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嗎?我弄點吃的給你好了。”她道,今天她掃馬路的時候,沒瞧見他吃過東西。
淩依然拿了面條,雞蛋,用電磁爐給對方簡單的燒了一碗面。
“喏,吃吧,不過别吃太快,會燙口。”她道。
他低下頭,安靜的吃着面。淩依然靜靜地看着對方,不知怎麼的,往日每每回到出租房裡的那種孤寂感,好似并不在了,是因為這裡多了一個人嗎?
等男人吃好後,淩依然收拾了一下。“我晚上要開着燈睡,你别介意啊。”她道,自從出獄後,她就有了開燈睡覺的習慣。
男人應了一聲。
淩依然躺在床上,而男人躺在她在地上鋪好的墊子上。
她閉上眼睛,努力地讓自己入睡,不知何時,她很害怕睡着。
因為一旦睡着,總是會夢見監獄裡的情景,毆打、辱罵,折磨......還有她被生生拔掉10個指甲,手指的每一寸骨頭都被折斷着的疼痛......
甚至很多時候,她都以為她會死在監獄中。
可是奇異的,她卻一覺睡到了天亮,沒有像往常那樣做噩夢。
淩依然有些怔怔地看着躺在床邊地上的那一抹身影。
是因為他的關系嗎?因為這個房間中,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了,而是還有着另一個人......在陪着她?
她忍不住的走下床,蹲下了身子,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把手貼在了他的臉頰,感受着手心中傳來的溫度。
他是真的人,不是她的想象,昨天晚上,她是真的把一個人領進了自己的出租房。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他不知何時醒過來了,那雙漂亮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她。
“對不起。”她的臉蓦地一紅,“我......我隻是......那個......如果你沒有地方可去的話,那麼也可以住在我這裡。”
她一時情急地道,不過在話說出口後,反而是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
他那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印着她漲紅的臉,眸中似閃過了一絲微詫。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麼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她咬了一下唇瓣道。
他的薄唇終于緩緩輕啟,“你是想要我嗎?”聲音似凜冬清泉。
這話,如果是其他男人說出來的話,估計就像是調情似的。
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就像隻是在問一個“要”或者“不要”的問題,沒有絲毫的暧昧,甚至他的眸中,都是一片平靜的。
淩依然抿了抿唇,“嗯,我想要。”這是她的回答。
他盯着她,然後薄唇緩緩地漾起了一抹淺笑,“那好。”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容,雖然很淺,很淡,但是......卻極美。
淩依然去上班了,留給了男人20元錢,讓他自己買吃的東西。
男人離開出租房的時候,外頭已有人候着了,在看到男人出來後,恭敬地道,“易爺。”
“走吧。”易瑾離淡淡地道。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停在前面,易瑾離上了車,看着手中的20元錢,說起來,有多少年,沒有人這樣塞給他錢過了,而且,還是20元。
“易爺,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環衛所的一名合同工人,一個月前在這裡租了目前的住所,而她兩個月前,剛從牢裡放出來。”
身為易瑾離多年的私人秘書高琮明,一上車就開始把所查到的資料進行彙報。
“牢裡?”
“是,她叫淩依然,正是三年前酒駕撞死了郝梅語小姐的人,蕭家蕭子期的前女友。她當年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并且吊銷了律師執照。”高琮明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自家上司的表情。
“淩依然......”易瑾離的口中,輕喃着念着這個名字,薄唇揚起了一抹玩味般的淺笑,“倒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