啧,這玩意兒咋又壞嘞?"一個裹着軍大衣,胡子拉碴的男人拍了拍暖氣片,皺眉開口道。
"我們這太偏,管道又太老,壞了也正常。"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拎着火爐,将其放在促狹辦公室的中央,用手在火爐表面探了探,确認有暖意之後,繼續說道:
"李叔,要不咱還是向上面申請一下,把據點的位置換到城裡去吧?每年冬天暖氣都供不上,這怎麼行?"
李德陽眉頭皺了皺,堅定開口道:"那不成,監視後面的這片原始森林,那是咱小隊的使命,要是搬到城裡去,萬一林子裡出事兒了可咋整?"
年輕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默默的将凍紅的雙手縮進袖子裡,低頭在屋子走了起來。
暖爐的熱量還沒完全散開,整個房間如同冰窖,這時候如果停下腳步,一會整個人都會被凍麻了。
李德陽鼓搗了一會暖氣,還是一點用沒有,便徹底放棄了掙紮,緩緩站起身,走到了房間邊緣的一塊老舊的黑闆前。
那塊黑闆像是從以前的學生教室裡拿出來的,不過隻有半截,黑闆中央斷裂開,尖銳的邊緣處已經黏上了幾縷蛛絲,黑闆的表面也被凍裂,到處都是細密的裂紋。
黑闆上,用一枚圖釘釘着一張巨大的森林地圖,上面用紅筆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還有大量的小箭頭和問号,密密麻麻的分布在一起,看的人頭暈眼花。
李德陽站在這張地圖前,用手摩擦着下巴的胡渣,濃厚的眉頭越皺越緊。
"小陳啊,我總覺着那玩意兒的位置不太對,咱再來好好研究研究……"李德陽随手從黑闆下面的凹槽掏出紅色記号筆,想要在地圖上再寫些什麼,但筆尖落在地圖的表面,卻隻留下一道微不可見的淡痕。
李德陽用力甩了甩筆,将筆尖放到嘴前,張嘴哈出了一團白汽。
陳涵歎了口氣,"李叔,我們境界不夠,再怎麼分析那幾隻'神秘'的行徑,也殺不了它們啊!"
"那也得整!"李德陽瞪了他一眼,"申請已經發出去了,上頭早晚會派特殊小隊過來的,咱的任務,就是替他們找到那玩意真正藏身的地兒!"
他回頭看向地圖,繼續說道,"現在整個大夏的'神秘'數量都在變多,特殊小隊的負擔太重,咱現在把門兒摸清了,到時候能幫他們多節省點兒時間,這也是為國家做貢獻!"
陳涵忍不住說道:"我們都被凍成這樣了,還有功夫想着大夏的局勢呢?再說我們這地方這麼偏,而且申報的還隻是'川-海'境的'神秘',真的會有特殊小隊來幫我們嗎?"
李德陽怔住了,他沉默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
"會的,一定會的。"
咚咚咚——!
話音落下,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便随着響起,李德陽和陳涵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這護林局,可是有近一年都沒有人來敲過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