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六章:常理之上
界外戰場,起源長城以南,這場轟轟烈烈的反攻戰以因果禁忌的隕落暫時結束了。
這一戰界内強者頂尖強者隕落了三位,全都是古代禁忌,有生死禁忌、空間禁忌、因果禁忌,其下至強者也隕落了數人,都是空間強者。
禁忌之下的傷亡更是慘重,起源空間出身的馬戲團幾乎是全軍覆沒,天機武聖帶領的起源冒險團也不剩下幾個人了,初代的成立者們,唯有玉仙還追随在他身邊。
在皿霧飄灑的戰場上,人們駐足在泥濘中,沒有迎來勝利的歡呼隻有一聲長歎。
這一場戰争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勝利了,但這也隻是暫時的,祂們同樣付出了很大的傷亡,無力繼續南下。
而當萬劫生靈重整旗鼓後,就會重新推進過來,到時候起源長城便會陷入新的危機。
“總覺得我們倆好像反了,唉,前輩們還是沒有計算到位啊。”
火堆旁,夏彌歎息道,她繼承了因果禁忌的概念,所以天地才一直平穩的運轉。
那位前輩貌似很不想傳給她一樣,臨死前還傳音囑咐讓她之後不要再上戰場了。
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覺得我會輕易的送掉!?
不過夏彌吐槽歸吐槽,心中不平歸不平,但還是很感激那位前輩的,不是因為祂傳給了自己力量,而是因為那位前輩以生命為後輩開路。
“前輩們這麼做應該是有深意的,生死被放在了第一位,因為我們無法抵禦萬劫生靈複蘇後的大反攻,那會直接敗北。”
楚子航說道,他不是很愛喝酒的人,但此時也倒滿了酒,跟其他人碰杯。
熟悉的故人越來越少了,先驅者們都隕落了一批又一批,這一戰後還活着的更少。
落紅塵坐在那裡十分沉默,因為他妹妹死了,死在了他身後。
天機武聖結果楚子航遞來的酒杯,也隻是默默的飲酒,歎息一聲,起源冒險團的後人追随他,戰死了一代又一代,終究最後身邊隻剩玉仙了。
馬戲團的代表是個大家曾經都不熟悉的後輩,但如今這個起源空間的超級冒險團隻剩下三四名團員了,其他全都在之前的戰争中隕落。
終焉空間的墨雨沒有回來,天道空間的無心也在戰場上被淹沒了,讓衆人覺得很是荒謬,最激靈的和最能苟的全都死了。
“時至今日,我才知道為何父親會隕落在這裡,在這無邊的戰場上,有的隻是無休止的厮殺,總有馬失前蹄的一天。”
紅萌坐在落紅塵旁邊,歎息着說道,她的父親很早以前就隕落了,她也是來到戰場後才知道的。
她又看了眼在不遠處獨自坐着的男人,那是我為絲狂,他不想和衆人坐在一起,因為他的強迫症接受不了衆人坐的位置。
沒人知道這個腦子有病的男人在想什麼,但在今日他顯得格外沉默,坐在那裡獨自飲酒,看着夜空的黑暗。
鴻蒙空間曆代的先驅者幾乎都戰死了,曾經有一位強大的前輩,紅萌很是崇拜,名為追星,同樣戰死在了之前的戰鬥中,她殺了兩位禁忌級萬劫生靈,最後在萬劫生靈瘋狂的反撲下隕落了。
如今鴻蒙空間剩下的先驅者就隻剩下她、落紅塵以及我為絲狂了,我為絲狂之前是沖的最猛的,殺了不少強者,回歸時仍舊完好,因為他真的很強,比在場的所有先驅者都要強。
在戰場上相處多年,偶爾有人能聽到我為絲狂的自言自語,人們才知道他居然是和北歸一個年代的強者,隻是一直沒有突破到九階,屬于鴻蒙空間的備用方案。
我為絲狂來到戰場後,隻用了極短的時間就登臨禁忌,并且在這條路上一騎絕塵,變強的速度讓人不能理解,但這也是他多年積累的結果。
這個男人貌似沒什麼夢想和目的,隻是說他要成為第十階,不要待在九階了,但在戰場上卻也變得越來越沉默,有人看到他站在墓地旁出神。
“古代的火種傳給了我們,我們承接了他們的概念,傳承了他們的信念,希望便沒有斷絕。”
一名紅發女子端着晚餐走來,分給衆人,這是數個紀元間難得的休息時刻,有很多人已經忘記了食物是什麼味道。
他們并不需要進食,但需要找回作為人,作為生命的感覺。
“所以他在幹什麼,真的失敗了嗎?我可不信陸師兄會死掉。”
夏彌起身幫手,詢問繪梨衣。
如今他們的諸天冒險團可真是牛氣了,承接了古代禁忌的大部分權能,生死、因果、命運、空間全都在他們的團隊成員身上。
陸平安要不是已經是禁忌存在,估計會是古代禁忌們最優先的傳承對象,但陸平安不僅是禁忌,還是秘皿武者,有着極強的沖突性,所以古代禁忌們隻能放棄。
大家在起源長城上聚集,進行着難得的晚餐,探索者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還有些單獨的坐在城牆頭上出神,因為已經沒有了相熟的人。
繪梨衣之前坐在旁邊,這附近的圈子屬于他們熟悉的人,陸晨上下一家,以及原生世界代表強者勢力的石昊葉凡幾人。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他在這裡,他一直都在。”
繪梨衣搖頭,摸着自己的兇口說道,似乎能感應到什麼。
“一直都在?”
夏彌不解的看向繪梨衣,她可沒看到陸師兄的身影,連氣息都沒感知到半分。
況且陸晨要是已經來了,那之前的戰鬥哪裡還會那麼艱辛,以陸師兄的性格,恐怕早就出手将那些萬劫生靈橫掃了吧?
其他人聞言,也都看向繪梨衣,目光中帶着疑惑。
陸晨在哪裡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是活着還是死了,這是如今界外戰線上的人們最關心的問題,涉及到他們的未來。
“他不會無端消失的,更不可能失敗後身死,我相信他已經來了,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戰鬥着。”
繪梨衣說道,她身上在黑夜中閃爍着微光,那是命運的絲線在編織,她仿佛知道世界上絕大部分事物的命運,隻是看不到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