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館内,一名黑衣中山裝的青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捧着一本《孫子兵法》,緩緩翻閱。
道家所言,熟讀孫子兵法,勝過千方百計。
這本兵家神書,穿越了千年曆史,蘊含無盡兵家道法精妙。
所以,青年男子孜孜不倦,這已經是第兩百三十七遍,閱讀孫子兵法了。
若說,誰人更懂兵法。
恐怕,他說第一,無人敢說第二。
“禀公子,二小姐已赴宴回來。”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丫鬟的恭敬彙報聲。
“哦?”張貅緩緩擡起眸,“叫她來書房。”
“是。”丫鬟恭敬鞠身,而後退下……
沒過多久,書房走廊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張若初一身旗袍,絕美長發披肩,就這麼緩緩來到了書房前。
“見過哥哥。”她輕輕欠身,行禮道。
張貅終于緩緩合上了兵法書籍,将書放在桌上。
“如何?”他擡起頭,目光平靜的望着自己妹妹。
作為,張公館唯一的全權繼承者,張貅從小熟讀聖賢書,兵法奧義,大道千卷……盡在腦海。
而他,還很低調。
内斂殺機,幾乎在這滬海市,沒有什麼存在感。
但,或許也隻有熟悉他的才知道,他的刀,有多快。
“秋氏集團,秋伊人…倒還好。雖然心智很高,但卻沒有什麼實質威脅。”
“隻要,獲得那份‘項目’,秋伊人,便隻能成為我們的傀儡。”
張若初美眸輕輕蹙起,聲音有些鄭重。
“但,那個安保總監陳縱橫……”
她遲疑着,不知如何解釋。
“陳縱橫如何?”哥哥張貅緩緩問道。
“他,讓人看不透。”張若初輕蹙美眸,緩緩說道。
當聽到這一句話,哥哥張貅的瞳孔,微微一凝。
看不透?
這片江南,竟還有……連他妹妹都看不透的人?
“他在西方待過,但他…似乎又是北方人。”張若初開始解釋自己的分析結果。
今日這一場午宴飯局,真正的意圖,便是探測!
試探秋氏集團,試探張家即将動手的計劃!
“他的雙手上,充斥老繭和傷疤……新舊傷疤疊交,他上過戰場,而且…根據傷疤分析,可能……不下數百次。”張若初鄭重解釋道。
上過數百次,戰場?
這一刻,哥哥張貅的面色,變得冷戾凝重。
他緩緩攤開了自己的手,那滿手的虎繭,讓人駭然。
“那你覺得,他的刀快?還是……我的刀快?”哥哥張貅緩緩問道。
他,四歲提刀,五歲練刀。
直至今日,練到數十餘載。
他的刀,比風更快。比槍更準。
這一刻,張若初似乎是被問住了?
她美眸輕凝,腦海中……那超高的智商,開始急速運轉演練!
終于,她的瞳孔微微一變。
“我……算不出。”張若初搖搖頭。
她根本無法推算出,陳縱橫和哥哥的實力上下。
這兩人的力量,超出了她的智商推算範圍。
“對了哥,我還發現……他的精神,似乎……有分裂迹象?我隐隐感到,在他體内……隐藏着另一重可怕的人格靈魂?”張若初遲疑着,凝重說出這個結果。
這一刻,哥哥張貅的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隐藏着,另一重人格?
這,是什麼怪物?
一個人體内,怎可能…隐藏另一重靈魂?
“難道,是人格分裂?”張貅眯着眼眸,喃喃自語。
“不清楚…我不确定,那一重人格,是他精神創傷分裂……還是?”妹妹張若初不敢再說下去。
“還是什麼?”張貅追問道。
“還是他……刻意隐藏?”張若初美眸凝重,道出這個及不可能的因素。
若是,刻意隐藏自己的人格??那……這個人,将可怕到何種地步??
就連人格都能将其隐藏?
那,可是要抹滅一個人日常的所有生活習性和性格啊。
從一個性格的人,轉變成為另一個性格的人??
将自己原有的性格隐藏?
這,簡直可怕到極點。
哥哥張貅沉默許久。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若是他成障礙,那便将其殺了便是。阻撓我張家利益者,死。”
這,是張貅的觀點。
可妹妹張若初,卻搖搖頭,“哥,他曾一人……滅了黃家滿門。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我張家可不是黃家那般廢物。黃家沉寂太久了,槍生鏽了。我張家的刀,可還鋒利!”張貅雙眼一凝,散發出一個可怕戰意。
張公館,張家未來繼承人,他的刀,足夠快,足夠利!
張若初沉默,許久後…搖搖頭。
“哥,我們…暫且先不動。黃雀在後,那郭家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既他複星集團想當螳螂,那我們,便當一次黃雀吧。”
張若初緩緩說道。
這一次,輪到哥哥張貅沉默。
“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他歎息一聲,強行忍下内心殺機,這一次,他選擇,聽妹妹的。
……
夕陽,染紅了整片黃昏天際。
秋氏集團。
秋伊人和陳縱橫兩人,款款走出了大廈。